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靖看著他，不緊不慢道︰「你跟她道歉？你不是說你絕對不會跟她道歉嗎？」
程 干笑兩聲，「誤會，都是誤會。」
趙子靖在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只淡淡道︰「還在這里喝下去嗎？」
「不喝了！」程 連忙撈過外套來，道︰「屬實有點晚，我們走吧，回去休息。」
「你住哪兒？」
趙子靖問。
程 眼楮轉了轉，可憐兮兮的道︰「我沒住處。」
趙子靖︰「……」
他無語的問︰「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沒住處，那你昨晚是住哪兒的？」
「酒店啊。我真沒騙你，本來我打算明早就走，今晚就在這里待一晚……」
說著說著，程 突然反應過來一點。
他微微睜大了雙眼︰「你怎麼知道我是昨晚來京都的？」
趙子靖凝望著他。
片刻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猜的。」
但程 此刻清醒不少，先前的種種涌上心頭，他從中發現不少疑點。
程 忙追上去︰「不對吧。今晚。你看見我的時候，好像沒有特別驚訝。柳青山不驚訝也就算了，可你突然看見我，不能那麼淡定吧？你早就知道我今晚要去那家會所？」
兩人出了破冰酒吧，趙子靖開來的車還在外面。
程 念叨的叫趙子靖頭疼。
他打開車門，道︰「就是猜的，上車。」
「我不信。」
程 說完，果斷繞到車子另一邊，拉開副駕的車門上去。
趙子靖也隨他去，自己坐進駕駛位。
像程 喝的那麼多，趙子靖是絕對不會讓程 開車的。
程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追問道︰「柳青山告訴你的？」
趙子靖駛動車子，被他盯的沒法兒，只好道︰「昨晚你給他打電話時候，我就在他身邊，商量去境外的事。」
程 ︰「……那，我同他說的話，你也都听見了？」
「嗯。」
程 ︰「！！！」
簡直大型社死現場！
趙子靖瞥眼捂住臉的程 ，目中溢出點笑意，轉瞬即逝。
程 突然又意識到一點，猝然抬頭轉向趙子靖，疑惑道︰「等等，你就沒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嗎？」
趙子靖問︰「什麼？」
程 指指自己，「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啊！」
趙子靖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嗯了聲，道︰「看見了。」
程 接著就問︰「你看見我的時候，對我已經恢復，不詫異嗎？」
趙子靖微怔，抓緊方向盤，淡淡道︰「容容有告訴我。」
程 狐疑的看他，隨即想到陸容和趙子靖也不是沒聯系，相信了幾分。
他最後猶豫的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破冰酒吧的？」
趙子靖道︰「也是容容告訴我的。」
程 哎了一聲，心道果然，在京都就這點很無奈。因為京都是連神機和陸容的地盤，特別是賭市，同陸容和關系尤其大。他只要出現在那里，陸容立即就會知道。
不過好在陸容知道，趙子靖才能去找他。
但程 還是有點忐忑，試探的問︰「你來找我的時候，應該……不生氣了吧？」
「生氣。」
「！！！」
程 一下子坐直，「那你……」
「我要是不去找你，你出事了，京都里誰還會管你？」趙子靖淡淡道。
程 低聲嘀咕︰「話也不能那麼說。那是小四的地盤，誰敢動我？再說，我好歹也是……」
「行，不用我管你，你現在就下車。」
趙子靖說著，就要在路邊停下車。
程 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真不是！」
趙子靖看他一眼，說不上是信還是不信，倒是沒停。
過了這麼一會兒，程 酒勁兒上來了，腦袋有點難受，就閉上眼楮，揉了揉作痛的太陽穴。
趙子靖道︰「後座有醒酒湯。」
程 一下子睜眼，眯著雙眼低笑，自己轉身探身過去拿。
