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和賈蓉兩人急忙撿起地上的奏折看了起來,他們倆是越看越心驚,里面一樁樁一件件仿佛是上奏的人親眼看到的一樣,時間地點人物一點不差,兩人看了汗如雨下,肝膽俱裂,都不住地磕頭請薛天幫忙月兌罪。那樣子要多淒慘有多淒慘,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行了,別在這裝模作樣了。都起來吧。蓉兒你去拿個火盆子來,把這折子都給燒了。」
「是,太爺!孫兒這就去拿。」賈蓉艱難地起身,踉蹌了一下,又去後面拿來了火盆子,當著兩人的面把折子全燒了。
薛天這才上了轎子,一路回到府里。在這之前,寧國府和榮國府已經是雞飛狗跳,賈福帶了上百人去抄了賴大賴二全家,賴嬤嬤膽戰心驚,哭天搶地地跑到賈母跟前哭訴,那眼淚汪汪的,要是去做演員說不定能拿奧斯卡小金人。
「什麼?我那敬佷兒派賈福來抄你們的家?還把賴大賴二他們全綁了去說要發賣?」賈母覺得很震驚很不可思議,這賈敬已不問世事多年,這突然發難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對著她來的?
賈母正想拿出老祖宗的威嚴強力制止這件事情,可不知怎麼的眼前突然一黑,腳下一軟,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賈母這麼一暈,滿屋子都慌了。刑夫人、王夫人、王熙鳳、李紈和賈寶玉他們這些小輩都忙上前扶起老太太,王夫人急著讓周瑞去請王太醫,王熙鳳讓鴛鴦去熬參湯,又讓人去請賈赦和賈政等人前來,倒是把來告狀的賴嬤嬤給冷落在一旁。當然,她見老太太被她氣倒,心知不妙,偷偷溜了出去,卻不想被賈福逮個正著。
薛天回到府里就听到了滿院子擺著的箱子和被反綁著跪在地上的賴大賴二家人。賈福跟他稟告道︰「老爺,從賴家兩家共抄出黃金八千三百五十二兩,白銀十八萬六千五百二十三兩,還有很多箱珠寶首飾,名貴藥材……」
「這賴家還真是夠賴的,把賴大老婆、賴二夫婦、賴嬤嬤、賴尚榮全家都殺了,下人發賣。今天抄家的人每人給五十兩銀子。這里面的女的,只要是還沒婚配的,每人挑一個。」
「奴才替這些小的們謝過老爺!」賈福跪下磕頭道。
「奴才謝過老爺恩典!」跟著抄家的眾人也跪下給他磕頭。
薛天讓眾人把箱子全抬銀庫里去,又讓全府的人看著賴家全家被砍頭的樣子,不少人都被嚇得暈了過去。也有人當場就被嚇尿了。各種丑態畢露,只有焦大喝著酒,興致勃勃地在那大聲叫好。他和這家人恩怨已久,早就想看他們的下場了。
榮國府那邊賈母仍然沒醒,王太醫給賈母把過脈後給她施了針,老太太這才幽幽轉醒,王太醫又說她是身體虛弱,需要補氣,開了不少大補的藥來,讓老太太靜養數月再說。他七日後會來復診。
賈赦和賈政商量了一下,便讓幾個媳婦日夜輪流在老太太跟前伺候,姑娘們和寶玉及其他下人,無事不要驚擾老太太。
「赦弟、政弟,原來你們都在啊。老太太的病怎麼樣了?」薛天帶著焦大和五六個小廝過來,這些小廝肩上都扛著一個箱子,正是查抄賴家所得。他拿了一半出來分給榮國府,這絕對不算錯的。
「敬大哥,老太太昨兒個施了針,太醫說她需要靜養。這些是?」兩人指著那些箱子疑惑地問道。
「這些都是查抄賴家所得,我分了一半出來讓你們入庫。這兩個家賊歷年來可是貪沒了我們兩府幾十萬兩銀子,我昨兒個氣不過,已經把他們滿門抄斬了。其他下人也全都發賣了。算是給我們的列祖列宗出了一口氣。」
兩人見薛天如此殺伐果斷,都是雙雙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銀子他們還是收下了。畢竟這可是幾十萬兩的銀子,誰不喜歡錢呢?
