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爺的府邸,薛天和莘月等人分賓主坐在客廳,九爺命下人奉上茶點,款待二人。薛天不置可否,眼楮望著院子里的花朵,看得出來這些花都是精心培養的,各種形狀和花色品種都不一樣,百花齊放,爭奇斗艷,讓莘月都感嘆了一番。
「那麼,你的真名就是莫循了?」薛天突然出聲,一語道破了九爺的真名。讓九爺周邊的幾個護衛如臨大敵,紛紛拔刀。
「把刀都收起來!」九爺低低喝了一聲,那幾個護衛這才憤憤收刀,但仍警惕地看著薛天。
「一群不知所謂的凡人!」薛天對這些敢在自己面前拔刀的人絕對零容忍,在九爺等人恐懼和不解的目光中,那八個護衛都變成了兔子,蹦蹦跳跳地奔著院子里的草地里去了。
「妖……」老吳是真的驚呆了,一句妖怪差點月兌口而出,他猛然想起那幾個人的下場,急忙閉口,跪倒在地。
院子里見到這一幕的人都膽戰心驚地跪在了地上,大呼神仙恕罪。薛天不予理會,只是把目光轉向了九爺。「這下你相信本座可以醫治你的右腿了吧!」
九爺的後背其實已經濕透了。作為一個凡夫俗子,他從未想過自己平日里見過的那些廟里的泥塑雕像居然是真的,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可為什麼自己的祖父被迫害的時候,卻沒有什麼神仙出來拯救他呢?
「神仙都是很忙的,凡人在我們的眼里,只是一群卑微的螻蟻而已。再加上你的祖父也不是什麼虔誠的信徒,怎麼可能有神仙去救他呢?」薛天居然一語道破了他的心中所想,在他精神識海里回答了他的問題。
「真神在上,凡人莫循拜見真神!」莫循得了答案,對薛天的身份再無懷疑,不顧右腿殘疾,直接離開輪椅跪了下去。他是心悅誠服地拜倒在地的。薛天的話讓他明白了神仙和凡人的差距,螻蟻二字更是讓他充滿了不甘。
「十萬兩黃金醫治你的腿,你可願意?」薛天又問了一遍。「這還是看在莘月的面子上,本座才決定給你這個改變人生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小的願意。還請上神大發慈悲,救救小人!」九爺跪伏于地,擲地有聲。
「好!那本座就自行收取你的黃金了。」他心念一動,將屬于莫循的黃金都收進了空間之中。
「好了,現在本座就讓你的右腿恢復正常。」他手中發出一道綠芒,鑽進了九爺的腿中。
九爺突然感到右腿一陣麻癢難忍,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薛天平靜道︰「現在可以了,你站起來走兩步。」
「小人不敢。真神面前小人只有跪拜的份。」
對這種冥頑不靈的人,薛天只好把他「拉」回到輪椅之上。至于其他人,他們還是跪著吧。
「其實本座對你的皇子身份很感興趣。若讓你一統大漠,你可有信心攻下這大晉?」
「南朝國力鼎盛,兵多將廣,就是小人統一了大漠,也難以望其項背,更遑論攻下南朝了。還請上神原諒小人。」九爺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回答。
「哈哈哈,其實南朝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當然,對于你們來說,他是大了一點。」薛天道︰「若是讓你和大唐聯手呢?」
「已經活了一百五十多歲的李淵?」九爺問道。
「當日他也只是我的一個奴僕而已。本座能推他上位,自然也能推你上位。若你不願做皇帝,本座也可以讓他封你為王,打下的南朝江上就賞給你做封地,世襲罔替,與國同休。你意下如何?」薛天拋出了一個大大的畫餅。其實他更在意的是戰爭帶來的大量靈魂,屬于他的靈魂。
「這點小人倒是不曾想過。請上神給我點時間考慮。」
薛天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他哈哈一笑,滿意地點點頭︰「好,本座給你三天時間考慮。莘月,我帶你去大唐皇宮看看,我也好久沒去找過我那老僕了。」
「我都听天哥的。」莘月說道,她還有點擔心九爺不答應薛天,薛天會收拾他呢。
兩人一起消失不見,九爺這才頹然無力地癱倒在輪椅上。
「九爺!」老吳偷偷抬頭,見薛天和莘月已經不在,這才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老吳,你快去把那八只兔子找回來,好好善待他們。」九爺有些有氣無力地囑咐著,他的眼里冒出了一絲火熱,這就是神仙嗎?舉手投足之間殺人無形,起死回生,朝游北海暮蒼梧。要是我也有這種仙緣就好了!
九爺心里其實已經有了決定,他要一統大漠,恢復祖上的榮光,大丈夫生于亂世,當提三尺青鋒,掃平天下,立萬世不拔之基業!
唐朝,皇城,皇極殿。李淵正在上早朝。左右太監宮女侍衛各司其職,底下一眾大臣正在議事,議的還不是別的事情,正好就是近日晉朝在兩國邊境大舉屯兵,頗有兵叩邊關,入侵中原之勢。
兵部尚書徐文道正在侃侃而談,列舉著朝廷主動出兵征討的利弊得失,總體說來就是大唐立國已有一百五十多年,陛下得仙人庇佑,勵精圖治,國泰民安,國力強盛,正當一鼓作氣掃平天下,一統天下,再造大唐萬年基業。他把李淵和大唐吹捧得天上無二,地上無雙,李淵听了很是歡喜。
主戰派的武將和勛臣們也紛紛附和,他們喜歡打仗,李淵對戰功赫赫之臣很是大方,他曾封了一個郡王,兩個國公,這三人都有滅國之功,所以得了這潑天的富貴,底下封侯的人更是多如牛毛,這讓武人們一听到打仗就興奮不已。畢竟,誰不想馬上封侯呢?
