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意圖改朝換代?」李驥夫人變顏道。
李驥搖頭道︰「大唐江山已然無力回天,就算扶風願意效忠朝廷,當今皇帝也不會容忍了他活著,不過扶風自詡劉備,表明他不會覆滅大唐,他也沒那個實力。」
「大唐真的沒救了?」李驥夫人惶恐輕語。
「病入膏肓,很難回天了,兩次征討的大敗,已然耗盡朝廷的底蘊和威望,如今的朝廷就是鳳翔軍嘴邊的一塊肉,想吃,一口就吞了。」李驥說道。
「扶風不會主動進攻長安?」李驥夫人問道。
李驥搖頭道︰「不可能進攻長安,扶風現在就是力求自保,相比之下,扶風與鳳翔軍還能分庭抗禮,但比宣武軍和河東軍,還有淮南軍,就弱勢了。
故此扶風需要結勢外援,不久前聯姻河東軍,或許不久後還會聯姻淮南軍,甚至與鳳翔軍聯姻求安也是可能,如今相當于是戰國時代。」
李驥夫人無奈點頭,道︰「扶風不主動進攻朝廷就好。」
李驥點頭,又溫和道︰「扶風重用于我,變通的表明他非常在意九娘和十四娘,你就不要糾結正妻之事,做了正妻,對于九娘未必是福氣。」
李驥夫人點頭,暫且放下了渴望女兒成為正妻的執念
次日,韋扶風率軍離開江陵府城巡視荊州,他的歸來,早就有官員負責知會渝州和潭州,親自給九娘的書信是私下訴情。
荊州新得,戰後的人心存在抵觸敵視,主要是成汭時期大力治理荊州,使得荊州人基本豐衣足食。
韋扶風需要巡視地方,表現的關心民生,爭取盡早的獲得人心歸治。
在荊州走巡三日,最後抵達江夏縣駐軍,都防御使王澤率眾出迎。
王澤原本鎮守大足軍府,川南軍棄地拒守渝州城,王澤負責渝中城和北城防御。
現在被韋扶風調來鎮守江夏,韋扶風看重王澤的軍事才能,但也存了防患未然的心思,也就是不能讓王澤在川南久久不動。
當然,川南那里不只是調走王澤,韋扶風還打算調走王大虎和浩兩位指揮使,去往北方任職軍使。
韋扶風給軍使的定位,相當于都防御使,本職是指揮使。
韋扶風打算讓駐扎在荊州的十萬軍力,與北方軍力形成互動,輪番有兩萬軍力去往北方鎮守,就像川南軍力輪番成為扶風軍。
去往北方的軍力,帶去軍需和南方的特產,歸來的軍力也會帶回北方特產,每次五千軍力來去,期限半年。
只能是半年,久了軍心浮動,當然願意久留的,軍餉優厚。
北方雖然艱苦,但對于一些有理想的將士願意久留,北方戰功的機會肯定多過南方,在荊州駐扎,基本就是種田,駐守。
韋扶風在眾將的簇擁下進入軍營帥堂,自然坐去帥位,與眾將說話交流,他詢問駐軍情況,也听取建議,也道出北方的情況,以及軍力輪番去往靈州鎮守的決策。
南方去往北方的軍力,主要用于鎮守城池,北方的本土軍力負責出征。
南方軍力鎮守靈武城和武威城,一是能夠避免內奸造反破城,二是盡量減少南方軍力的折損。
軍力折損多了,後果造成南方軍力抵觸北上。
韋扶風非常重視人心向背,軍紀是要嚴明,但不宜強迫行事,就是他自己,也不願跑去北方久留。
听了北方之事,王澤笑道︰「久聞涼州武威城,大漢名將霍去病揚名史書之地,听過一首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大人若是允許,屬下也想去涼州駐扎一年半載,見識一下河西走廊的風光,不枉此生。」
韋扶風微笑道︰「你願去,自然可以,不過近期是輪不到你。」
王澤一笑,一名新進兵馬使李虎道︰「大人,久聞涼州和朔方是養馬之地,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戰馬?」
韋扶風道︰「朔方是本軍借力河東軍奪取,大半戰馬被河東軍拿走了,但也獲得三千戰馬,兩千騎兵在涼州,一千騎兵在靈州,本軍主要是經營靈州和涼州,對于夏綏地域暫時不予重視。」
「三千騎兵?」帥堂內的武將們神情各異,他們當然知道騎兵的作用。
但在南方,戰馬就是個稀罕物,只有高級武將和重任斥候才有馬騎
韋扶風在江夏駐軍留了三日,之後返回江陵府城,與春紅三女團聚休息。
因為旅途不利于孕婦,韋扶風讓兩個馬奴留在江陵府城,春紅隨他去往渝州,之後轉去閬中城置宅。
春紅置宅後,歸返綏州向李玉珠回稟。
