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田雯兒的謀事

田雯兒吩咐兩個僚人族奴婢守在門外,她去往另一處院落,抵達走入正屋。

屋里坐著三個女人,相繼起身,其中兩個僚人族奴婢,一左一右走開侍立。

一個肚兜兒的妖嬈美人,榻前亭亭玉立,凹凸有致的身子,極具女性魅力。

田雯兒望一眼肚兜兒美人,唇角笑意的心情愉悅,郎君升格黔王,給予她黔王後地位,名義上,她成為最高的大婦

韋扶風會見過屬下,離開花廳跟隨僚人族奴婢,又去見過李玉珠使來的五個信使,其中三個信使,韋扶風有印象。

五個信使都見過韋扶風,開始疑惑的打量,溝通一番,方才相信不是假冒者,一個個驚喜的與韋扶風互動。

北方局勢說不上樂觀,李玉珠出兵幫助河東軍,還得負責出兵的輜重,撫恤,造成北方財政困頓。

涼州信息也不好,遭到歸義軍和回鶻的不斷侵犯,還要防範隴右的王-建軍。

靈州負責河套鎮守,北方草原發生災害,游牧部落南下侵犯。

韋扶風詢問兒子們,都很健康成長,最後當著信使們,書寫了多封書信,安定北方軍心。

應酬了信使,韋扶風離開跟隨僚人族奴婢,邊走邊思考北方局勢,慶幸北方沒有發生叛亂,認為困頓形成了一種‘抱團取暖’。

韋扶風信任王大虎與童山,但也深知‘天高皇帝遠’,執掌大權久了,人心難免時過境遷。

「郎君想什麼呢?」田雯兒的笑語響起。

韋扶風略微一驚,發覺走到屋門外,笑語︰「想著北方局勢,慶幸沒發生叛亂。」

田雯兒笑語︰「妻感恩郎君的眷顧。」

「你我夫妻,說什麼感恩。」韋扶風伸臂攬過田雯兒,溫情低語。

「時間緊,屋里佳麗,郎君入內放松,夜里陪伴我。」田雯兒溫柔催促。

韋扶風親吻田雯兒秀發,不矯情的松開愛人,走去屋門進入。

屋里,韋扶風止步觀望,一個肚兜兒妖嬈美人,扭腰擺臀的風騷走來,溫柔細語︰「貴客來了。」

韋扶風微笑點頭,接受美人服侍寬衣,溫和問道︰「你的名字?」

「奴名胭脂。」美人溫柔回答

入夜,韋扶風摟抱田雯兒,夫妻恩愛的珍惜相聚光陰。

「郎君滿意胭脂嗎?」田雯兒笑問。

「還成,胭脂是?」韋扶風回應的問起。

「杜洪的續弦。」田雯兒回答。

「什麼?」韋扶風吃一驚,難以置信,他以為是八個女奴之一。

「郎君應當受用敵酋女人。」田雯兒理所當然的說道。

韋扶風責怪︰「雯兒,你這次做的錯了。」

田雯兒輕語︰「妻需要胭脂輔佐文書,送去青樓接客賺銀子,郎君不覺得可惜嗎?」

韋扶風啞然,下意識想起馥娘。

田雯兒又道︰「杜洪有兩個兒子,原配的大兒子,一直遭到杜洪猜忌,續弦的小兒子杜濤,鄂岳軍的節度使留後。」

韋扶風點頭听著。

田雯兒又道︰「杜洪敗走,大兒子跟隨逃離,續弦母子成為俘虜,我的想法利用杜濤的節度使留後,取代杜洪的大兒子上位。」

韋扶風說道︰「你想杜濤送去江寧的鄂岳軍,胭脂做為人質控制杜濤。」

田雯兒輕語︰「胭脂的人質作用不大,我還有杜洪的女兒,我打算杜洪女兒成為郎君的如夫人,伴隨杜濤去往江寧。」

韋扶風不經意皺眉,田雯兒的做法,流于一廂情願。

田雯兒又道︰「我們與杜洪有了聯姻關系,杜洪就有了一個迫不得已的合作方向,一旦在江寧面臨覆滅危機,或許願意與我們合作。」

韋扶風點頭,梟雄之間沒有絕對的不死不休,多會為了利益或生存,變通的‘化敵為友’。

不過,韋扶風不看好田雯兒的做法。

韋扶風想一下,輕語︰「相比之下,杜洪比馮弘鐸難纏,弄的不好,事與願違。」

田雯兒笑語︰「事與願違又能如何?郎君說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韋扶風只能點頭,田雯兒說的有道理,江寧的謀事,無用功也不影響川南軍。

