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田雯兒要去公務,韋扶風還有一個戰略指示,鄂岳軍歸屬宣武軍的聯軍兵力,已然回歸鄂州。
那些兵力基本是地方團練,其中隱藏五百川南軍。
韋扶風指示大軍走過岳州,直搗鄂州
忽而,一身緋袍的長喜走入二堂,止步彎腰恭敬呼喚︰「三夫人,奴婢有話說。」
「說!」田雯兒冷道。
長喜說道︰「三夫人,長順和荊州刺史一起來到長沙府,奴婢認為蹊蹺,應當審問荊州刺史,不能只听長順的一面之詞。」
「守好你的本分,少嚼舌頭。」田雯兒厭煩的斥責。
「奴婢知錯,奴婢告退。」長喜惶恐認錯,退後幾步,轉身哈腰的離開了。
田雯兒冷哼一聲,她知道夫君的重用宦官,起始于長順的自薦,這個長喜居然不知恩,背後作祟。
田雯兒的心情經歷大悲大喜,此時的心思傾向了出征軍務,主觀認為,夫君的殺令,有什麼審問的,殺了就是
長順離開大將軍府,只想大笑三聲,多日的擔憂化為烏有,這位三夫人一根腸子,對于陰謀詭計,低能幼稚,日後不難利用。
長順腳步輕快,一炷香後抵達驛館,尋到六名心月復屬下。
韋扶風的十二叔韋英,也是駐留驛館多日。
緣于長順說,應當等候韋雄的消息,還有留在長沙府,身為長輩,或許得到主持大局的機會。
韋英離開江陵府,帶著十二名護衛,還有在荊州納娶的兩名美妾,駐留長沙府的日子,說不上孤寂。
一名長順的屬下,來到韋英居處,請見入內,說長順有機密大事商榷,請韋英過去一下。
韋英以為是韋扶風的消息,心急知曉,沒有疑惑長順為什麼讓他過去,而不是來見他這個‘主人’。
韋英獨自一人過去,事實上同在驛館,距離不遠。
抵達長順居處,長順屬下叩門,門開了,露出長順站立。
長順側身讓開,微笑細語︰「十二老爺來了,請進來。」
韋英點頭,邁步走入屋門,長順立刻邁步關上門,五個長順屬下一擁而上,捂嘴,扭胳膊,抓頭發,。
韋英猝不及防,被制住的手臂反剪捆綁,嘴巴塞物,勒上口繩,左右被人抓住。
長順走到韋英面前,微笑細語︰「十二老爺,你勾結君山雷彥威,伏殺侯爺,如今事敗。」
「嗯?嗯嗯。」韋英嗯嗯的猛搖頭,一雙眼楮難以置信的盯著長順。
長順微笑細語︰「奴婢奉命三夫人,弄死十二老爺,請十二老爺諒解奴婢,奴婢不得已呀。」
「嗯,嗯。」韋英驚恐掙扎,扭動身體,踢腿。
另外三個屬下控制韋英雙腿,有一個屬下搬來一只淨桶,韋英下衣被扯月兌,被摁坐在淨桶上。
長順微笑細語︰「奴婢在十二老爺心里,想來是一條狗,奴婢應當有始有終,繼續服侍十二老爺。」
兩個屬下分開韋英大腿,眼見長順自袍袖取出一柄匕首,鋒刃雪亮,彎下腰,細語︰「十二老爺,不要怕,奴婢這就好生服侍。」
「嗯嗯。」韋英驚恐掙扎,忽而慘哼的扭動身體。
長順左手抓扯韋英的命-根子,右手拿著匕首,慢悠悠的切割,鮮血迸流。
片刻後,長順起身,抓來韋英下衣擦拭血漬,神情淡然,仿佛只是閹割了一頭豬。
韋英已然昏厥過去,命-根子被拋入淨桶,血液流失的落入淨桶。
「你們,送十二老爺一程,別讓十二老爺痛苦。」長順慢聲細語。
屬下們得令,用事先準備好的水盆和紙張,紙張浸水,拿出來蒙在韋英臉上。
濕紙刺激韋英蘇醒,頭部無意識的搖動,接下來一張張濕紙糊上,韋英被活活窒息而死。
長順用盆水洗手,細語吩咐︰「買一口上等棺木,不能委屈了十二老爺,本官去見十二老爺的隨從,報喪。」
長順允許韋英的隨從報喪,允許兩個美妾回歸娘家,收斂尸體停棺之後,他去往大將軍府復命。
田雯兒正在公干,見了長順,應付兩句表示滿意,打發離開。
長順又去往十四娘宅院,繼續依附計劃,站立在院門外,片刻後,意外的見到長福走出來。
長福也是意外,反應很快的作揖笑語︰「長順哥。」
長順微笑點頭,細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听說去往了福州。」
「回來有三日啦,整理一下信息,今日有暇來見小主母。」長福回答。
長順細語︰「小主母看重你,我來了多日,從未讓我入門侍候。」
「不一樣,小主母是御馬監正堂,我理應進見述職。」長福微笑解釋。