「老太太如今需要靜養,我就不過去了。這是一點上好的老山參,還有一盒子珍珠,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薛天讓焦大把東西拿給周瑞。
「敬大哥這次回來,還回道觀嘛?」賈政突然問道。
「紅塵方能煉心,我修道多年,差的就是在這滾滾紅塵里煉心,等我們三兄弟攜手光大賈家門楣後我也許還會回道觀也說不定。」薛天捋須哈哈一笑道。
「對了,我那惜春孩兒現在何處?怎麼我這父親來了她也不上來問安?焦大,你帶我去找她。赦弟,政弟,為兄先走一步。」
「大哥慢走!」兩人躬身行禮,他們覺得都有點認不出這個堂兄了。
惜春住在暖香塢,前連蓼風軒,靠近藕香榭。眾人從里面游廊過去,便是惜春臥房,廈檐下掛著「暖香塢」的匾。院內紅蓼花深,清波風寒。
眾人進了暖香塢,焦大喊了一聲,入畫、彩屏、彩兒連忙走了出來,見來人竟是薛天,急忙給他行禮︰「奴婢見過老爺!」
這時惜春也走了出來,她現在才十歲,見到薛天有些驚慌,忙跟著給他行禮道︰「女兒見過老爺!老爺金安!」
薛天讓她們起來,自己走了進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惜春心里不安,不知道薛天要和她說什麼,緊張地扯著手帕,臉上隱隱有汗液流出。
薛天語氣平靜地問道︰「這幾年你很少回府里?都在這里和姐妹們玩了?簡直就是胡鬧。你們三個丫頭,幫小姐收拾收拾行李,今天就回府里去住吧。」
惜春一臉地錯愕,下意識地想要拒絕︰「老爺,女兒……女兒……」
「你放心,沒讓你不和她們往來。不過有些規矩你也得學起來了。走吧。先跟我回去,過幾日我讓你嫂子尤氏給你找個教導嬤嬤來。趁著你年齡小好好教教你練舞、彈琴、彈琵琶之類的技藝。」
「惜春妹妹,你在嗎?我們來看你了。」薛天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只見探春和迎春一起走了進來,看到眾人有點愣住,不過探春畢竟是日後能做王妃的女人,當即反應過來,拉著迎春給薛天見禮︰「迎春(探春)給敬老爺請安!」
薛天點了點頭,捋須道︰「迎丫頭、探丫頭,沒想到你們倆也已經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跟一朵嬌羞的水蓮花一樣。不愧是我賈家兒女!」
「不敢當敬老爺謬贊!不知敬老爺在此,卻是我等唐突……」
「且慢。」薛天叫住兩女,徐徐說道︰「我正和惜春說起要請教導嬤嬤來教她學規矩和舞蹈、彈琴、琵琶之類的技藝,你們倆正好可以一起來學,我會向你們老爺說明原因的。就明天吧。明天我會派人來請你們過去。」
打死兩女也不會想到自己只是來找惜春聊聊天,竟然就被薛天拉著一起學規矩之類的東西了,這也讓她們苦著臉,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薛天也沒和她們廢話,你們不同意又怎麼樣,這可是在古代,宗法禮教大于天的時代,更別說他還是一族之長了,賈珍要是不听話就直接滅了他沒二話的。
把惜春接回府里之後,薛天就又去找賈赦和賈政談了談迎春和探春的事情。「二位賢弟,我想把兩個佷女一起好好培養一下,將來不論是嫁與哪個皇子為妃,對我賈氏一族也是一個強援啊!」
二人都覺得薛天說得很有道理,這種事關家族的大事他們可不敢反對,也都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並派人去通知了兩女要好好听敬老爺的話,讓迎春和探春更是說不出話來,都有點擔心自己的將來。
第二天開始,薛天就真的請了人來教她們宮中的規矩和各種舞蹈和琴棋書畫這些東西,賈母現在還在病中,根本無力過問,榮國府兩個當家人也都同意自己的庶女去跟著學了,誰有什麼辦法?
倒是趙姨娘心里奇怪,她還偷偷跑去寧國府找尤氏詢問事情原委。當尤氏告訴她︰「姨娘不知,這可是老爺苦心安排,準備把探丫頭好好培養一番,以後嫁給哪個皇子為妃呢。到時候你可就享福了。」
趙姨娘听了心里歡喜得很,又偷偷去看了教導嬤嬤教她們宮中禮儀的場景,然後就歡天喜地地回府去了,心里想著自己女兒要是當了王妃,那環兒說不定也能襲爵呢?