眼看主戰派佔了上風,主和派們急了,門下省尚書僕射王彬手持玉牌站了出來,旗幟鮮明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們的意見也很統一,近年來各省旱災洪澇不斷,災民流離失所,朝廷救濟負擔過重,國庫空虛,實在支持不起一場戰爭,還望陛下三思雲雲。
已經下定決心出征,高坐在龍椅上的李淵听了這些文臣的勸諫,臉皮不禁抽了抽。他當皇帝已經一百五十多年,本想著那些三國時的牛人都已死去,沒人是自己的對手了,統一天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些人還不是都願意到他手下來做事的,搞得他打了好幾次敗仗,才弄得現在自己還是只佔了三分之一的天下——盡管這天下的面積已經比當初自家老爺交給自己的還要大了些。可那畢竟還是自己無能,要是老爺當皇帝的話,這天下一百五十年前就統一了吧!
「天哥,這就是金鑾殿啊!還真是氣派非凡,金碧輝煌,讓人難以預料啊!我這輩子要是能住在這里就好了!」正在爭吵不休的上百個大臣,以及數十個大殿里的宮女太監侍衛,都吃驚極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哪傳出來的?
「快看!他們在空中!保護陛下!」禁軍統領薛安都到底是個上過戰場的軍人,血氣方剛,殺人如麻,見了這立在半空的人,居然不感到害怕,還拔刀相向,只為了自己的主子起來,這忠心耿耿的樣子,倒真讓薛天刮目相看。
「無禮!」薛天輕吐無禮兩字,那些拔刀的侍衛就變成了青蛙,蹦蹦跳跳地滿地亂闖起來。
「嘶!」場上所有人見了這妖魔般的手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少膽小之輩還暈了過去,當然,也有一些沒卵子的家伙當場尿了褲子,雙腿都站不住,直接癱倒在地。
「狗蛋,你還記得我嗎?」薛天和莘月緩緩下降,離地六尺的時候,李淵終于看到了他的樣貌。
「主人!」李淵當然記得薛天的樣子,那可是終生不敢忘記的人,自己的一切都是他賞賜的啊!他急忙走下龍椅,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顧大殿上有多少人在看著他,大聲喊道︰「老奴拜見主人!願主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嗯。你這些人總算是把國家治理得有聲有色,沒有辜負本座對你的期望。單憑這一點,本座就要延長你的壽命。」薛天看著他,听著他復雜的心聲,直接開口許諾道。
「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的。不敢向主人邀功請賞!如今主人既已歸來,還請主人登基為帝,老奴願為主人牽馬執蹬,赴湯蹈火!」李淵字正腔圓地大聲表態著。
朝臣們被這個驚天內幕的勁爆消息給驚呆了。這突然冒出來的一男一女似乎是神仙一類的人物,而且居然還是開國皇帝的主人!難怪他可以活那麼久,原來是這位上仙為他延的壽!
就在眾人浮想聯翩的時候,薛天已經「拉」起了李淵的身子,讓他一如既往地在自己跟前伺候。他和莘月則坐上了龍椅,好好感受了一把當皇帝的感覺。
「李淵。」薛天愜意地靠在了椅背上,「讓他們平身吧!」
「是,是!但听主人吩咐!」李淵連聲應諾著,轉回頭,一如太監般叫起︰「眾卿家平身!」
群臣根本不敢驚擾仙駕,靜靜地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沒見那皇帝都跪下去了嗎?他們只是一個凡人,哪里敢輕易起身?
「算了,由他們去吧。」薛天擺擺手,「李淵,我對攻佔南朝有興趣!」
「是,主人!老奴一定照辦!」李淵愣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跪下領命。
「這樣吧!無論是誰,攻佔南朝皇宮首功者,本座賜他延壽一百年!」薛天掏出一管綠色試管,在眾人的渴望至極的眼神中隨意地把它扔到空中,那試管一飛入空中就消失不見了。「它會自動辨別誰是真正的首功,世俗的賞賜由皇帝決定,這延壽的事情由本座決定,你們可要好好表現,打下南朝,王爵財富美人壽命就都有了!這才是改變人生軌跡的重要時刻!你們听清楚了嗎?」
「我等謹遵上仙之命!」眾人異口同聲,大聲呼喊,喊聲震天動地,堪稱一大奇觀。
「李淵,你的藥還夠吃一百五十年吧!」薛天想起了大唐時光與他再次相見的場景。「一百五十年後,本座會再找你的。到時候還有你的好處!」
「老奴謝主人隆恩!」李淵狠狠地叩了幾下頭,磕得頭破血流的,但是他很興奮,自己的命又有了保障,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好,我這有一個人,外號九爺,本是大漠皇子後人,名叫莫循,到時候他會和你結盟,一起攻下這南朝江山!」薛天一想起戰爭會帶來的諸多靈魂就有些興奮,這些可都是增強他實力的藥啊!他怎麼能不興奮!
「是,老奴這就去辦!」李淵跪伏于地,恭恭敬敬地回答著。
「言盡于此,你要加快統一天下的步伐,不然我可饒不了你!」薛天再次放了「狠話」,然後就和莘月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