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拿下了田佩芝之後,薛天就把目光投向了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到處「驅魔降妖」,算命測字看風水的無心「法師」。「不能再讓你這麼放任自流下去了。吞了你,徹底拿下這個世界的本源之力,這才是正事。」薛天喃喃自語,消失在房間里。
一家賭場的邊上,無心的卦攤。他正搖著鈴鐺,大聲喊著︰「算命,測字,看風水!算命,測字,看風水啦!不準不要錢!」
薛天出現在大街上,慢慢地走向無心,丟了一塊大洋在他桌上︰「給我測個字。」
「好的,先生,請您寫下要測的字。我來給您解字。」無心拿出紙筆,放在薛天面前。薛天提起筆,隨手寫下一個「死」字。
無心看了這個字,頓時張大了嘴巴,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莫名出現在他心頭。這人知道他的身份!難道是來要他的命的?「這位先生,您這是?」
「無心,你不記得我了嘛?」薛天的聲音變了,變回了之前無心熟悉無比,不知多少次讓他從夢中驚醒的聲音。「是你!」他瞪大眼楮,目眥盡裂。他想也不想,隨手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掌心一劃,鮮血噴灑而出,朝著薛天的臉上灑去。
「不好意思,你的手段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薛天心念一動,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了下來,所有的人事物都停止不動了。無心自然也逃月兌不過。
薛天一記腐蝕咒打向無心,他的身子就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一團光球在半空中靜止不動,薛天張開嘴,將其吞噬下去,隨後撤去了時間法則。世界又恢復了正常。
薛天也回到了地獄中,他盤腿而坐,默默消化無心。他在光團里看到了很多記憶,無心原來居然是太上老君煉丹爐里的一顆丹藥,因為產生了靈智而偷跑下界,卻不慎丟失了記憶,所以才在塵世中浮浮沉沉幾千年,這都末法時代了還回不去。
「太上老君煉制的丹藥嗎?果然是好東西。我得好好吸收吸收。」薛天進入冥想,一心一意地吸收起這顆無心丹來。
隨著他一點一點地把無心徹底吞噬,整個世界也不斷地坍塌,世界末日真的來臨了,等薛天退出冥想狀態的時候,他的寒冰地獄里又多了數百億靈魂。但有趣的是,雖然無心世界毀滅,但紙醉金迷的世界里的人卻安然無恙,兩個世界似乎雖有交集但沒有融為一體,薛天心想這樣也好,我這次出來時間也夠久了,這里也不是超凡世界,待著確實沒多大意思,還是早點回去為好。
等田佩芝醒了的時候,薛天已經坐在床邊等著她了。「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她有些臉紅地捂著自己的肚兜,雖然昨晚兩人已經把一切都做了,但她依然有些害羞。
「佩芝,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和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我讓你不老不死不滅……第二,我給你一大筆財富,一輩子花不完的那種。你選哪一樣?」薛天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大清早的說什麼胡話,你沒發燒吧?」田佩芝覺得薛天神經兮兮的,這年頭誰能不老不死還不滅,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薛天心念微動,田佩芝就震驚地發現自己和薛天已經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冰山雪地之中,寒風凜冽如刀,她被凍得瑟瑟發抖,緊緊裹住了身上的被子。
薛天雙目微微一凝,一道透明的白光籠罩住她所在的床,田佩芝這才重新感覺到了溫暖。但是她卻被嚇得魂不附體︰「薛先生,這里是哪里啊?求求你帶我回去吧!」
「這里是地獄。」薛天很平靜地吐出這五個字,頓時讓她愣住,她這才明白薛天沒有騙她,聲淚俱下地哀求著薛天,讓他大發慈悲放過自己,自己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要浪費我的時間。」薛天笑了笑,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之中。
「薛先生,您是神明嗎?」她動人的雙眸淚汪汪地看著薛天。
「沒錯。我是來游戲人間的。就是給自己放個假。覺得你還挺對我胃口的,所以決定讓你享享仙福。」薛天大方承認。
「那您能把我女兒也一起帶走嗎?」
「這個不行。不過我可以讓她過上好日子,快樂幸福地活一輩子。」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我和你生的,還讓我帶走,薛天才不做這種虧本買賣。
她咬緊了嘴唇,好半天才捂住了臉,無奈地答應了薛天。
薛天也不會食言,他當即施法,祝福了田佩芝的女兒,讓她一輩子大富大貴,無病無災,活到兩百歲安詳去世。
做完了這一切,薛天就把田佩芝收進了宮殿之中。他找來鮮兒,問了她同樣的問題,結果很明顯,鮮兒不是個安于平淡的人,她選擇相信薛天,所以薛天在她驚訝的眼神中也把她收進了宮殿之中。
諸事已畢,薛天自然不會在這里久待,他看了看還沉淪在紙醉金迷的夢里不能自拔,只待大夢醒後一場空的眾人,離開了這個世界。
「大唐,我回來……」了字還沒說出來,薛天就尷尬地發現,這里有點不太對啊。天地間竟然滿滿地充斥著一種自己根本沒听說的氣息。這氣息居然還有某人的意志在里面,有浩然正氣,也有邪魔外道的魔氣,看起來像極了一個人的善惡之念同時泄露在天地間了。
他朝著天上看去,發現這里根本不是他熟悉的西游世界。「該死,我還以為叫大唐的就是西游呢。」薛天捂住了自己的臉,拒絕承認堂堂無上神明也會成為路痴這個事實。
算了,既然來了,就在這里找找樂子吧。比如,先收了這些天地元氣如何?薛天陰森森地笑了起來,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
「吞噬!」薛天魔咒一出,一道巨大的血盆大口自天邊出現,天色暗淡無光,仿佛永夜降臨,無數大能修行者頓時跳腳,黑暗降臨了?時間不是還沒到嗎?昊天,不帶你這麼玩的!
