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冉久將驚堂木拍的山響,怒目而視。惡狠狠指著堂下氣焰囂張的一群人。
「你們是要公然造反麼!」
付冉久混跡官場大半生,早混成了老油條,最信奉的就是明哲保身。
但,今日種種皆不可控,他彷徨搖擺,恐懼退縮。
然而,護國軍的步步緊逼,一再無視他,終于將他激怒了。
于是,他徹底的怒了,相當徹底。
付冉久面孔緊繃著,眼底赤紅,伸出根顫悠悠手指點向端木言等人︰「給我打,拿下拿下!」
衙差們面面相覷,人家是軍隊!我們只是衙差!
怎麼拿下?用嘴?
鐘思冷然抬眸︰「來呀,誰怕誰是孫子!」
素問默默掏出銀針擦拭。
石菲菲咯咯嬌笑︰「自古官字兩張口,沒錢沒勢莫進來。大理寺真是個好地方,普通百姓連伸個冤告個狀,都得送了命。」
「你!你!」
付冉久面色鐵青,手指越發顫抖。
你們這樣像告狀?說這些,你們的良心就不會痛麼?
百里淵將茶盞重重擱在桌案上,神態中已露出了殺意︰「放肆大膽!死有余辜!」
他幽幽瞧向林止︰「林宗主怎麼看?」
「你說的很對。」
林止緩緩抬眼,不再似先前一般超然世外。
他緩緩放下茶盞,拿雪白帕子按了按唇角︰「的確放肆。」
百里淵凝眉,你終于耐不住了!很好!
只要你敢出手,今天就別想全身而退。
「來人。」林止微微揮一揮手︰「去幫幫付大人。」
「是!」
雷鳴般的整齊聲音尚未落地,整個大理寺大堂,便被罩入無邊暗影里。
忽如一片烏雲來,攪起腥風血雨。
眾人不過眨了眨眼,便見整個公堂均被玄衣鬼面人給圍住了。
而最叫人心悸的,則是公堂下呼爹喊娘的寒門巷百姓,也在同一時間被鬼衛包圍。拘魂索錚然作響,斷腸劍奪人耳目,油潑不進。
鬼衛們背靠寒門巷百姓,雪亮而森冷的劍尖一致對外。將四下里圍觀看戲的其余百姓,嚇得紛紛後退,頃刻間空出方圓數丈一個大圈。
「這……這。」
付冉久訥訥開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早已經月兌離了他的掌控。唯有偷眼瞧向百里淵,狼狽的求助。
「原來林宗主與這些刁蠻暴徒乃是同伙。」
百里淵聲音冷凝如冰,似暴怒至極。眼底卻分明帶著難掩的快慰︰「難怪他們的氣焰如此囂張!」
林止,你終于出手了!好的很!!
「付大人……。」
「攝政王只怕誤會了。」
百里淵才開口,激昂而慷慨的聲音便被林止打斷。澎湃的氣流當出不出,全給卡在喉嚨里,憋的胸口生疼。
他蹙著眉,陰冷的瞧向林止。
林止似有所覺,緩緩抬眼,清冷而淡漠。深如暗夜的眼底深處,波瀾不驚。
「本座已命鬼衛將擾亂公堂的刁民拿下,任何人也斷不可能逃月兌。」
他微掀了唇角,面頰上卷起淺淡一絲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付大人。」
他聲音低沉悠揚而富有磁性︰「盡可以放心繼續審案了。」
他挑挑眉,本座一心為民,你們就不必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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