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我們爺,打你是輕的!」陸安的手指按在劍把上,笑的陰邪而冷冽。
「很吵。」馬車里,經年醇酒般悠揚的嗓音緩緩開腔︰「讓他閉嘴。」
「好咧。」陸安舌忝舌忝唇,手中鎖魂劍明晃晃出鞘,朝黑臉漢子走去。
「你要干什麼?」恐懼蓋過了憤怒,黑臉漢子下意識想逃。
陸安卻並沒有給他機會,探手抓住他的衣領︰「我們爺嫌你吵,割了舌頭就安靜了。」
男人滿目驚駭︰「我是天樞軍的游擊將軍,你怎麼敢?」
陸安笑吟吟︰「沒舌頭了,你拿什麼告狀?」
森冷的劍鋒觸向男人面頰,男人嚇得兩眼一翻,昏厥。
「天樞軍的游擊將軍?」陸安撇撇嘴頓覺無趣︰「就這?」
「林爺,安靜了。」他湊近馬車︰「還等麼?」
「破門。」車中男人聲音陰沉晦暗,一字一句翻滾出雲詭波譎的血海。
「好咧。」
陸安轉身,眼底生出興奮華光。將手臂用力一揮,數條身影,隨他號令風一般掠了出去。
影一一馬當先,沖至城下。
手中銀光一閃,鎖魂鉤鋒利的爪牙深深刺入到城牆之中,他一個飛旋起身,借著鎖魂鉤的力道攀上城牆。
速度之快嘆為觀止,眨眼之間便翻牆而入。
當,轟!
沉悶而腐朽的氣息迎面撲來,緊閉了數日的夔州府門打開了。
陸安眯著眼喜笑顏開︰「林爺瞧瞧,您可真是教有方,咱們鬼衛各個出息,攻城略地如探囊取物。」
「無非是夔州府兵卒久病無力,不值得夸耀。入城!」
被林大美人當頭一盆冷水潑下,陸安不覺氣餒。
夔州瘟疫橫行,軍民積弱,無法御敵。這道理他明白,又如何?
還不是因為鬼衛厲害?
據說,青陽城和柔然王已經在南城外對峙了好些日子,可一個都沒能殺進城。他們卻進來了,這就是本事!
陸安咂了咂嘴︰「還是我們鬼衛厲害!」
就這樣,不解釋。
林止端坐在馬車里,透過車窗縫隙將夔州府內的情形盡收眼底。
蒼涼,蕭條。半條人影也無。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里在數日之前,還是個人流如織的熱鬧城鎮?
繁華的夔州城已成昨日黃花,現在的夔州猶如死城。
「林爺。」陸安捏了條帕子緊緊捂住口鼻︰「您快將窗扇關上吧,這夔州府的氣味很難聞。」
「無妨。」林楚緩緩開口︰「去府衙。」
「府衙?」陸安愕然︰「您不先去祖宅瞧瞧?」
夔州府是林氏一脈的發源地,林家從古至今便是夔州望族。
自打上次花翎大婚林老三一家元氣大傷後,宋老太太就帶著最愛的小兒子一家回了夔州。
如今,瘟疫肆虐,爺好不容易入城,若不先去瞧瞧祖母,怕是會被人戳破了脊梁骨。
「你在教我做事?」
車中男人的聲音冷沉如詭譎的海,陸安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馬上去府衙!」
管他娘的名聲不名聲,統統沒有命重要!
宋老太太當初能為了小兒子將首輔一家推出去,就要做好禍福自擔的準備!
「站住!」
車隊才要開拔,從城門樓上沖下數條身軀。當先一人正是夔州城門領,跑的飛快。
他的手里面擒著把明晃晃長刀,刀把上墜著紅黃兩色的綢帶。綢帶迎風招展,風姿颯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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