三天之後,薛天坐著轎子,帶上焦大,去了一趟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的外宅。
「請問戴公公可在府上?在下是寧國府賈敬,特來求見戴公公。」到了府外,見了門子,薛天就讓焦大呈上拜貼,附帶著一錠十兩重的銀子。
使了銀子之後門子很快就帶著笑意進了門,沒多久就開了側門讓他進去。
薛天讓焦大跟小廝在外面等候,自己跟著門子進入戴府。等門子關上門後,他就控制了府里所有人的靈魂,瞬移到戴權面前,查探了一番他府里藏著多少金銀珠寶。
「一百六十多萬兩,也不算多啊。這個世界的你跟上個世界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清官。」薛天給他留下了十萬兩,把其他的錢財都搜刮一空,然後就給他植入了一段記憶。
原來薛天想進宮覲見太上皇,還特意寫了一份折子,以及一小瓶可以使人龍精虎猛的丹藥,為此來面見他這個權宦的時候還特意送了一匣子珍珠。
等戴權等人清醒過來的時候,薛天已經離開。他貪婪地打開那一盒價值千金的南珠,心里想著晚上該怎麼研磨成粉沖服下去,也好延年益壽,多伺候皇上幾年,多撈些銀子。
第二天戴權上值的時候,去養心殿覲見了太上皇,並把賈敬的折子和藥一起拿給了他。
「聖人,這是寧國府賈敬進獻給您的丹藥。他說自己在玄真觀修道多年,對固本培元、延年益壽的丹藥頗有些心得,這是他和玄真觀的幾個道長共同煉制的回春丸,服用後神清氣爽,龍精虎猛,可以夜御十女而不知疲倦……」戴權滔滔不絕地講著回春丸的好處,那感覺像是自己親自用過一樣。
「賈敬?他在玄真觀倒是修道好些年了。這回春丸……聞起來倒是有一股撲鼻芳香。張真人,你看看。」太上皇把藥瓶遞給一旁的龍虎山道長,讓他來品鑒一番,也看看有毒沒毒。
張真人接過藥瓶,先聞了一下,又倒了一顆出來,刮了一些粉末下來,放到嘴里嘗了一下,眼神頓時一亮,「恭喜聖人!賈道友這一爐丹藥盡得煉丹真意,貧道只是稍稍一試,就發現里面有數十種名貴藥材,萃取如此多的草木精華,也難怪能稱之為回春丸了。還請陛下準許貧道為陛下試藥。」
太上皇自然答應。等張真人吃了藥後,很快就覺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通體舒泰,渾身的疲憊感一掃而空,全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讓他興奮不已。再次告知了太上皇自己的感受。
太上皇見他說的如此之妙,自己也倒了一顆服用了起來。很快他就感受到了重回年輕的感覺,迫不及待地喊來了幾個漂亮的宮女臨幸了一番。
一連三天,太上皇都沉醉在回春丸帶給他的驚喜之中,直到三天過後藥瓶空了,他才想起來這是賈敬獻來的藥,藥沒了,也只能找他拿了。
「宣賈敬進宮覲見!」太上皇大手一揮,接著又交代小太監道︰「記得讓他多帶點回春丸來。」
小太監到寧國府宣讀了太上皇口諭,薛天讓焦大給了他一錠銀子,然後就跟著他一起進了宮。這神京的皇城和前世的紫禁城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了養心殿,見到了這位長相和之前兩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太上皇。
薛天再次控制了太上皇和眾人,他本身可確實沒什麼心思在這上面。
「這個太上皇確實比新皇老謀深算得多,要不是前幾年他得了那場大病差點死掉,再加上當時的太子造反,皇位絕對不會由這位隆慶帝繼承。」薛天在查探了太上皇的所有記憶後感慨了一番,這才讓這位掌握兵權的太上皇給自己下了一份聖旨。
寧國公後人賈敬忠于王事,深慰朕心,特晉封一等寧國侯,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望爾克承乃祖之風,嘉茲報政,用慰顯揚之志,畀以殊榮。欽此。
「九門提督跟京營不一樣,但也是拱衛京師的一個重要力量,等英軍攻進來了才顯得更為重要。」
皇極殿中,本來身體一向不錯的隆慶帝突然感覺到頭暈目眩,眼前發黑,直接倒在了地上。身旁的周公公急忙跟兩個宮女上去扶起他,又讓侍衛去喊太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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