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隨意看了眼蘇家高聳的屋檐,眸子在夜色中晶亮如星,「你說的對,看來,是山雨欲來啊。」
「什麼?」
馬洪濤撓了撓頭,夜貓子闖進門,跟山雨欲來什麼關系?
他向來笨嘴拙舌的,也沒好意思問秦天,只笑呵呵站在秦天的身後。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馬洪濤儼然已經變成了秦天的超級小迷弟。
在他看來,無論秦天做什麼,那都是對的!
哪怕秦天讓他揮刀自刎,那也絕對有秦天的道理!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蘇北山。」
秦天率先走進那個仍充斥著檀木香的房間,馬洪濤亦步亦趨跟著。
房間里亮著燈,蘇北山仍四肢沉沉地躺在床上,只有心口和眼楮能動。
蘇文成正抱著個瓶子大口喝水,看到秦天進來,立馬站起來,「天哥!」
「嗯,坐。」秦天隨意擺擺手,「怎麼樣,他有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蘇文成搖頭,「還跟我們回來時一樣,只有眼楮能動,吃喝全靠營養液維持著。」
「不過我看他的氣色,好像比之前好了些,臉上看起來,沒有那麼可怕了。」
「啊呀,也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是渴的不行,我今天已經喝了一天的水,飯都吃不下。」
蘇文成說完,又抱起手里的大水杯,仰頭猛灌起水來。
「咯 !」
屋頂上,突然響起輕微的聲響,就像被老鼠爬過似得。
蘇文成抬起頭,「嗯,家里什麼時候養了貓,都開始爬房頂了。」
馬洪濤不以為意道,「興許是野貓吧,剛才我還見了一只夜貓子飛進來,你家老爺子,只怕凶多吉少啊,還是提前準備後事吧。」
蘇文成怕秦天,卻不怕馬洪濤。
听他這麼說,凶狠瞪了過來,「長了一張爛嘴巴,胡說八道什麼!」
「我爺爺好著呢,你死了他都不會死,能長命百歲!」
「你小子!找揍是吧?」馬洪濤掄起拳頭,就要揍蘇文成。
「馬洪濤,」秦天輕聲喊住了他,「客人到了,不要起內訌。」
客人?
馬洪濤和蘇文成都愣住了,這大半夜的,哪來的客人啊?
可是秦天既然這麼說了,外面肯定有人已經來了!
馬洪濤率先反應過來,揚起自己的苗刀,運氣大聲道,「何方鼠輩,有本事滾出來,不要藏頭露尾的!」
「桀桀桀桀」
外面響起難听的笑聲,就像被人捏著嗓子的鳥叫聲。
馬洪濤拉開門走出去,手里的苗刀寒光四射,「少在這里裝神弄鬼的,出來!」
蘇文成被這可怖的聲音嚇到,縮著脖子躲在秦天身後。
這大晚上的,連星星都沒有幾顆。
周圍本來就冷清,再被那怪東西一笑,他總算覺著自己好像闖進了恐怖片現場似得。
「桀桀桀,桀桀桀桀」
可怖的笑聲仍在繼續,馬洪濤很快鎖定發聲來源,苗刀直揮過去!
「唰——!」
霸道的苗刀帶著勁風,劈中了蘇家小院的一棵樹。
樹枝應聲而裂,從上面摔下來一只毛茸茸的鳥。
那鳥長得灰撲撲的,眼周的羽毛成輻射狀,細羽的排列形成臉盤,面形似貓。
正是民間里忌諱的夜貓子,貓頭鷹。
它的右邊翅膀被齊根劈斷,傷口在汩汩流血,已經不能再展翅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