次日,韋扶風向岳父母告辭,乘船逆江而上去往巴東,但一路不在登岸,只求早歸川南渝州。
這一路上,春紅很是遭罪,她是北人不習慣長途坐船,一路上暈船嘔吐,宛如大病之人。
韋扶風細心照料她,總算是熬到了渝州。
抵達渝州,韋扶風才知道李雪柔生了兒子,牡丹和白荷有孕。
韋扶風與李雪柔團聚,歡喜的抱了兒子,兒子不認生,一雙點漆眼楮看著韋扶風,文靜而又可愛。
韋扶風喜歡的起名為韋文閣,這是他的第三個兒子。
但隨後一個噩耗消息,破壞了韋扶風的好心情。
夜郎府有著身孕的鈴兒,在田雯兒出征江陵府期間,突然得了急病死去。
當時林清雪聞訊後趕去,檢查尸體,確定是急病猝死。
次日一早,韋扶風啟程去往夜郎府,跟隨一起去的有小雪,琥珀,春紅,而十四娘就在夜郎府。
抵達夜郎府,田雯兒和雨兒出迎相見,一起里走。
行走中,韋扶風問道︰「鈴兒葬在那里?」
「城外的落雁山,那里風水很好。」田雯兒平靜回答。
「明日我去看鈴兒。」韋扶風溫和道。
「過幾日去吧,郎君先巡視一下軍政。」田雯兒說道。
韋扶風搖頭,道︰「此次遠行歸來,我應該在渝州巡視十日軍政,但我昨日歸,今日就過來了,原因簡單,我的一個女人離開了我。」
「鈴兒在郎君的心里很重要嗎?」田雯兒平靜問道。
「不知道,听說鈴兒的噩耗,我不開心,我見慣了血腥死亡,悲歡離合,但發生在了自己身上,我心里不好受。」韋扶風輕語。
田雯兒搖搖頭,道︰「已然過去了,鈴兒跟了我很久,但她死了,我听說的時候,難以置信,可不知為什麼,我沒有那麼難過,我就想,如果我死了,郎君會不會流淚。」
韋扶風看了田雯兒,溫柔道︰「我不知道會不會流淚,但我知道會心痛。」
田雯兒伸手捉握韋扶風右手,牽手走去。
「出征死了近四千,雖然帶回很多戰利品,但也讓夜郎府治下出現騷動,很多領主或明或暗的表示不滿,他們認為川南軍既然有軍力來夜郎府駐扎,為什麼讓他們出兵送死。」田雯兒說事。
「你告訴他們,夜郎府出兵是為了震懾敵對,讓敵對知道夜郎府能夠發兵征戰。」韋扶風回答。
「我說過,沒有什麼效果,他們認為是吃了大虧,我讓郎君先巡視軍政,出于安撫軍心,回來先祭奠一個死去的女人,只怕軍心不滿。」田雯兒說道。
「不滿又如何?僚人族崇尚武力強勢,對于表面上的安撫根本不買賬,他們表示不滿,本身就是不服,出兵那有只獲無損的道理,他們不滿可以造反,我看看他們獲得什麼。」韋扶風冷道。
「你這樣的霸道,卻是一反從前。」田雯兒淡笑輕語。
「有霸道的實力,何必懷柔遷就,僚人族一向叛服無常,我倒是希望他們勾引南詔進犯。」韋扶風說道。
田雯兒一怔,意外道︰「郎君不是說真的吧?莫非想要進攻南詔?」
韋扶風搖頭,道︰「不會主動進攻,南詔此時權臣當道,內部不和,還有以前被高駢大軍殺的元氣大傷,可以說此時適合進圖南詔,若是等到南詔兵鋒全盛,我們不勝其擾。」
田雯兒點頭,韋扶風又道︰「好了,不說了,我去與花姬們團聚,在外這麼久,思念她們。」
「北方的女人不好嗎?」田雯兒問道。
「你看我的模樣,不就知道了。」韋扶風隨意回答。
走入竹樓,湯桶已然備妥,韋扶風洗塵,田雯兒為他梳理頭發。
出浴穿上寬松袍子,雨兒牽手韋扶風去往後園,進入白荷竹樓。
韋扶風意外見到紫芍,他走過去摟抱,親吻白皙精致的花容,大手撫模軟玉溫香的身子。
雨兒走到白荷近前,小聲︰「郎君出浴就來看你。」
白荷玉手捧著孕肚,白皙花容幸福的凝望,溫柔細語︰「男主平安回來就好。」
韋扶風在白荷竹樓留了半個時辰,離開去往牡丹竹樓,看見韋扶風,有孕的牡丹喜極而泣。
接下來,韋扶風去往茶仙竹樓,見到女兒韋秀兒,摟抱喜歡茶仙美人。
離開茶仙竹樓去往紫芍竹樓,見到女兒韋紫兒,兩個女兒屬于林清雪的女兒。
林清雪主動說過,兩個女兒養在夜郎府。
一一相會過八個花姬,韋扶風離開田雯兒居宅,去往李雪柔居宅。
見到十四娘,蝶舞,花蕊,令狐婉兒,成琴兒,兩個兒子韋文松和韋文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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