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陵公主點頭,輕語︰「母親,我累了,讓她陪我說說話。」
母親點頭起身,晉陵公主又扭頭輕語︰「玉嬋,你陪伴母親。」
玉嬋郡主輕嗯點頭,晉陵公主起身,向母親辭禮。
年輕襦裙女子輕語︰「公主請。」
屋里剩下兩人,玉嬋郡主乖巧呼喚︰「母親。」
母親笑著摟過她,愉悅說道︰「天上掉下一個兒子,還有你們來了,家里多了生氣。」
晉陵公主走到外面,吩咐兩個宦官跟隨,宦官們曾經是服侍昭儀。
兩女與兩個宦官,走到後宅一座獨院。
襦裙女子介紹︰「公主,這是家里最好的居處。」
晉陵公主點頭,兩女前後走入正房,兩個宦官留在門外。
「你的名字?」晉陵公主掃視一眼屋里,詢問襦裙女子。
「我名秋娘。」襦裙女子回答,不卑不亢,她算是公主的長輩。
晉陵公主轉身面對秋娘,冷臉道︰「秋娘,家里這麼窮,需要銀子過活。」
秋娘听的莫名,怯聲︰「公主什麼意思?」
「本宮的意思,你不听話,賣去平康坊換銀子。」晉陵公主冷漠回應。
秋娘驚恐,難以置信的盯著,忽而扭身向外跑去。
「攔住。」晉陵公主喝令。
門外的兩個宦官意外,下意識听令擋住門口,秋娘止步的不敢沖撞。
晉陵公主冷道︰「回來。」
秋娘轉身,美靨惶恐的不知所措。
晉陵公主冷道︰「本宮說了,你不听話,留著沒用,不如賣了。」
秋娘月兌口道︰「主母不會答應的。」
晉陵公主冷道︰「這個家,以後本宮當家做主。」
秋娘的依賴頓時崩塌,晉陵公主冷喝︰「跪下。」
秋娘一哆嗦,屈膝跪下了,惶恐的不知所措。
晉陵公主走近,俯視的冷道︰「以後你是本宮的侍女,駙馬的侍妾。」
秋娘忙搖頭,急道︰「公主,我不能的。」
晉陵公主冷道︰「你不能服侍駙馬,那就賣去平康坊人盡可夫。」
秋娘惶恐的不敢辯駁,幾疑落在噩夢之中。
晉陵公主冷道︰「以後你易名銀瓶。」
秋娘低頭不語,晉陵公主問道︰「銀瓶,你的納禮多少?」
秋娘遲疑一下,回答︰「五百兩銀子。」
「五百銀子?你的娘家人回來長安,也是贖不得你。」晉陵公主冷道。
秋娘不語,又听道︰「你應當知恩圖報,不能讓母親大人白養你,以後成為駙馬的侍妾,生育兒女報恩。」
秋娘不語,晉陵公主又道︰「銀瓶,本宮讓你離開長安,服侍駙馬。」
秋娘听的一驚,抬起頭,月兌口道︰「我離開長安?」
晉陵公主不理會,扭頭喊道︰「你們進來。」
兩個宦官走進來,低眉順眼侍立。
晉陵公主輕語︰「你們兩個听著,皇帝陛下調撥軍力,護送賜婚公主南下,銀瓶冒充本宮南下與駙馬團聚,你們兩個做好遮掩,清楚嗎?」
兩個宦官一起回答︰「奴婢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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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宮與玉嬋妹妹盡孝母親,你們抵達之後,駙馬的情況要書信回報。」晉陵公主吩咐,玩起了李代桃僵,瞞天過海。
「奴婢們領命,一定辦好差事。」一個宦官恭敬回答,另一個附和。
晉陵公主望著兩個宦官,說道︰「你們以後,一個名左富,一個名右貴。」
兩個宦官恭敬回應︰「奴婢謝主人賜名。」
不日,啟程的日子到了。
皇帝的欽差,一位緋袍宦官帶著車馬,抵達光福坊,來接公主一行啟程。
兩千武裝簡陋的長安軍力,離開長安抵達庫谷口。
公主一行下車換成滑竿,緋袍宦官和兩個宦官,也享用了滑竿待遇。
秋娘冒充公主,頭上戴著帷幄遮掩容顏,欽差的緋袍宦官,沒見過真正的晉陵公主。
真正的晉陵公主,不情願被擺布的嫁給一個未知武將。
武將的多數粗鄙骯髒,尤其亂匪成事的藩鎮武將,幾乎清一色的殘暴。
晉陵公主原本被告知,嫁人留在長安夫家,不曾想,皇後給了她當頭一棒。
晉陵公主車里不理會玉嬋郡主,生氣的盤算對策,決定借口侍奉婆母,只讓玉嬋郡主南下。
後來,見到年輕美貌的秋娘,她又改主意的李代桃僵,逃避抗旨的罪名,秋娘的年齡適合冒充
秋娘坐在滑竿上,心態忐忑不安,她從未出過長安城,九成光陰是在家中度過,出行多數是禮佛。
兩個宦官的心態矛盾,擔憂南下小命不保,另一面是期望獲得好事。
宮里的宦官群體捧高踩低,楊昭儀貶為宮人,他們兩個也倒了霉,不能自主的成為玉嬋郡主陪嫁。
兩千軍力艱難的通行庫谷道,基本沒有逃兵,大將軍讓心月復在尾部督軍,又使人宣傳,抵達金州有飽飯吃。