好在薛天並不打算讓天空永遠暗淡下去,他只是用了魔咒,在短短幾個呼吸間就將天地元氣吞噬一空而已。世界隨著他的到來發生了劇變,最起碼,對于那些修行者來說,末法時代來臨了。而且連通知他們一聲都沒有,他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
書院的夫子最是敏銳,他可是昊天世界里的「神」,可就算他,也沒這麼大的本事,能在昊天的眼皮子底下吸光天地元氣,斷了修行者的路。而且,昊天似乎還很忌憚他,連出面打斷他的意思都沒有。這讓夫子很是失望。
黑暗很快就散去了,太陽的光輝重新降臨大地,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說上一個永夜發生在一千年前,可他們卻知道,永夜來臨,寸草不生,無人能夠幸存,堪稱末日。如今既然是誤會一場,他們又可以苟活下去了,能不高興嗎?說不得還得好好喝上幾杯慶祝一下。
所有的修行者卻在發現元氣竟然消失後哀嚎不已。這是什麼情況啊?我的元氣呢?我的修行之路呢?無數修行人呆住了,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可如今他們的修行之路卻在一瞬之間被斷了,那又是什麼仇什麼怨呢?
這一刻開始,許許多多的修行者悲痛欲絕,傷心落淚,痛不欲生,甚至有人神經錯亂,發瘋自殺……薛天的到來就像一場龍卷風,一場滅世的洪水,淹沒了所有的修行者。就連夫子這些破了五境的大修行者,神仙一般的人物,也不得不緊鎖體內元氣,默默龜縮起來,商討解決之道了。
西陵神殿,衛光明一臉懵逼地看著昊天光輝不再灑落,而自己也感受不到天地元氣……
大唐國師府……顏瑟大師,他以後恐怕只能做一個招搖撞騙的「神符師」了……
薛天看著滿世界慌了神的修行者們,不禁笑了起來。就這種過于依賴天地元氣的修行,也配叫做修行嗎?我呸!還光明不滅,昊天永存呢。昊天?你也敢叫這名字?不問問邢育森同志的意見?
薛天默默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閉目冥思的清 老人,夫子,暫時離開了這個似是而非的大唐國都長安城。他剛在時間長河里看了些畫面,發現這里居然有一個穿越者,而且還日了天。他要去看看這個猛人。
渭城下了一場雨。
這座位于帝國廣闊疆域西北端的軍事邊城,為了防範草原上野蠻人入侵,四向的土制城牆被壘得極為厚實,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墩實的土圍子。
「我們來劃拳啊!誰啊你!誰啊我!誰啊他!……」
很快,薛天就看到了寧缺,他還不知道天地元氣已經消散不見,還是興致勃勃地和人猜著拳喝著酒。薛天看向他,嗯,十六歲,身上穿著一件軍中常見的制式棉衫,棉衫襟前滿是油污,一頭黑色的頭發不知道是天然生成還是因為幾年未曾洗過的緣故有些發卷,也有些油膩,偏生那張臉卻洗的極為干淨,從而顯得眉眼格外清楚,臉頰上那幾粒雀斑也格外清楚。
「咦?昊天在人間的分身?這家伙居然這麼拼,在天上不就能監視人間了嗎?」薛天不禁鄙視起昊天這個有名無實的所謂至高神起來。這個世界看起來有點弱啊。
薛天在觀察寧缺這個穿越者的時候,一個漂亮的小寡婦也在看著這里,不得不說,寧缺留給她的第一印象很是深刻,奇差無比的那種。在她看來,寧缺粗鄙不堪,還虐待她身邊那個又黑又瘦的小侍女,讓她獨自一人干那麼多粗活髒活累活,這讓她很是觸動了幼年時一些不美好的回憶。
「呵呵,同為穿越者,沒想到這個小老弟居然混得這麼慘,如今天地元氣不復存在,你們都是普通人了,這身武藝總算派上了用場。我倒是想看看後續劇情,想來肯定很有趣。」薛天笑呵呵地看著提著燒雞走在前面,而桑桑吃力地拖著裝滿了水的水桶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的樣子,覺得自己可以暫時留下來看看戲,也是一樁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