一直到趙子靖的住處，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趙子靖安靜開車，程 斷斷續續的喝完醒酒湯，就靠著車窗睡了過去。
到了後，趙子靖看程 睡得熟，本來沒打算叫醒他，可誰知他一停下車，程 就醒了，迷迷糊糊的道︰「到了？挺快的。」
趙子靖嗯了聲，讓他下車。
程 听話的下去，等趙子靖停好車也下車後，下意識的跟在趙子靖身後，手拉著趙子靖的衣角，走的有點歪歪扭扭的。
趙子靖看的有點心軟，握住他的手帶他進去。
住處很大，但收拾好的房間就趙子靖那一間，這麼晚再收拾顯然不現實，趙子靖便將程 帶到他房間，打算自己去睡客廳。
這時程 困的有點沒意識了。
趙子靖幫他月兌了衣服，扶他躺下。
剛要給蓋上被子，程 突然睜開雙眼，一把將趙子靖往下拉，翻身將他壓住。
趙子靖懵了下︰「你做什麼？」
程 手腳並用的纏住他，閉上眼楮臉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聲道︰「一起睡。」
趙子靖試了試，不但沒掙開，反而惹的程 纏的更緊，只好由著他。
折騰那麼久，趙子靖也困極了。
睡意幾乎淹沒他時，他听見程 低啞的聲音︰「不用找那個黎秀。東南亞，我的地方，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趙子靖迷迷糊糊的嗯了聲。
次日清早，趙子靖再醒過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但皺的厲害，沒法再穿了，只好找了身新的換上。
開門出去後，趙子靖聞到誘人的香味。
他找到廚房，程 就在案台前，一邊看著正煮著的洲，一邊打著電話。
趙子靖過來時，他第一時間發覺，回頭朝趙子靖做了個口型。
趙子靖點點頭，轉身去洗漱。
再出來時，程 已經做好早飯放到桌上，將將掛斷電話。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趙子靖好奇的問。
「程一。」
程 盛了碗粥放到趙子靖面前，道︰「你不是要去境外越南嗎？程一在很久之前，就被我派去接管那里，對那里了如指掌。你想做什麼，找什麼人、什麼墓，他都能幫到你。」
趙子靖用勺子攪了攪粥，低著頭沒看程 ，道︰「我一直沒問你，你怎麼會和東南亞那邊……你不是G洲天盟的人嗎？」
程 頓了頓，「進入天盟前，我是待在東南亞那邊的。」
「主要做什麼？」
程 遲疑了下，道︰「一些小生意。」
趙子靖抬頭看向他。
程 轉移話題道︰「先吃飯吧，快涼了。」
趙子靖卻道︰「今晚，我收到了裴長庭給我發的一條信息。」
程 心頭一跳，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他給你發什麼了？」
趙子靖找出手機打開，手指在屏幕點了幾下，就把手機放到桌上，推到程 面前。
程 低頭一看，神色一僵。
裴長庭發的是張照片，拍的是兩樣東西。
——他放在保險櫃里的珠子和草蝴蝶。
趙子靖平靜的吃著煎餃，道︰「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程 緊張的喉結微微滾動，听到他這話，反倒也平靜下來，道︰「你也知道，我比較……喜歡收集珠寶玉石之類的。」
「所以呢？」
程 默了默︰「在我……G洲的莊園里，有很多，你想去看看嗎？」
「我為什麼要去看？」
「因為那都是給你的。」
程 幾乎月兌口而出。
趙子靖動作頓住，看向程 。
話出口，程 終于松了口氣，下面的話說的更順暢，「如你所見，有個可能……嗯，咱倆確實認識挺久的了。以前拿了你身上唯一的東西，現在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你。」
他望著趙子靖，神色柔和下來。
「你要嗎？」
趙子靖心頭一動，微微低著頭，故作鎮定︰「我能不要嗎？」
「不能！」
「那就是了。」趙子靖輕聲道，「你知道答案，還問我？」
程 眼楮一亮，低低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