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壽南山听到這里,渾身驚出一身冷汗,趕忙止住了偷听。
他窩在床上,一聲都不敢吱,他沒想到張無忌居然有這麼敏銳的感觸。
他之所以成為听風司的使者,未嘗不是因為這方面的天賦出色,他在少林這麼長時間, 可從來沒被人察覺,看來武功高到一定程度,感覺還是很靈敏的。
可听到這里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只要把消息傳遞出去便可以了,不必再冒風險。
第二天一早,壽南山在方便過後, 在山腳旁的流水旁洗了洗手,不經意間一個木球順著流水的溝渠之中飄遠了, 看著已經飄遠的木球, 壽南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誰想出這麼個奇葩的辦法傳遞情報的。
從他到少林寺那一刻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往外傳出了多少情報,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接頭人是誰。
如今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遇到危險感覺自己暴露的時候,可以去少室山最近的一個鎮子上一個叫祥福酒樓的地方點一碗桃花釀,自然就有人幫他平安離開。
至于這件事他從來沒試過,因為他從來沒暴露過,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
不久後,這封情報就傳到了曾雲風的手中,看見已經遙遙在望的嵩山,曾雲風笑了笑,伸手一揚,手中書信直接化為灰飛。
「怎麼了,舵主!」
曾雲風看了一眼蛛兒說道︰「看來我們要加快腳程了, 也許會趕上一場好戲,張無忌已經到了少室山了。」
「這麼快?」蛛兒有些納悶兒,明明他們基本前一腳後一腳離開峨眉山, 怎麼張無忌如此之快。
「還快,我們一路玩玩打打,已經耗費了太多時間!」曾雲風搖頭,這一路蛛兒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走一路看一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按照張無忌他們的打算,看來他們是準備在端陽之營救金毛獅王,否則等到端陽到時候其他幾大派全部聚集少林寺,想救金毛獅王就沒那麼簡單了,我們也走吧,也許有一場好戲正等著我們。」
「杜君泰!」
「舵主!」
「你帶煉血堂弟子在此接應大軍,我與掌令使這先行前往少林。」曾雲風說著一拉馬韁縱馬而去。
蛛兒也跟著疾馳而去,留下了杜君泰幾人面面相覷。
幾位煉血堂弟子看了一眼杜君泰,杜君泰發牢騷說道︰「看我干什麼?你們在峨眉山沒吃啊?你們一個個的!」
杜君泰指著他們說︰「阿廖,就你吃的最凶啊,看吧,現在舵主嫌棄我們了,讓就在這兒等!我能怎麼辦!」
杜君泰也是一臉的不情願,他其實也想先上少室山看看舵主所說的好戲是什麼,可是舵主心意已決,不準備帶他們去, 他們也不能夠跟上去,否則少不得一通皮肉之苦。
夜晚,嵩山少室山,晚課之後。
微黃的燭光之下,一個老和尚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了一個金毛獅王,少林寺已經殺害了二十三人,罪孽深重啊!實在有違我佛慈悲之意。」
「明教教主張無忌武功蓋世,謝遜又是他的義父,不過一直都未曾露面,恐怕別有所動!」
另一個和尚雙手合十說道︰「師叔,謝遜由幾位太師叔看守,自然萬無一失,就算是張無忌來了,也不是三位太師叔的對手。」
這人自然是張無忌和丐幫苦苦找尋的成昆。
「明教的張教主和峨眉的周芷若早有婚約,在他們成親那天,汝陽王府紹敏郡主鬧事,張無忌竟然悔婚跟妖女走了,這件事轟動整個武林,師叔相信你也听說了這件事!」
「我也略有所聞!」
「師叔,原來他們早有奸情,郡主親自抓人,張無忌就扮好人救人,讓我們各大門派都欠他的情,這時候定會再來個圖謀不軌!」
「听起來確有這個可能,方丈師兄不可不防啊!」旁邊另一位胡子花白的和尚看著最是慈眉善目的空聞方丈說道。
「不過,我總覺得讓教主俠義為懷,他並不像師佷所說的那種人,我們千萬別冤枉好人吶。」空聞搖頭道。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師叔可不能過分慈悲為懷,中了張無忌的圈套,到時候可就後悔莫及了。」成昆勸道。
「哎呀,我是擔心各大門派為了爭奪謝遜和屠龍刀,到時候亂起來!」
「嘿嘿,亂起來,我們少林便可做收漁人之利,這次屠獅大會是挑動明教各大派互斗,丐幫掌缽龍頭早已到少室山很久,想必也是為了屠龍刀,到時候丐幫嬴無垢也必然會前來。」
「到時他們互相拼殺,數派俱損之後,我們出來收拾殘局,鎮壓各派,名正言順讓我們得到屠龍刀,同時殺謝遜以謝我恩師空見大師在天之靈。」
「到時謝遜一死才能免除江湖又一場浩劫,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成昆雙手合十悲天憫人的神色露于臉上。
「哎,我始終不希望有傷人命,圓真你再去見見謝遜,你勸勸他要他交出屠龍寶刀,然後我再跟各堂首座商議一下,這樣也許能夠饒他一命。」空聞方丈嘆氣道。
第二日,少林寺後山峰頂。
「見過幾位太師叔!」成昆施禮道。
「圓真,你有何事!」一位須發皆白的面容枯黃的僧人端坐原地閉眼問道。
「太師叔,奉方丈師叔之命,向三位太師叔請安,還有幾句話要跟謝遜說清楚。」
「空聞有話跟謝遜說,為什麼他自己不來?」另一位黑發黑衣氣勢凌厲的僧人陡然睜眼問道。
成昆心中一驚,頓時咽了一口吐沫。
「屠獅大會即將舉行,方丈師叔事務繁忙,一時未能抽空前來,懇請三位太師叔見諒。」圓真再次施禮道。
「你有什麼話,就跟他說吧!」黑衣僧人閉上眼道。
「是!」圓真恭恭敬敬道。
「謝遜,你到底把屠龍刀藏在哪里,只要你把屠龍刀交出來,我馬上放你走。」圓真走到井口道。
「哈哈哈,成昆,要是我把屠龍刀的下落說出來,你怎麼會放我走呢!」枯井之中傳來聲音。
「阿彌陀佛,出家人豈可言而無信?圓真,我們根本不會放謝遜,你為什麼要騙他?」一個眉毛頗長的僧人搖搖頭道。
「既然他可以用花言巧語來蒙騙三位神僧,當然也可以用假話來騙我這個瞎子!我就算說屠龍刀不在我手中,你這種心思齷齪的小人會信嗎!」
「謝遜,你用卑鄙的手段害死我師父,這筆賬還沒跟你算,你還膽敢在我喪命太師叔面前說我壞話!」成昆看了一眼那位面容枯黃的僧人羞惱地說道。
「空見大師之死,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我沒必要跟你爭辯,你還是趁我沒動真氣之前走吧,成昆,你的孽債會有人找你討的!」
「哼,你身為階下之囚,還口出狂言,是不是讓我」
「圓真,出家人戒之在嗔,連謝遜都明白這個道理,你反而不知道。」長眉僧人再次搖頭不滿道。
「謝遜,我再給你三天考慮,要是你不把屠龍刀交出來,就休怪我手下無情。」成昆威脅道。
可是井下一聲未聞,成昆咬了咬牙,可是看了一眼三位僧人,心中無奈。
「圓真不敢再打擾三位太師叔,就此告辭!」成昆再次向三位神僧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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