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舅母大人,妙言來了。」楊妙言溫柔女禮。
「好,難得你來,有兩年沒見了。」中年婦人笑語,穿著布料襦裙,容貌普通,氣質流露爽朗英氣。
韋扶風止步,作揖恭敬道︰「後輩拜見大人。」
「嗯,坐吧。」朱延壽回應,屈膝落座主位,這是一位臉有疤痕的精壯漢子,流露一股彪悍氣度。
韋扶風和楊妙言落座客位。
朱延壽說道︰「你莫誤解,你是節度使,我理應出迎府外,一旦出迎,會讓軍中誤解。」
韋扶風點頭道︰「後輩能夠理解,後輩只是走一遭,沒必要樹立軍中形象。」
朱延壽點頭道︰「你理解就好,你是升州刺史,升州富庶繁華。」
韋扶風說道︰「論及宜居,江寧相比泗州好上許多。」
朱延壽點頭,說道︰「你走一遭淮河,認為北線兵力能夠抽調南下嗎?」
韋扶風回答︰「徐州駐扎三萬宣武軍,淮河防線不能空虛,但是江寧乃是月復心大患,淮南道月復背受敵更加可怕。」
朱延壽說道︰「本軍與屬下議論過,大王讓你任職武寧軍節度使,或許是刺激朱溫惱怒皇帝,促使朱溫進兵關內長安。」
韋扶風愣怔,下意識覺得有幾分道理。
朱延壽又道︰「河東軍連連敗績,潼關東面的陝州虢州投降了宣武軍,宣武軍距離長安只剩下潼關險阻。」
韋扶風點頭。
朱延壽又道︰「河中軍附庸河東軍,佔據黃河北岸的富庶鹽池,宣武軍突破不了黃河南面的潼關,但能夠黃河北岸進攻河中軍,打通進入關內的通道。」
韋扶風點頭,暗自尋思︰「宣武軍進攻河中軍,河西兵力不知能不能支援。」
朱延壽又道︰「河東軍遭到河朔三鎮(河北)敵對,不能支援河中軍,朱溫大舉進攻河中軍正當時。」
韋扶風內心無奈,河東軍李克用缺乏外交能力,樹敵太多,原本還能與宣武軍勢均力敵,偏又與河朔三鎮戰爭,焉能不敗。
朱延壽又道︰「假如宣武軍大舉進攻河中軍,我才能支持抽調北線軍力南下,否則宣武軍集結十幾萬來襲,我怎麼守得住。」
韋扶風點頭道︰「我回去,向大王稟明利害。」
朱延壽點頭,問道︰「大王身體康健?」
韋扶風回答︰「大王身體康健,只是前段時間患病眼疾,已然大好,大王對于江寧憂心忡忡,顧慮江寧馮弘鐸勾結宣武軍。」
朱延壽點頭道︰「江寧富庶,人口眾多,早日吞掉去除禍患,還能補給淮河防御,淮河防御的軍需吃緊。」
韋扶風點頭,朱延壽說道︰「你們一路勞頓,休息吧。」
韋扶風扭頭望向楊妙言。
楊妙言輕語︰「舅父大人,父王讓我們帶來一個家伎送給舅父,家伎途中重病死了。」
「死就死了,沒什麼。」不等朱延壽說話,朱延壽夫人開口輕語。
朱延壽點頭道︰「一個家伎,沒什麼。」
朱延壽夫人起身,微笑道︰「妙言,隨我後宅休息。」
楊妙言起身,跟隨朱延壽夫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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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壽起身,問道︰「你的酒量如何?」
韋扶風起身回答︰「酒量不成,接風宴還是免了吧。」
朱延壽點頭道︰「我帶你去休息。」
「嗯,後輩在外久了,思念揚州的安逸,明日離開。」韋扶風說道。
「嗯,隨你,你小子貪圖我的家伎,這一次當我送你的。」朱延壽邁步中說道。
韋扶風汗顏,跟隨說道︰「那個家伎途中真的病了,一心求死的不吃藥,妙言心軟的留下。」
朱延壽問道︰「杭州發生了什麼?」
韋扶風回答︰「越州董昌屬下馬殷,通過兄弟馬賨投附大王,馬殷勾結武勇都的孫儒舊部,發動叛亂殺了錢。」
「馬賨?原來跑去了杭州。」朱延壽意外道。
韋扶風說道︰「杭州內城亂戰,我弄不清怎麼回事,不抵抗的被俘虜,直至被大王贖回,若非杭州之主挽留我,我不知馬賨。」
「杭州之主什麼人?」朱延壽問道。
「我不能說,大王知曉。」韋扶風婉拒。
朱延壽點頭不再問,遇上府內家奴,家奴引領韋扶風休息。
韋扶風在居處洗塵,放松的休息,盤算朱溫會不會進攻河中軍。
韋扶風猜度,河西兵力難以支援河中軍,河西地廣人稀,當年河東軍敗亡王行渝,擄走涇河流域大量人口。
河西兵力面臨鳳翔軍威脅,靈州面臨王建/軍的虎視眈眈。
河東軍的內憂外患,李玉珠肯定不能坐視的支援過。
韋扶風曾經率領過河中軍,知曉河中軍的戰斗力不咋樣。