田雯兒輕語︰「杜洪女兒嫁過一個將官,杜洪敗逃,那個將官率領數千軍力投降,戰後獻出杜洪女兒,我不喜,調走那個將官南下,途中殺了。」

韋扶風點頭,田雯兒又道︰「我讓高岩帶去了假韋雄,真韋雄還在桂州。」

韋扶風點頭,田雯兒又道︰「我打算調兵一萬北上,換回五千駐守北方的將士,回歸的將士號稱河東軍,抵達江陵府,另用五千川南軍接替冒充河東軍,南下去往江寧。」

韋扶風神情凝重權衡,再發五千兵力駐扎上元府,會不會擊破馮弘鐸的承受底線。

片刻後,韋扶風點頭認可,已然付出籌碼押賭,只能繼續的投入賭博

次日一早,夫妻依依不舍話別,韋扶風啟程去往麻城縣。

韋扶風前腳離開,田雯兒帶上四個將官護衛,急匆匆離開黃州,其他人分批陸續離開。

田雯兒安歸武昌城,送出韋扶風的多封書信,報平安,告知各位夫人,主要文武官員,夜郎南府升格黔王,三夫人黔王後。

韋扶風書信闡述了天下強藩多封王爵,他不願付出貢賦獲得封王,也不願被指責背叛大唐,局限南府屬地成為黔王。

北方的五個信使,隨後自黃州歸來武昌城。

田雯兒會見,讓信使帶上書信軍令交給李玉珠

午後,押後的屬下帶回了胭脂。

田雯兒輕語︰「這一次的服侍,貴客滿意你,我也滿意。」

胭脂恭敬道︰「奴願為主人做事。」

田雯兒問道︰「你滿意貴客嗎?貴客討要過你。」

胭脂愣怔一下,回答︰「奴屬于主人。」

田雯兒輕語︰「我滿意你的回答,你做好一件事情,我放了你的娘家人。」

胭脂意外的驚喜,忙不迭道︰「奴謝主人開恩,奴一定做好。」

田雯兒吩咐一通,胭脂出身武昌城大戶,杜洪的續弦妻室,杜洪敗逃,胭脂被俘,胭脂的娘家,也被牽連的清算抄家

胭脂听過吩咐不能不從,跟隨僚人族奴婢去往後宅。

後宅的一座獨院,胭脂走入屋里,看見坐在木榻女紅的秀美女子。

「娘!」秀美女子驚喜的呼喚起身。

胭脂輕嗯點頭,秀美女子走近,關心問道︰「娘去了那里?」

胭脂回答︰「主人吩咐服侍一位貴客。」

秀美女子愣怔,默然不語,她被主人取名紅袖。

胭脂輕語︰「主人讓我告訴你,扶風侯納妾于你。」

紅袖抬頭望著,美靨難以置信。

胭脂輕語︰「我听了也是難以置信,主人說,聯姻鄂岳軍。」

紅袖質疑︰「父親與川南軍仇敵,怎麼可能?」

胭脂輕語︰「主人只是告訴,沒說理由,或許是意願鄂岳軍回來投降。」

紅袖下意識茫然,心態凌亂的不知所措。

胭脂輕語︰「貴客或許會帶走了我,我有事情說與你知曉。」

紅袖吃驚,忙問道︰「那個貴客,說了帶走娘。」

胭脂點頭,輕語︰「我們女人,難免各有歸宿。」

紅袖情緒哀傷,她們是囚犯,身不能自主。

胭脂輕語︰「我說的事情,你要藏在心里。」

紅袖下意識點頭,秀眸望著胭脂。

胭脂扭頭望著別處,輕語︰「你的兄弟杜濤,親生父親是鄔三郎。」

「什麼?」紅袖難以置信的驚駭,鄔三郎就是她的曾經丈夫,投降川南軍之後,休妻送到府衙。

鄔三郎年長紅袖十四歲,父親杜洪的心月復大將,喪妻之後,杜洪為了籠絡鄔三郎,嫁女續弦。

「你們?怎麼可能?」紅袖心亂如麻,惱怒的低語質問。

胭脂輕語︰「當年杜洪寵愛新婦,鄔三郎夜里潛入,說出為娘的奸情要挾,為娘曾經與幕客杜慶雲私通,你是杜慶雲的女兒。」

紅袖如遭雷轟,朱唇顫動的說不出話,整個世界觀顛覆,母親的端莊秀美形象崩塌,心亂的六神無主。

片刻後,紅袖恢復些許理智,思維轉動,忽而問道︰「杜慶雲,武昌縣衙主簿?」

胭脂輕語︰「嗯,杜慶雲任職主簿,他是杜洪的遠親,風度翩翩,博學多才,為娘一見傾心,暗通款曲,珠胎暗結。」

紅袖呆怔的沉默不語。

胭脂輕語︰「若非淪為接客的女奴,或許分離永別,娘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你心里知曉即可,萬不可說出去。」

紅袖沉默,胭脂憋屈的轉身背對,淚水悄然滑落,忽而疾步的走了出去

田雯兒走到一處花廳,見到等候的胭脂,擺手讓跟隨,引領抵達花園的鏤空牆壁,胭脂通過鏤空觀望。

牆壁另一邊,一座亭子里,坐著著一名少年,兩個皂服衙兵。

少年十一二歲,頭發凌亂,不安分的東張西望。

「濤兒。」胭脂嗚咽呼喚,忙不迭玉手捂嘴。

田雯兒說道︰「看見了人,放心了吧。」

「主人,奴感恩。」胭脂跪下叩頭

五日後,紅袖帶上弟弟杜濤,乘船離開鄂州,去往了江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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