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為什麼不出去呢?」白玉看著外面跑著的人越來越少,突然覺著是不是應該喊一下那三個壽麻人。
「醒一下,醒一下!」隨著白玉的喊聲,神茶和小禎立刻就醒了過來,靈珠子通過一夜的恢復也已經好了過來。
被叫醒的壽麻人揉著眼楮看著眼前的四人先是有些驚懼,而後拍著腦袋試圖在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
三人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神情還是有些木訥。
「你們的酒量也太少了,是不是現在還沒清醒呢。」神茶在不是很寬敞的石洞里也慢慢起身活動了子。
「對了,我剛剛看到外面……」白玉正想把剛才看到的告訴他們,卻突然被外面傳來的一聲極其嘹亮的雁鳴聲給打斷了。
「那是什麼聲音?」小禎驚嘆道,在如此密閉的山洞里還能听的這麼清楚。
「啊啊,啊啊,嗚嗚,晚了,晚了。」壽麻人听到那聲雁鳴後突然就驚悚著尖叫起來。
三個人突然全身顫抖,劇烈顫抖的手緊緊抱住腦袋哭泣起來。
「快跑,快跑,快跑。晚了,晚了!」為首的那個壽麻人突然攙扶起另外兩個,連抓帶拖的就朝洞外跑去。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白玉幾人也只能跟著他們開始拼命往外跑。
為首的壽麻人一個肩肘用力便將門口的石塊全部給撞了出去。外面刺眼的光線像是潑進來的一盆水傾瀉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身上。
隨著接觸到外面的光線,白玉突然意識到外面的空氣中像是已經煮開的沸水般,滾燙的溫度瞬間將他們如同罩在了鍋爐中。
《仙木奇緣》
外面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壽麻人的身影,而這三個壽麻人一出洞穴就朝海岸線拼命奔跑起來。他們身上的黑色長毛也在急速退化著,只用了兩三個呼吸的功夫,他們身上的全部長毛竟然就完全蛻掉,最終露出了一個光禿禿的身體。
白玉幾人因為不明白原因,只能緊跟其後看著他們的變化。而剛剛退成人皮的三人身上,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了一些女敕芽般的軟鱗。
就在他們似乎覺著都還來得及之時,寂靜灼熱的空氣中又是一陣攝人心魄的雁鳴傳來。
這次雁鳴聲的出現,像是三支利箭般直接射倒了急速奔跑的這三個壽麻人。他們就在白玉眼前臉朝地摔出了數丈遠。
「小心!」白玉拼力想去抓住他們,但事發太過突然,最後只是抓了一手空。
「你們怎麼了?小禎快看一下!」白玉、神茶與靈珠子立刻就去攙扶地上倒著的三個人。
可白玉剛剛抓住的手臂,竟然像是一條濕滑的泥鰍般又從手中滑了出去。
神茶、靈珠子也和他的情況一樣,他們懷中的壽麻人身體都已經變得濕滑松軟起來。
「他們是不是要變成魚了?」靈珠子看著他們身上淺淺的細鱗驚呼道。
「那咱們把他們帶過去,快!」看著突然就奄奄一息的壽麻人,說著白玉就試圖將他們抱在懷里。可極其濕滑松軟的壽麻人入手即化,像是一攤水般根本背不起抱不住。
「不行了……」小禎說著輕輕抓住了白玉與神茶的兩臂。
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三個壽麻人最終還是化成了一灘水,完全蒸發在了他們的懷里。
白玉顫抖著看抬起的手掌,里面還有最後一絲殘存的液體痕跡。
「是我們害了他們,是吧……」白玉低頭看著掌心里那最終完完全全蒸發掉的液體,後背于此同時也傳來了一陣灼熱的疼痛感。
「嘎嘎,顫抖吧,陌生的血液,我已經嗅到了你的恐懼!」
懷著難以言表的心情,白玉四人也在急速升溫的空氣中朝海邊奔跑著。溫度提升的速度已經快到讓人難以想象,四人的後背正對著此刻的太陽,身上的衣服似乎只要稍微一踫就要燃燒起來一樣。
而就在他們即將到達那座雁門時,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道這樣的聲音。
突然而至的聲音讓四人立刻停住了奔跑的腳步,紛紛轉身循聲望去。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一位身披鋼甲,一手持盾一手持斧的巨人站在烈日下正對著他們的這個方向。
不知道是背光的原因,還是巨人的鋼盔太大,幾人根本看不到他的面容,整個鋼盔里面只是黑乎乎一片。
「嘎嘎,顫抖吧,我要飲盡你們血管里的每一滴血!」嘹亮怪異的聲音從那副巨型鋼甲里傳出。
