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真的就少見。
結果里面的人像是察覺到她在想什麼,又是砰的一聲響。
呂湖衣連忙舉起手來︰「好好好,我不叫你了,你想去就去,不想就不去。」
頓了頓,呂湖衣又揚聲補了一句︰「那我先去醫院了啊,這麼特殊的日子,不得布置布置?下午你想去的時候,就直接去,我在醫院等著你啊。」
說罷,呂湖衣嘖了兩聲。
回頭,等連神機醒了,她得去跟連神機取取經,論如何在這麼短時間里叫陸容如此上心的。
可想著想著,呂湖衣又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
房間里。
陸容听著外面似乎有關門的聲音,應該是呂湖衣出門了。
她還站在床邊,猛地往後倒在雜亂的被窩里滾了兩圈,拿被子蓋住自己。
片刻後,陸容才冒出頭來,望著天花板怔神。
雖說決定了最近幾天就走,可陸容其實也沒想好到底是哪天。
她想等連神機醒了,確定連神機沒事後再走。
又怕連神機醒後,知道她要去十萬大山,要同她一起去。
連神機慣能把她繞進去的,比裴長庭還像狐狸,那麼難騙。
她怕又被他不知不覺給繞進去。
怔了會兒,陸容深吸一口氣,坐起身來繼續忙。
算了,還是先做完眼下的這些再說。
……
傍晚時分,陸容總算做完了手頭上的事。
她這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餓的胃部隱隱作痛。
陸容就出去,從保暖櫃里找出盒牛女乃倒了杯喝,又懶得做飯,直接找了桶泡面吃。
但陸容已經很久沒吃泡面了。
她認識連神機後,連神機從不讓她吃這些他眼中的垃圾食品。
陸容一時居然也覺得泡面有種難以忍受的難吃,沒吃兩口,就胃口了,放在一旁沒再管。
突然閑置下來,陸容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天色漸暗,陸容沒開燈,客廳里就十分昏暗,有種隱隱約約的深沉。
陸容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兒,看向窗外,外面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帶著股朦朧美,像是誘人出去探索。
好半晌,陸容服氣的閉了閉眼。
她倏地起身去房間里拿外套,再出來時,陸容手里卻又多了把車鑰匙。
陸容瞥眼它,一臉高冷︰「我只是正好沒事了,又正好想出門。」
說完,像是肯定自己的話,陸容贊同的點了點頭,穿好衣服,又換了雙新鞋,離開了公寓。
到醫院時,天色已全黑。
陸容停好車,下車往醫院里走,沒用多久就到了住院區。
陸容早上听呂湖衣說,呂湖衣要先去找齊老,只要在齊老那里一起玩。
以齊老的性子,他只怕是會被呂湖衣帶起來一起瘋玩。
陸容從不懷疑呂湖衣這方面的「能力」。
想著,陸容不禁搖了搖頭。
她就徑直上樓,想先去看連神機。
但是到了連神機的病房外時,陸容還沒走到門前,就發現連神機的病房門是掩著的,沒有關嚴。
她微怔,走上前去。
方要推門進去,里面一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傳了出來︰「她人真的沒事了嗎?」
是連神機。
陸容愣了下。
她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連神機已經醒了這件事。
陸容眼楮微亮,有點措手不及的驚喜,心跳聲似乎也急促了些。
她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沒人通知她連神機醒了,連巽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三爺,沈少爺給陸小姐做過檢查,確定陸小姐目前還沒事。但是……有另外兩件事,需要同您說,都是關于陸小姐的。」
陸容沒有听別人說話的牆角,但連巽提到了她。
陸容落在門把上的手微頓。
病房里似乎沉默了一瞬。
事實上,病房里,只有連神機和連巽。
連神機躺久了,躺的有些難受,用手撐著身子微微坐起。
連巽趕緊拿枕頭墊在他身後。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扯到了傷口,連神機微微蹙眉,緩了會兒,淡聲問︰「什麼事?」
低沉聲音異常平靜,就如同是早就猜到了連巽會說什麼。
而連巽隨後說的話,也的確沒能令連神機變了神色。
連巽說︰「陸小姐的第二人格說,五年前,在陽城,那時候您身受重傷,也是她所為。但陸小姐似乎不知道這件事。我們……不太確定,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陸小姐。」
話出的一瞬間,病房里氣氛似乎凝滯了一瞬。
病房外,陸容猛然抬頭,瞳孔微縮,落在門把上的手一下子攥緊。
病房里,連神機看連巽一眼,面上神情波瀾未驚,幾乎想也沒想的,就道︰「別告訴她。」
連巽愕然望著連神機,忍不住問︰「為什麼?三爺,五年前,您差點就死了!為什麼不讓陸小姐知道呢?」
連神機眉頭微擰,「我不是還沒死嗎?」
語氣冷靜的就像是在說一件小事。
連巽︰「???」
這是死不死的問題嗎?
不對,重點是這個嗎?!
連巽費解的問︰「三爺,五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來陽城,不是來找您叔叔的嗎?怎麼會踫上陸小姐呢?」
連神機有些頭疼,鈍痛的那種。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明明是一件驚心動魄的事,從他嘴里說出來,卻格外輕描淡寫。
「找人的時候,遇見她了。她把我當成了‘3?22’案犯罪分子的同伙。」
連巽一臉問號︰「就這麼簡單?」
連神機神色如常,寡淡又平靜,「不然呢?」
連巽有點一言難盡︰「可是三爺,以您的身手,陸小姐當時只是一個12歲的孩子,是傷不了您的。除非……您壓根沒有還手。」
連神機緩緩收緊手,薄唇微抿。
片刻,連神機看向窗外漸臨的夜色。
「我不會對她動手。」
連巽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當時,陸小姐是第二人格。陸小姐的第二人格凶殘又危險,根本不會因為您手下留情,就也對您留情的。」
兩人都沒注意到,他們此時說的人,就站在病房外。
陸容的手死死握緊門把,一瞬間仿佛如墜深淵,渾身血液都變得冰冷,有種冷濕的陰寒從她腳底緩緩升起,迅速散至四肢百骸,如影隨形,如蛆附骨,將她整個人都緊緊纏繞住,不得掙月兌。
他們的話也不斷回響在陸容嗡嗡作響的耳邊。
她和連神機五年前遇到過。
五年前,她的第二人格差點殺了連神機。
她差點殺了連神機……
差點殺了……
連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