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時空,建安城已不見往日的繁華喧囂,秋風蕭瑟,枯葉凋零,路上行人來去匆匆,小心翼翼,不少店鋪也關張了,只有那些關系民生,或者背後有人罩著的店鋪和酒肆鉤欄,還繼續著他們的大買賣。不少成群結隊的甲士挨家挨戶地上門,告知那些老百姓朝廷要打仗了,每戶人家必須出一個男丁軍前效力,為國分憂。這讓每個人都人人自危。畢竟戰爭意味著死亡,傷痛,離別。
殊不見後來的大唐詩聖杜甫就飽受離別之苦,因而寫下了「三別」大作。這些十四五歲的半大孩子就要上前線赴死,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啊!
「陛下,此次大唐和沙漠的契丹人結成了聯盟,陳兵百萬在我邊境,還派兵攻陷了玉門關,此誠存亡危急之秋也!如今國庫空虛,而佛門大興土木,佔地百萬畝,還用黃銅白銀黃金來塑造佛像,他們不思勞作,所得錢財又不用納稅,可謂富得流油,陛下何不趁此機會把佛門錢財全都接管過來,也好給三軍將士發餉,鼓舞士氣,穩定軍心。」在皇帝私下召見的時候,戶部尚書左丞蕭禹站在這個歷史上稱為東晉的皇帝面前,痛陳打壓佛門利弊得失,最後得出為了江山社稷,這佛門不得不滅的決定。
「愛卿所言皆是老成謀國之言。朕深有同感。傳朕旨意,所有和尚馬上還俗充軍,寺院的一切財產收歸國有,佛像全部融化制成銅錢,田產將賞給有功將士!」司馬衍剛剛年滿二十,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可是听太監說了,那大唐前些日子出了一個上仙,能騰雲駕霧,還有能延壽百年的長生不老藥,用來賞給攻佔南朝的首功之臣。說實話,如果他不是南朝皇帝,他都想去爭一爭這傳說中的能延壽百年的長生不老藥了!
「若是事不可為的時候,也許朕該……獻城?」他心里突兀地想起那能自動識別首功長生不老藥,還有什麼功勞能大過自己主動投降呢?
「對,就是這樣,把你國中的和尚全趕出去當兵,把他們霸佔的田產財物佛像全部沒收,本座要讓這佛門在南北朝無立錐之地!」悄然控制了司馬衍的靈魂的薛天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你佛門要入南贍部洲發展信徒?可以,等唐僧取完經書再說!
國家的戰爭機器一旦發動起來就再難停止。佛門在司馬衍的金口玉言中遭了大難。無數佛門弟子奮起反抗,也有很多佛門中人自焚以明其志,但他們在眼睜睜看著自己信奉的佛被那些該死行瘟的朝廷鷹犬走狗搬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下了最惡毒的詛咒,說出了最激烈的髒話。他們詛咒司馬衍亡國滅種,灰飛煙滅。這讓當兵的找到了借口。
「禿驢焉敢對朝廷不敬?殺!」新一輪的屠殺冷艷開局,戰爭還沒開始,晉國內就開始了血流成河的屠殺,不到兩周的時間,殺了三萬多佛門中人,那些忍辱負重的則全被拉去充了軍。
「天哥,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殺人啊!」這天,莘月和薛天回到了寒冰地獄,薛天給她加了一個御寒咒,所以她倒是不冷。只是她看著每天不斷飄進地獄里的亡魂,覺得有些于心不忍,故而有此一問。
「萬物歸于死亡。世界終將歸于沉寂。道家也說有無相生,長短相克。這都是此消彼長的,意思。如果哪一天所有生物都滅絕了,那新的生物又會開始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那時候新成長起來的人類會更加珍惜生命,不會被自己的一己私欲蒙蔽。」薛天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作為死亡之神,消滅舊有生命,讓那些生命進入六道輪回,促使新的生命出生,這是我的神職。而且如今天下還未一統,各國之間互相殺伐本就是常事。本座出面促進這個統一的進程,其實是大功一件。」
人發殺機天地反覆,既然天機混沌,薛天當然不怕鴻鈞那老小子來找自己麻煩。至于此世界的地獄,後土娘娘是我的天然盟友,誰又會認真去查這件事呢?無非是據實上報給無法解決問題的天庭,讓他們頭疼去而已。
大唐時空,如來佛祖正和燃燈古佛密室商議薛天的出現給佛門帶來的影響。「古佛,那魔頭似乎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大神通,來無影去無蹤,我等多次出手也無法將其抓獲,此事不知該如何處理?」如來佛祖面帶憂色。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薛天這種法力深不可測,自己和燃燈聯手都抓不了的人。
「此事事關我佛門大興之事,已非你我二人所能決定,貧僧建議我們找兩位教主稟報此事,講明厲害,兩位教主聖明燭照,洞若觀火,法力無邊,一定能將那魔頭擒拿問罪的!」燃燈古佛一臉的古井無波,其實二人早就多次推演薛天這個魔頭給佛教帶來的災難,發現他的存在給未來魔羅統治三界帶來了不確定性。三界恐怕會在那一戰徹底失敗。這個結果可真夠讓人吃驚的。
兩位佛祖打定了主意,運轉法力向接引準提兩位聖人報告不提,且說唐三藏被救之後,觀音菩薩帶他回了原先被擄走的地方,告訴他要一步一個腳印走到西天,這樣才能取得真經。唐僧念了句「阿彌陀佛」,表示小僧受教。觀音菩薩點頭,留下了假悟空,唐僧騎上了白龍馬,繼續朝著西行的路上前進。
「三藏,一別多日,你都清減了。我這個護衛真是不中用,一點忙也幫不上。我真是有負皇恩,愧對聖上!」薛天飆著演技,他給自己也弄了匹馬,還問假悟空要不要也買一匹騎騎。假悟空當然表示不用。他再不濟也是一個太乙散仙,怎麼可能需要一匹凡馬?
