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信了,但沒有完全相信。
「你真的沒騙我?」
這次輪到奧賽爾反問了。
「我和妻子都被你們一網打盡做了階下囚,我難不成還有什麼騙你的必要?」
「有啊。」
顧三秋相當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故意跟我說些奇怪的東西,準備在以後我抵達那個境界之後狠狠地坑我一次。」
奧賽爾嗤笑︰「你又不是蠢貨,等你到了接觸那個層次的時候,難道自己連一點感悟都沒有,只會听我的?」
顧三秋︰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好吧,一時間腦子沒轉得過來。
「那行,算是報酬的一部分,我就先撤了。」
奧賽爾眼珠子瞪起來︰「什麼叫一部分!」
顧三秋擺了擺手︰「等我什麼時候有實力之後再過來揍你一頓,用你當磨刀石體驗一下魔神正兒八經的戰斗水準。」
「簡單來說,你是我預定的沙包。」
「再見啦,漩渦魔神,希望我下次來的時候能夠帶一條小海蛇出去鎮守四方。」
「既然一體兩面,既然時光和歷史是能夠延續的,那你為什麼不想個辦法延續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呢。」
顧三秋消失,奧賽爾則是一臉復雜地看著對方消失的那個地方,眼神糾結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愛上了顧三秋。
在牢獄之中造娃?
這可是摩拉克斯的封印,對方真的不會感知到麼。
考慮到顧三秋那一家人的性格,奧賽爾總有一種對方是在給自己挖坑的感覺。
但問題對方給出來的理由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樣子,而且主要部分還是剛才自己親口說出來的
算了,這家伙和摩拉克斯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究其本質,大家都還是敵對關系。
奧賽爾轉過身來看向跋掣,免不了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地方實現了所謂的「夫妻團聚」。
真是一點都讓人開心不起來。
「好了,現在來說你的問題。」
奧賽爾柔聲說道︰「到底是誰讓你在這種時候過來璃月找麻煩的。」
「你應該很清楚我和摩拉克斯之間的差距,更不用說璃月的上古戰力都還存活著幾個。」
「營救計劃,根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跋掣沉默,隨後聲音嘶啞地解釋了起來。
「她告訴我的,讓我來打破璃月‘人治’的運勢,至少也要阻擋這股運勢的升騰。」
「在這期間,還要讓那個小東西和某種力量進一步融合,使其盡快成就魔神尊位。」
「只要能夠成功,你就能夠月兌困,被允許和我一起逃亡暗海。」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有達成的目標,她憑什麼會認為那個小東西能夠迅速成功。」
「成就魔神,剛才那小子?」
奧賽爾眉頭大皺︰「不可能,雖然他和無雙那個瘋子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能肯定他們不是一個人。」
「命星重燃,命座勾勒其三,指望這樣的人立刻成就魔神完全不可能,看來主要的目標還是放在了阻止璃月那股勢頭上。」
「不,不對。」
跋掣說道︰「你忽略了我剛才說的那個前提條件,掀起動亂和災害,促使他與某種力量加速融合,盡快成為魔神。」
奧賽爾搖頭︰「即使是她,也不可能完全做到這一點,魔神代表的不僅僅是力量,智慧和精神同樣缺一不可。」
奧賽爾愣了一下,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只要成神,就已足夠,是麼?」
跋掣點頭︰「只要坐上了那個位置就可以了,缺少的部分在她的眼中可能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原來如此,你也不用太過謹慎,摩拉克斯的封印很可怕,只要不直呼其名,在這里說話甚至要比外面要安全許多。」
奧賽爾自嘲道︰「呵,或許這也可能是囚徒的某種好處。」
促使那個奉香人與某種力量加速融合,讓他盡快成為魔神執掌璃月。
無論妻子掀起的災禍有沒有起到實質性的作用,其實效果都是一樣的。
若是再出現一個執政,那麼所謂的人治自然也無從談起。
跋掣小心翼翼︰「我想過了,那一份不能明說的力量,是否就和當年我們拼盡全力爭奪的‘座位’有關系。」
「只有座位的力量,才能夠保證他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迅速成為魔神,不是麼。」
「座位?」
奧賽爾突然沉默,這個詞一出現,他就有一種骨頭被抽出來的泄氣感。
他們苦苦追求的東西,在她看來只不過是用來謀劃的工具,並沒有他們眼中那麼重要。
真是,可悲啊。
不對!
奧賽爾眼中亮起了光芒︰「她是什麼時候聯系你,讓你去璃月制造災禍的?」
跋掣依附在奧賽爾的身上,仔細回想起了那個時間,然後告訴了對方。
「原來如此,哼哼哼,外面的世界果然依舊是那麼不安定,和平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東西罷了。」
奧賽爾冷笑了起來︰「那小子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異種能量的氣息。」
「命星與人合二為一,就連一點突兀的地方都沒有。」
「要麼那個極有可能是‘座位’的力量被他吸納了,要麼就是那股力量已經被他用某種辦法給摘了出去。」
跋掣疑惑︰「這種消息,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有,而且問題很大。」
奧賽爾冷笑︰「時間差,而且存在巨大的延遲錯誤。」
「那小子得到力量算是開始,並且影響逐步加深,你得到指令來到璃月讓他盡快融合力量算是結尾。」
「而在這期間,那小子做了某種改變,讓那股力量的影響徹底消失。」
「中間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她不知道,所以才會有這麼極度不合理的指令出現!」
奧賽爾充滿敬畏地朝著封印的頂部看了一眼,目光仿佛能夠透過封印看向莫名高處的地方。
待到目光落下之後,敬畏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繼而升起的是一股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亢奮。
「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應該不知道才對!」
「以她的威能,目光僅僅需要投射一縷,就能夠知道力量已經對那小子沒有絲毫的影響,需要重新注入,而不是讓你來制造災難幫他融合才對!」
「換而言之,時間和決策就是最大的漏洞,也是我們能夠一窺究竟的最佳證據!」
「她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否則的話不可能出現如此混亂且不智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