韋扶風無奈苦笑,他就是跑去河西,也是不能力挽狂瀾。
川南軍經歷過一場持久戰,虧空巨大,沒法大規模北上支援。
最佳策略,縱橫聯合鳳翔軍潼關軍,合作阻擋宣武軍,可惜那是與狼共舞。
川南大軍一旦北上,鳳翔軍或許撕毀同盟,趁虛進攻川南軍地盤。
川南軍任何一片地盤失去,再想奪回來困難重重,內憂外患的敵對很多,需要鎮守的要害,那一個都不容忽視。
韋扶風盤算,要不要通知田雯兒,抽調洱海騎兵支援河西。只是洱海蠻族叛服無常,大長和國的戰爭還未結束。
「皇帝?假如皇帝離開長安,能不能奪取潼關掌握在手,皇帝一再關注上元府,明顯迫不及待的欲要南下。」韋扶風發散的盤算著。
佔據潼關,河西兵力堵住河中府的黃河渡口,鳳翔軍李茂貞不會願意宣武軍進入關內,冷眼旁觀的可能性最大。
「只是,潼關軍不是軟柿子。」韋扶風無奈尋思,他得發出十萬以上大軍,攻城戰的折損讓他不願承受。
「算了,我只能主要攻略大江之南。」韋扶風不再費神,放松的休息
浙東,皇帝使出的宦官抵達尋到顧全武,諭旨衛國公顧全武,履行上元府驃騎大將軍職責。
顧全武沒在婺州,正在領軍進攻婺州西面的衢州,听了諭旨愕然,大唐皇帝居然明晃晃玩弄分化,他讓宦官去往杭州。
宦官抵達杭州,見到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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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傳瑛。
林清雪斟酌之後,次日回復宦官上番上元府,宦官得了盤纏返回長安。
林清雪命令顧全武上番三千軍力,充當羽林右衛駐扎湖州,又命令杭州城駐軍,出動三千軍力去往湖州駐扎,充當羽林左衛。
顧全武執行杭州軍令,撥出三千兵力離開衢州。
六千杭州軍陸續抵達湖州駐扎,不歸湖州刺史杜建徽節制,听從上元府留守節制
韋扶風次日午前辭行,朱延壽沒有挽留,一行人登船返回。
途中抵達泗州,刺史張諫交給韋扶風聖旨,節印,楊行密的軍令。
韋扶風意外,楊行密命令他統領泗州一萬駐軍,出兵去往徐州地域。
楊行密的意思,宣揚皇帝任職的武寧節度使,賜封彭城郡王,賜封太康公主,彭城郡王妃,食邑彭城縣。
沒法子,韋扶風讓楊妙言接來家伎,留在泗州等候,他率軍離開泗州出征。
途中,韋扶風嚴令不得打劫禍害,否則違令者斬首。
一萬大軍沿著泗水快速行軍,見人抓住告知,大唐皇帝旨意,任職楚瑜武寧節度使,奉旨去往徐州上任,等等。
還沒到徐州地域,斥候回報徐州兩萬軍力出動迎戰,韋扶風下令掉頭回了泗州。
宣武軍追到洪澤湖止步不前,主將顧慮中了埋伏,也要防範聲東擊西,另有淮南軍進襲徐州
汴州,宣武軍節度使朱溫得報大怒,使出韋震去往長安威脅皇帝,罷置武寧節度使。
雖說大唐皇帝沒落的形同擺設,但對于民心依然有著合法性影響,徐州仇視抵觸宣武軍的大有人在。
韋震曾經出使朝廷,當時朱溫戰敗天平軍節度使,韋震侃侃而談,昭宗被迫認可朱溫兼任天平軍節度使。
這一次韋震到來,踫了軟釘子,昭宗不理會宣武軍的威脅,打定主意,宣武軍殺來,出奔南巡上元府。
事實上,昭宗欲要南下的阻力重重,內部宦官頭領劉季述抵制,朝廷宰相崔胤也不贊成。
另外,風雨飄搖的大唐中樞內訌不休,宰相崔胤敵視宦官,明言清君側,內宮與外朝水火不容。
昭宗惱恨權宦把持宮中,抵制他的南下主張,傾向支持宰相,造成宮中權宦們惶惶不可終日。
還有長安之外的鳳翔軍潼關軍,也是不會放走皇帝出奔南下。
故此,昭宗心態矛盾,有點希望宣武軍殺來,打破樊籠局面
韋扶風回到泗州,抽身不管後續的乘船離開泗州,刺史張諫沒有挽留的送到碼頭。
順流而下,韋扶風盤坐船頭放松的觀景,楊妙言與家伎在艙內,出于尊重楊妙言,出行兩日,他一直沒有理會家伎。
風和日麗,韋扶風望著遠方,盤算回去的行事計劃,他最擔心杭州發生變故。
艙簾挑開,家伎走出,裊裊走到韋扶風近前跪坐,秀眸溫柔凝望韋扶風。
「還不知你的名字?」韋扶風溫和笑語。
「奴家書奴。」家伎溫柔回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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