任平生這一劍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本身的修為,劍氣之中蘊含的太古氣息,剎那間籠罩了整個天地!
「這是!」
看那驚天一劍,眾人都驚呆了,這是連九重元神境都沒有的太古之力!
青衣老者原本也沒把任平生這一劍當回事,直到此時,看那一劍竟有吞吐天地之勢,猛朝自己斬來,這才驚覺大事不妙。
這一刻他想要遁走,可這一瞬間,全身皆已被對方那萬丈傾洪之勢所罩,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轟——」
任平生這一劍斬下去,青衣老者的肉身最先承受不住,直接爆碎成了一片血霧,接著是元神,一重重灰飛煙滅。
可這一劍的劍勢猶未停下來,仍把那綿延千萬里的山脈,一劍給夷為了平地,天地間頓時揚起一股濃濃的塵煙。
待得滿天的煙塵散去時,眾人才如夢驚醒,只見眼前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溝壑,兩邊的山峰都被震得灰飛煙滅。
而那禁地,也被這一劍完全給震塌了。
至于剛才的劍宗青衣長老,眾人皆看見了,他肉身直接被打得粉碎,元神也不知滅了幾重,但最後第九重元神,似乎逃掉了。
由于這劍上力量並不是任平生自己的,所以這一劍只能發出力量,而無法隨心所欲地控制這股力量,因此最終讓這劍宗長老的第九重元神逃掉了。
倘若是一個歸元境強者出手,那這劍宗長老的第九重元神都跑不掉,即使不能當場滅殺,也能將之鎮壓。
雖說第九重元神乃不滅元神,可這「不滅」二字,也是相對的。
好比天魔玄煞,天魔玄煞的第九重元神,任何人也難以滅掉,除非是天地至尊強者來了,或許有那麼一些可能。
而剛才的劍宗長老,他的第九重元神,不用來天地至尊強者,即使是一個厲害的歸元境強者,也未必不能將其滅掉。
在同境界中,確實很難滅掉一個人的第九重元神,但實力絕對碾壓了,那就不存在這種說法了。
「這,這……」
眾人看著眼前一幕,仍是驚魂難定,剛才那一劍,那到底是什麼力量?
「長,長老……」
遠處,劍宗的那些人也完全呆住了,好似丟了魂魄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道庭的那些人同樣個個皆宛如石化。
「他,他殺了劍宗一位九重元神境的長老!」
直到好一會兒,周圍才有人驚呼出來,眾人也都清醒了過來,且先不管那一劍是什麼力量,他剛才可是殺了一位劍宗的九重元神境長老啊!
這一下,他便是背後有蕭家,劍宗也必然與他不死不休。
眾人清醒過來後,都無比震驚,之所以會震驚,倒不是因為他那一劍。那一劍之力,足以滅殺九重元神境的強者,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那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力量。
真正令他們震驚的,是他敢沒有任何顧忌地斬殺一位劍宗的長老。
劍宗玄劍閣那位長老,九重元神境修為,渾天老祖幾人也是九重元神境的修為,能夠聯手將其擊殺嗎?能!
敢嗎?不敢!
而他敢!
這才是令人驚駭的地方。
任平生沒有去管遠處那些人的議論,收起劍往回走了去。
人活一口氣,他現在是荒天帝主,自己的殿主被人打了,就因為對方修為高,背後勢力強,所以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的話,那干脆回家種地算了,還做什麼帝主。
今天劍宗仗著實力強,想踩就踩他,那今日之後,只要實力比荒天界強的,是不是都可以來踩他一腳了。
「帝,帝主……」
雪清漩和荒天殿的人也都呆住了。至于蕭無憶和煙雨當然知道,他剛才那一劍,怎會有那麼強的力量。
「嗯。」
任平生沒有多說,走回林歲晚身邊,她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
就在這時,身後的禁地傳來異動,這次沒有人敢再輕易靠近,蕭無憶道︰「去看看。」
因為剛才任平生那一劍,把整個禁地徹底震塌了,若是底下有一座太古靈脈的話,那麼必然會浮現上來。
任平生又回到剛才的地方,渾天老祖幾人也都過來了,往那底下凝視去,靈力之強,幾乎肉眼可見。
附近那些人也都蠢蠢欲動,再次圍攏了上來,往那底下看去,只見靈力涌動中,好似出現了發光的事物。
仔細一看,那像是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在地底之下蜿蜒流淌。
「靈脈……果真是靈脈!」
周圍不少人都驚呼了出來,萬花仙子等人也睜大了眼楮,真沒想到,這底下竟然真的存在一座太古靈脈。
盡管這座太古靈脈算不得有多磅礡,但靈力之強,也非一般地方的靈脈可比,若能夠將之煉化,未必不能突破第九重元神的桎梏。
此時渾天老祖那幾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心中各有想法,隨後,渾天老祖向任平生看了過來︰「任小友,現在如何?」
顯然,他們若想奪得這座靈脈,勢必要與太霄天上面的人爭搶,那眼下就只能彼此聯手。
要不然,誰也別想分到這一杯羹。