沒等白玉幾人有所回應,那人手中的巨型峨眉斧就朝居中的神茶扔了過來。
對面突如其來的攻擊,神茶也毫不畏縮,手中的宣花斧一個橫披就將那峨眉斧給打了出去。而剛剛被打飛出去的斧頭竟然似乎受到了那人的召喚般,從地上徑直又飛回了他的手中。
但是剛剛兩斧相擊之後,空氣中的嗡鳴聲久久不散,特別是在這空曠之地更是顯得異常刺耳。
僅這一擊,白玉與小禎就清晰地感受到了對面那人的實力。神茶看似雖然完美的接下了這一擊,但此刻握著斧頭的手臂已經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從虎口到心扉都是一番陣痛。
「我覺著咱們扛不住,你們覺著呢?」神茶突然說道。
「嗯,知道了。咱們想辦法撤。」白玉說著就朝前走了兩步,繼續道︰「我的身體能抗,你們先撤出雁門!」說罷,輕呂劍就在手中閃出。
「大塊頭,朝我來!」白玉頗具挑釁得招了下手,隨後將小巧的輕呂劍橫放胸前道︰「你的斧頭個頭大,但不中用,我讓你三招都行,來吧!」
听到白玉的挑釁,大塊頭確實立刻就被激得火冒三丈,手持盾斧就朝他搖擺著龐大的身體襲來。
白玉還是第一次見到能有人左手盾右手斧的,並且擊飛出去的斧頭竟然還能折回手中。正是由這些特點才在心里確定這個大塊頭肯定不是斗獸士了。
既然不是斗獸士,那他手中的武器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常人用的普通武器。
斗獸士之所有不用普通鍛造出來的武器,是因為斗獸士的本命武器是由他們的心脈而生,相比普通武器,它們天生就具有無堅不摧的硬度。無論常人鍛造出來再好的武器,在與斗獸士的本命武器觸踫中都會顯得弱不經風不堪一擊。
雖然白玉還沒搞明白這個大塊頭的武器為什麼會飛回手中,但基于自己的推斷,他的只要是普通武器,白玉就還是無所懼怕的。最多就是這個人本身的力量比較強大而已。
大塊頭的第一斧頭就被白玉看似還算輕松地躲過,白玉抽身找到空隙也沒急著去反擊,而是正面折回等待著他的第二擊。
斧頭的第二擊果不其然就猛烈的多了,白玉剛剛躲避開來,正要折身反擊,第三斧頭就和他預想的一樣已經從大塊頭的手中飛出。如果不是剛剛已經知道那人的斧頭可以飛出,這一下換做平時肯定是要吃虧的。
對面飛來的斧頭白玉竟然只是側身避開要害,用身體迎面而上。
這個估計連大塊頭也沒想到,斧頭的半刃毫不費力得果然砍在了白玉的左臂上,一道暗紅色的鮮血便飛揚而出。
其實在白玉心里一直有個想法想在實戰中一試,就是從上次他在貫月槎上看到怒昆竟然拿穿著貫月服的身體當盾牌後,那一瞬間倒是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他的身體自從吃了太乙余糧後自愈能力確實非常驚人,因此就想到如果在戰斗中憑借這身體,只要尋找到合適機會,這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招式也許真能有妙用。正是這個想法才有了剛剛迎刃而上的一幕。
電光之間的觸踫,本該躲避後退的白玉竟然迎著斧頭而上,那小巧的輕呂劍也終于刺向了大塊頭那黑跡斑斑大頭盔。完全沒有防備的大塊頭,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輕呂劍給刺了上去。
「叮!」
「當當當……」
連白玉都沒有想到力道並不大的一擊,竟然將那人的頭盔給擊飛了出去,黑漆大頭盔像個皮球一樣在石地上當當當的滾了出去。
听到當當當的響聲,大塊頭先是一愣,而後才好像突然意識到是自己的頭盔掉了。接下來連白玉也沒想到,那大塊頭竟像個小孩一樣將手中的斧盾隨手一扔,雙腳就在地上急促地蹦著,雙手慌亂地開始在頭上模來模去,嘴里發出急促地呼喊聲︰「嘎嘎,嗚嗚,我的頭,嗚嗚,我的頭,我的頭……」
而就在他頭盔掉下的那一刻,白玉是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發軟也愣在了那里。
因為去掉頭盔的大塊頭竟然是個沒有腦袋的怪物,透過衣領處他清晰地看到那是個碗口大的傷疤。看到這,白玉才明白為什麼剛剛他的頭盔輕輕一踫就滾了出去。
這情況讓白玉一時也不知何去何從,看著無頭怪物著急的樣子心里竟又生出一絲惻隱之心,幾經糾結後還是開口道︰「你的頭盔在那里呢!」說著白玉便撿起一顆石子朝頭盔的地方扔去。
听到白玉的指示,無頭怪物像是個喝醉酒的大胖子一樣,歪歪扭扭地朝著那個方向就模索去。
「唉,你就是夏耕之尸對吧!今日一戰我不想佔你便宜,不過我會再回來的,等你戴好你的頭盔等我再來吧!」趁此機會,白玉說著也迅速朝雁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