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旁邊的朱高熾也跪在地上,對他的父親朱棣勸說道︰「現在新朝剛剛成立,不能夠屠戮啊。」。
這時的燕王朱棣听不進去,提著朱筆正在寫殺戮令。
曾雲風推開這些擠壓自己的士兵,走到朱棣的面前說道︰「方孝孺燕王您可以殺,但是皇帝的臣屬,燕王您不能殺。」。
燕王朱棣放下筆問道︰「你是什麼人。」。
曾雲風說道︰「在下陳言卿,為大明計,方來勸諫。」。
旁邊的朱高熾走到燕王朱棣耳邊說了幾句︰「爹,這個人名聲很大,是應天府有名的陳青天。」。
「不能殺,我為什麼不能殺。」燕王朱棣來回走著惱火地問
「燕王是想登基為帝,坐穩江山,還是只是想殺皇帝的臣屬泄憤。」曾雲風淡淡地問道。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不怕我殺你嗎。」燕王朱棣威脅道。
「怕什麼呢,文死諫,武死戰,今日我諫一言只為江山百姓,江山是你們朱家的江山,但是百姓卻是天下的百姓,我們出來做官,為的是天下的百姓,都能夠吃飽飯,穿暖衣,不受外族的欺壓,先帝誅殺群臣仍舊可以坐穩江山,燕王您現卻不行,有一人可以作為燕王您的借鑒。」曾雲風說道。
燕王朱棣問道「誰?」。
曾雲風豁出去了,說了一個人「曹操!」。
「我看你是活夠了吧!」旁邊的燕王朱棣的兒子朱高煦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就要殺曾雲風。
燕王朱棣突然嚴厲地對著瞪了朱高煦一眼說道「滾下去。」,朱高煦老老實實地滾回去站好。
「為什麼是曹操」朱棣有些好奇地問道。
————
「因為他一句話」曾雲風說道。
「哪一句話」朱棣越來越對這位民間傳說的陳青天感興趣,拉攏不了方孝孺他也可以啊。
「當紹之強,孤猶不能自保,而況眾人乎!」曾雲風說道,這句算是拍了馬屁,也懟了燕王,一方面說建文是袁紹,一方面說朱棣是曹操。
燕王朱棣听完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曾雲風接著說道︰「方孝孺的一句話並不能代表天下的所有文武群臣,因一人之言就牽連誅殺臣屬,只能夠使臣屬更加堅定地站在皇帝的一邊,坐實燕王名不正,言不順。」。
「陳言卿,你個懦夫,怎可以向著這個亂臣賊子低頭!」方孝孺憤怒地罵道。
曾雲風對著方孝孺深深地一拜「方先生,你今日已經名流千古,燕王成就了你,董狐筆下必有你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是這諸多臣屬及家眷何其無辜!」,曾雲風動情地朝著階下眾多的官員官眷指去。
方孝孺看後諸多驚慌不已的臣屬家眷默然不言,也想起了自己的家眷。
「若牽連誅殺,燕王以後每日都會食不安坐,睡不安眠,時時刻刻,都會害怕有人會取您的性命,這無數的群臣是先帝留下來的,他們與每一個燕王手下的將領臣屬都沾親帶故。」曾雲風回頭繼續對著朱棣說道。
朱棣听完如芒在背,眉頭漸漸皺起。
「現在外敵在外,時時刻刻威脅北方邊境,屠戮群臣,只會削弱國力,讓外族人佔盡便宜,到時候要想再討伐草原諸部,七年之內定無余力北征,人生能有幾個七年啊。」曾雲風拱手下拜說道。
朱棣听完這句,心中煩躁不堪,顯得猶豫未定。
「而今已經四載干戈,後面光是內斗就會讓燕王精疲力竭,坐穩大位,何其難,屠戮群臣實則百害而無一利,況且當今局勢恰似曹操彼時,看似大局已定,實則內憂外患哪!」曾雲風起身語重心長地說道。
朱高熾在一旁听得直點頭,覺得這個陳言卿真的是個人才。
朱棣听完之後連說「好,好,好,但是我今天就是想殺人,怎麼辦!」。