長順點頭,問道︰「小主母情緒如何?」
長福臉色一苦,回答︰「小主母情緒不佳。」
長順點頭,事實上長福說謊,十四娘情緒良好,與抱著福貢的長福說了很多話。
長福被當成親人,接受十四娘的說話解悶。
長順又道︰「長福,你與小主母親近,能不能幫我說一下,我在荊門軍中輔佐侯爺,這一次大軍出征,我能勝任中軍文書。」
長福搖頭道︰「長順哥,小主母從來不干涉軍政,也不管御馬監的事情,長順哥若想任職,只能請見大夫人和三夫人。」
長順苦笑,細語︰「三夫人不喜宦官,大夫人還在金州治下,早知道來了南邊不受待見,還不如冒險留在江陵府。」
長福輕語︰「長順哥為什麼離開江陵府?」
「我是知道侯爺的戰略計劃,知道江陵府城會被敵軍圍困,心理恐懼,被荊州刺史一蠱惑,稀里糊涂的跟隨南下。」長順細語解釋。
長福點頭道︰「荊州刺史加害侯爺,該死之極,為了權勢鋌而走險,他就不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長順點頭,長福又笑著作揖︰「長順哥,我還有事情,有暇再說。」
「嗯,你去吧。」長順回應。
長福微笑的邁步走去,長順望送背影,若有所思。
走到大將軍府門的長福,平淡神情突兀的陰沉,嘴唇微動︰「心理恐懼,稀里糊涂的跟隨南下,;。」
長福暗嘆,他懷疑長順才是加害侯爺的真凶,但是長順有恩于他,他不願根據疑點揭發,只是心里惱恨,侯爺是他好日子的基石。
另外,長福與十四娘母女的感情與日俱增,福貢對于他而言,既是小主人,也是類同外甥女。
長順走出大將軍府,對于長順的疑點他壓下了,就當是還了恩情,日後定要提防長順,防範長順繼續的胡作非為。
次日,長順又去請見田雯兒。
田雯兒看著彎腰見禮的長順,問道︰「有什麼事情?」
「回三夫人,奴婢無所事事,曾經在軍中輔佐文書,請三夫人允許奴婢,跟隨出征輔佐文書。」長順恭敬請求。
田雯兒想一下,道︰「我不需要,你去往渝州輔佐小雪。」
「謝三夫人重用奴婢。」長順跪下恭敬叩頭。
田雯兒提筆書寫一封書信,放下筆,取印蓋上,說道︰「拿著書信走吧。」
「謝三夫人。」長順恭敬道,起身走前,雙手接過書信,又彎腰後退三步,轉身哈腰離開。
打發了長順,田雯兒毫不在心,讓長順去往渝州輔佐小雪,也是出于賞罰分明的慣例,打發走了,省得看見厭煩
夜郎北府,顏懷玉已然任職中樞,官職左僕射,中樞官員之首,負責輔佐掌印夫人。
但事實上,小雪病了,扶風閣的政務都委托顏懷玉做主。
後宅居處,小雪病怏怏的喝藥,媵奴桃姬在旁侍候,媵奴紫芍身為花鳥使在扶風閣听政。
「你的身子骨也不好,坐下吧。」小雪有氣無力輕語。
「奴還成。」桃姬回應,原本精致容顏,明顯憔悴,有了幾分老態。
小雪苦笑,遞給藥碗,輕語︰「我想靜一靜。」
「奴告退。」桃姬接過藥碗,恭敬告退。
片刻後,小雪起身走動,門外守著的奴婢听得動靜,挑起門簾看一下,忙放下。
小雪不理會,自顧活動身體,她內心滿是危機感,清楚不能長久放手政權,造成大權旁落後果,或者被三夫人知悉,一樣不會有好果子吃。
走累了,回到錦榻高臥休息,直至媵奴紫芍和桃姬走進來。
桃姬走近榻旁侍立,紫芍走去梳妝台,摘下半遮臉的銀質鏤空頭面,解月兌花鳥使的誥命衣裙,換上寬松白裙。
紫芍轉身走向錦榻,止步柔聲問道︰「小主好些了嗎?」
「還是頭重腳輕,有什麼大事嗎?」小雪有氣無力的輕語。
「沒發生大事,又有很多地方軍政官員行文,要求澄清侯爺戰亡的謠言,只能擱置。」紫芍柔聲回答。
小雪落寞點頭,有氣無力的輕語︰「沒有造反,就是好事。」
紫芍默然,小雪又輕語︰「辛苦一日,休息去吧。」
「奴不累。」紫芍輕語。
小雪苦笑,有氣無力輕語︰「我累呀。」
紫芍彎腰伸手,捉握小雪玉手,柔聲︰「小主寬心些。」
小雪嗯一聲,淚水涌出略顯紅腫的雙眼,紫芍靠近一下,伸左手摟住小雪,縴巧左手輕輕拍撫。
小雪閉上眼楮,歪頭倚靠,呢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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