兩千軍力抵達金州,因為韋扶風娶了兩位公主,金州守將不敢拒之門外,拿著大將軍李正給的皇帝手諭,飛送夔州。
韋昭度接到皇帝手諭,內容廬陵軍交給大將軍李正,解決足夠抵達江寧的陸路糧食。
韋昭度念著君臣綱常,無奈的回了信。
駐守金州的三千廬陵軍,奉命歸屬大將軍李正,金州付出行軍糧食。
五千軍力開拔離開金州,沿著漢江順利走到南陽盆地的鄧州。
忠義軍節度使一直尊崇供奉朝廷,不加阻攔的允許通過。
五千軍力走過鄧州,進入唐州,走過的抵達淮河上游的光州,踏足淮南道地域。
五千軍力借口送婚去往揚州,一路順利走過光州,廬州,抵達和州的走到大江北岸。
皇帝欽差的緋袍宦官,親自渡江抵達江寧,求見馮弘鐸。
隨後馮弘鐸出動水軍船只,引渡五千朝廷軍力去往溧水縣駐扎。
公主殿下一行,則是乘坐一只船去往揚州,跟隨的朝廷軍力僅僅一火。
馮弘鐸宣告皇帝聖旨,溧水縣升格上元府,上元縣易名金陵縣。
五千朝廷軍力被水軍送到溧水縣,緋袍宦官帶兵進入溧水縣城,尋到長水駐扎的宅院。
兩個緋袍宦官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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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長水神情驚愕,月兌口道︰「朱保田,你怎麼來了。」
來者肅容說道︰「胡三,陛下讓你回去服侍,我來接任升州監軍。」
一瞬間,長水整個人宛如掉入冰窟窿,內心失落不甘到了極點,他木然的彎腰作揖︰「奴婢領旨。」
朱保田走近,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情願回去,回去未必壞事。」
長水恢復正常,微笑道︰「沒什麼不情願的,留在這里朝不保夕,也就能夠吃幾天的飽飯。」
「哦,那你為何不回去?」朱保田不信的質問。
長水冷笑道︰「駙馬爺留我,讓我留在溧水縣,宣告新任升州刺史是駙馬爺,升州監軍只是一個名頭,什麼也不能管,你若是膽敢插手溧水縣軍政,馮弘鐸弄死你。」
朱保田說道︰「陛下升格溧水縣為上元府,還發來五千軍力,如今駐扎在城外。」
長水愣怔,進一步詢問,朱保田與他一樣,都是皇帝的近侍宦官,兩人關系還成。
長水听的明白了,說道︰「陛下利用江寧與淮南敵對,幫助馮弘鐸增加兵力,借機在江寧獲得立足之地。」
朱保田點頭道︰「長安極度缺糧,鳳翔軍潼關軍欺壓陛下,陛下不得不尋求走出來。」
長水說道︰「陛下的想法是好的,可惜馮弘鐸不是傻子,五千軍力來了這里,隨時會被馮弘鐸一口吞掉。」
「你說的不對,馮弘鐸需要朝廷的支持。」朱保田反駁。
「五千軍力怎麼養軍?馮弘鐸答應給養嗎?」長水問道。
「我告訴馮弘鐸,軍力的大半給養,陛下命令川南軍的供奉轉至江寧養軍,小半馮弘鐸負責,馮弘鐸拒絕負責。」朱保田回答。
長水愕然,說道︰「川南軍給養,運的過來嗎?」
「還不知,陛下手諭夔州,韋相爺交出了三千廬陵軍,負責督促川南軍的朝廷供奉,用于給養軍力,陛下不指望溧水縣養軍。」朱保田回答。
「你說城外軍力,大半是廬陵軍?」長水意外,他知道廬陵軍是韋昭度的軍力。
朱保田點頭道︰「五千軍力分成兩部分,廬陵軍沒與朝廷的兩千軍合並,主要是顧慮引發嘩變,廬陵軍不願來到江寧。」
長水點頭,朱保田又道︰「自從川南軍與宣武軍開戰,川南軍斷了朝廷供奉,說是潼關軍阻隔武關道,鳳翔軍也不讓通過,故此陛下命令川南軍供奉,轉用于江寧養軍。」
長水點頭,說道︰「陛下有心走出來,只是很難走來江寧,除非輕裝簡從。」
「陛下或許恐懼宣武軍,不能去往成都,只能南下。」朱保田提點道。
長水明白點頭,內心不看好皇帝的出奔布局。
楊行密和馮弘鐸,都是虎狼之輩的造反逆賊,豈能允許皇帝扎根佔有一片天。
長水交待一下,然後準備離開,朱保田看他帶上很多酒和米,說道︰「這些你最好不要帶走。」
「這是駙馬爺吩咐收來的公主供奉,不是我的私貨,。」長水解釋一番。
「你要送去揚州?」朱保田問道。
「不,送去長安,沒這些供奉,陛下或許殺了我,我需要玉嬋郡主救命。」長水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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