唐僧被解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秋季節,這烏思藏國地理位置特殊,一到秋冬季節溫度就非常低,這不,除了假悟空不畏寒暑之外,薛天和唐僧都穿上了棉襖,在瑟瑟寒風中慢慢前行。這一帶又全是野外,三人每天夜里都只能露宿荒野,靠假悟空撿來的大量柴火堆成的篝火維持體溫。薛天還每每給他銀錢,讓他去凡人的城市買些米面蔬菜水果醬油調料之類的必需品,鐵鍋菜刀當然也買了,在夜晚的時候就煮些粥面吃,這些熱騰騰的食物讓三人捱過了這一段極長的山路。因為道路難行的原因,他們三人走了足足兩個多月才到了高老莊!
高老莊因為圓通降妖的虎頭蛇尾,導致問題遲遲沒有解決。圓通在那日稟明豬剛鬣和高翠蘭的內情後就拍拍瀟灑的走人了,只留下目瞪口呆,因為太激動而直接暈過去的高老太爺。等到大夫上門診治的時候,他已經中了風,口不能言了。
也正因如此,唐僧一行人進了高老莊後,沒人告訴他們這里出了妖怪。唐僧一行找了個客棧住下,薛天作為大唐派出的護衛,身上有些銀錢也很正常是不是?只見他拿出一枚銀幣,交代掌櫃的上些好的齋菜,又交代他多蒸些饅頭,第二天早上他們出發的時候一起帶走。掌櫃的見了銀幣,樂呵呵地答應了。
「三藏,今晚咱們可得好好燙燙腳,這兩個多月累壞我了!」薛天坐在了矮凳上,這和大唐的椅子也不一樣,有的地方到現在還是席地而坐,那種跪坐他更不習慣了。
「阿彌陀佛。那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貧僧樂在其中。所謂一切有為法,皆……」唐僧開始說教,讓人覺得好像有無數只蒼蠅在你耳邊嗡嗡嗡嗡嗡作響……
「客官,菜來了。嘗嘗我們這的青稞面,烤饅頭,撈青菜,煮花生,包您滿意!」店小二端著盤子上菜了。唐僧念了句「阿彌陀佛,多謝施主」,然後又念起了開齋咒,這才開始吃飯,不過這青稞面還真是一言難盡,看著唐僧神色如常的吃掉他們,薛天只好多吃幾個烤饅頭,然後回房間,喚來店小二,讓他打了三盆熱水,讓三人都可以燙燙腳。
一夜無話。但天上守護唐僧的日值功曹卻很是擔心豬剛鬣沒有加入隊伍的話,他這任務該怎麼完成?
無可奈何之下,日值功曹只能自己動身前往福陵山雲棧洞,告訴豬剛鬣取經人已經到了高老莊,讓他前去拜師。怎料,豬剛鬣戾氣沖天,大發雷霆︰「那該死的取經人不是在兩月前就來過了嗎?俺老豬要拜他為師,哪知他竟然跑了!真真氣煞我也!」
「兩個月前?那會兒我們還在路上,元帥莫非認錯了人?」日值功曹很是驚訝。
「俺老豬怎麼可能認錯人?那和尚是不是眉清目秀,二十五六年紀,自稱從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豬剛鬣恨恨開口道。
「雖說如此,可小神敢保證,那一定不是三藏法師。難道是圓通大師嗎?」日值功曹有點明白過來。「元帥,您看是不是此人?」
一面玄光鏡出現在半空,圓通大師和唐三藏的樣子分別浮現出來,這下豬剛鬣尷尬了。他確實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