「你們決定就好。」
任平生往後退了去,剛才那一瞬間,他已經向神秘女子傳去了神念。很快神秘女子就會駕著水晶懸棺飛到這里來。
到時候太霄天上面的人隨便來,只要能搶得過那水晶懸棺里的神秘女子,那就算厲害。
就在這時,一股極強的靈力從那禁地底下沖了上來,好似沉寂了千年的火山噴發一樣,霎時間令得周圍山動地搖不止。
接著一束耀眼的光芒,也從那地底下直沖雲霄。
周圍的人連忙往後退去,避免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傷。
現在無人敢去打那底下靈脈的主意,誰敢先下去,必被其他人攻擊,哪怕是渾天老祖這些人,都還按兵不動。
「帝主,現在怎麼辦?」
雪清漩來到任平生的身邊,看著前面那一束光芒直沖雲霄,這樣下去,必將引來更多的人。
「等著。」
任平生凝神不動,太古靈脈出現,必然引來很多的人,而且剛才他那一劍,他也不知有沒有驚動到某些人。
現在他的處境並不安全,但這會兒也不能離開,必須守在這里,等到神秘女子到來。
他剛才殺了一個劍宗的長老,劍宗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只怕還有一場惡戰。
但不管怎樣,在神秘女子到來之前,他都要守好這里的靈脈,不然這次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很快,這周圍已經來了更多的人,有些人剛來不知規矩,看見這底下有座太古靈脈,立刻便想著上去。
只要有一個帶頭的,後面的都會一擁而上,到時候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任平生看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里而來,不禁皺起眉頭,這樣下去不行,一旦讓這麼多人沖上去的話,就算奪不走這座靈脈,也會把靈脈給毀了。
就在幾個人想要沖上去時,他不再猶豫,一瞬間飛了上去,擋在靈脈的上方,學著剛才劍宗的語氣道︰「所有人,退出百丈之外。」
剛才在這里看見他一劍滅殺劍宗長老的那些修者,此時都默默往後退了去。
但很多是後面來的,這些人並不買賬,甚至他不說剛才那話還好,一說了,反而涌上來了一群人︰「你讓我們退後就退後,你算老幾?」
任平生不與這些人多說,仍是冰冷道︰「不要廢話,退後。」
「哈哈!老子就不信邪了!」
突然,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飛了上來,欲要強行闖過去。任平生一劍斬去,「砰!」直接將那人震得吐血倒飛了回去。
「嗯?」
周圍的人見狀,彼此對視一眼後,一擁而上,全部沖了上去。
「啊——」
可就在沖上去時,突然有人發出慘叫,然後只見那人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身上不斷有黑色氣息滲透出來。
「這是……」
「啊!」
又有人身上滲出了黑氣,短短片刻,便有七八個人,身上有黑色氣息滲透了出來。
「是禁忌!」
眾人終于反應過來,連忙四散開來,避開那些被禁忌侵染的人。
只見煙雨一步步走了上來,手一拂,直接將那幾人震飛了出去,並沒有取他們性命。
「誰還要再上來的,可以試試看。」
煙雨神色冰冷,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任平生的身邊。
「禁忌……她是禁忌之人……」
眾人連忙往後退去,這下有了禁忌的震懾,他們萬不敢再上前來。
就這樣,任平生和煙雨守在靈脈的上方,沒人敢靠近過來,即使有些想法,也只能暫時在遠處觀望。
「長老,現在怎麼辦?」
道庭的人也在遠處,但此時忌憚對方手里那把劍,也忌憚對方行事無所顧忌,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前來。
四個道庭長老之前被那神秘黑袍人所傷,此時也已經慢慢恢復過來,看著靈脈上方的任平生,說道︰「不要輕舉妄動……等道尊下來再說。」
就這麼過去了一炷香時間,禁地底下的靈脈逐漸浮現上來,周圍也來了更多的人,皆是蠢蠢欲動。
任平生仍和煙雨守在這上面,不讓任何人靠近,但這麼下去,也不知道還能夠守住多久。
看著周圍又有人上來,任平生慢慢皺起了眉,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那神秘女子還沒有到?
以她的實力,破碎虛空不是問題,應是很快就能到這里來,難不成遇上什麼阻礙了嗎?
就在這時,底下的靈脈忽然動了起來,引得附近也跟著震動了起來,眾人再次蠢蠢欲動。
任平生一下將劍拿了起來,劍上一股強大的力量透出去,立刻震懾得那些人往後退了回去。
「小友,你莫非想要獨佔這座靈脈?你雖有那把劍,但恐怕也斗不過今日這里所有人……」
這時,渾天老祖幾人走了上來,向他說道。
任平生道︰「不,我在等一個人。」
就在他話音剛落下時,天上忽然有一道氣息透下來。這股氣息很強,不過不是他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