「那就殺吧」曾雲風反而退後一步淡定地回答道,曾雲風說著朝著自己的妹妹和夫人招了招手,讓她們站到自己的身邊來,朱棣像是一下子踩到了空處,無處著力,難受至極。
曾雲風自己已經盡力了,攔住自己妹妹的士兵看看朱棣,朱棣一抬手,妹妹和夫人趕緊跑到曾雲風身邊,緊緊靠在曾雲風的身旁,方嫣然看著曾雲風眼神復雜莫名。
「和陳言卿有一樣想法的站到陳言卿這邊來!」曾雲風不給朱棣台階,朱棣自己給自己下台階,但卻只有三分之一的官員站到了曾雲風這邊,朱棣這個老小子陰得很,擺明了陰了曾雲風,得,今天算結仇了。
從今天開始,曾雲風就是投降派了,史筆如刀少不了他一刀。
朱棣看了看剩下的這些官員,嘆息了一下,閉上眼楮一揮手。
曾雲風嘆了口氣,這些人死也要做忠臣,無可奈何。
看著朱棣的這些士兵大肆屠戮這些臣屬家眷,說實在的,曾雲風不心疼是假的,這些人都是剛剛開國穩定後不久的一些人才,在這個時候大肆殺戮這些人才,根本無濟于事,這就是拿這些人騰位置。
也因為朱棣手下有太多人想要登上高位,燕王朱棣在為他們騰位置,但是燕王朱棣難道不知道他的那些手下並不一定就比這些人強嗎。
燕王朱棣現在是被他的軍事集團及文官集團綁架了,但也能看出燕王朱棣跟他爹學的很多就是簡單粗暴,他們現在做皇帝只傳了兩代,而燕王朱棣並沒有得到他父親的真傳。
像這種普遍性屠殺,其實根本得不到它應有的作用,只會讓這個奪位之變變得越來越說不清楚。
這以後會給這位皇帝的反留下了無數的把柄,燕王朱棣,他是給自己在找麻煩。
曾雲風卻不打算管這些事情,現在只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好了。
至于史書上給自己寫一個什麼樣的名稱,曾雲風是不在乎的,只要能給老百姓留一個好活路就可以了,百年之後誰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此時的燕王朱棣將他的孫子朱瞻基拉到他的座位上,將他的眼楮掰開,讓他坐在他的座位上好好的看,他是怎麼殺戮這些人的。
曾雲風這種對這種血腥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心中沒有一點漣漪,但是自己的妹妹嚇得不行,曾雲風只能將妹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里,慢慢的安撫她。
這場殺戮一定會在她的心里留下陰影。
曾雲風知道,從今天起,燕王朱棣是萬古不易的奪位皇帝,所有的後人都知道,他是竊居皇位,得位不正,史書會給他不偏不倚地回答。
一晃十年過去,曾雲風從原來的刑部郎中一直坐到,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的官餃,至于為什麼曾雲風,從原來的刑部衙門調到了都察院,原因很簡單。
就是朱棣的兩個兒子,一個漢王,一個趙王,很怕曾雲風呆在刑部衙門。
曾雲風這個人簡直讓人感覺是個閻王,這些年在應天府發生的案件,幾乎沒有什麼能夠逃得過曾雲風的眼楮。
只要案子放到了曾雲風的桌面上,這件事情就會一查到底,最後捅出來的事情讓他們臉上十分難看,包括朱棣,朱棣只能把他束之高閣,偶爾用用。
最後,漢王和趙王一起到朱棣的面前給曾雲風上了眼藥,把曾雲風明升暗降,調到了都察院,閑置了起來。
正好,曾雲風也樂得清閑,懶得管他們老朱家這些破事。
朱棣也怕曾雲風管他們老朱家的這些事情,所以曾雲風也經常到朱棣的面前去奏請巡按地方,朱棣也很樂意他到下面去,省得天天在自己面前,讓自己的兩個兒子給他上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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