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扶風問道︰「你與香奴什麼關系?」
書奴回答︰「香奴是鐘匡時嫡女,奴家是鐘匡時小妾,出身饒州刺史庶女。」
韋扶風點頭,尋思︰「饒州位于鄱陽湖東面,江州饒州洪州,三足鼎立圍繞鄱陽湖,鐘匡範投附淮南軍,得到統治江州饒州,不知饒州刺史換沒換。」
書奴視一眼,溫柔又道︰「听說香奴陪嫁去往了杭州。」
韋扶風說道︰「南下杭州途中,香奴歸屬了我。」
書奴溫柔道︰「奴與香奴平日里還算親近。」
韋扶風點頭,問道︰「你知道鐘匡時夫人送給什麼人嗎?」
書奴搖頭道︰「奴不知,抵達吳王府就分開了。」
韋扶風說道︰「香奴求過我,救贖鐘匡時夫人。」
書奴輕語︰「主人使錢打听,不難得知去處。」
韋扶風點頭,說道︰「回去就打听,了結此事。」
書奴問道︰「主人真的能讓奴家生兒育女嗎?」
韋扶風微怔,點頭道︰「我說話算數。」
書奴羞澀低眉順眼,輕語︰「奴家成為鐘匡時小妾,鐘匡時一直不願奴家有孕,鐘匡時十四個小妾,生育兒女的有六個。」
韋扶風點頭,問道︰「香奴本名鐘攸蝶,听她說過,她是聯姻扶風侯的正主,鐘毓秀陪嫁。」
書奴愣怔,遲疑一下,輕語︰「確實是的,鐘毓秀陪嫁媵妾,一直的自詡陪嫁,主人說過的左明月左小青,從屬于鐘毓秀的陪嫁。」
韋扶風輕語︰「香奴說,她曾經去過川南軍地盤。」
書奴點頭道︰「乳娘陪伴的私自出走去過,回來被禁足的不許出門,主要是大人們對于婚事搖擺不定,女兒家做不得主。」
韋扶風點頭,書奴又輕語︰「香奴去往川南軍,帶去自小積蓄的細軟陪嫁,香奴的乳娘一家留在了成都,香奴獨自回來。」
韋扶風若有所思。
書奴視一下,輕語︰「香奴性子直白,心地善良單純,不會藏心眼。」
韋扶風笑了,伸手扯過書奴摟抱。
書奴羞澀低語︰「主人,光天化日,不妥的。」
韋扶風溫和道︰「以後你是香奴的陪嫁。」
書奴意外,韋扶風又道︰「妙言不喜家里存在姬妾。」
書奴明白點頭,細語︰「奴更願陪伴香奴。」
韋扶風手臂松開,溫和道︰「我得尊重妙言,以後再與你親近,回艙吧。」
書奴起身離開回去了船艙。
韋扶風望著遠方,心態安舒,他決定了,認可鐘攸蝶的夫人地位
衢州,顧全武攻城十日,衢州刺史陳璋外援無望,撐不住的放棄逃離,帶著三千多殘兵跑去江西信州。
信州刺史危仔昌害怕引狼入室,閉門不納。
衢州刺史陳璋恨恨逃去饒州,投靠了鐘匡範,得任豫章軍節度副使。
顧全武一面收管衢州,一面使人報捷杭州,軍中的頭領們,等候杭州的回饋。
林清雪依據韋扶風的留話,吩咐陳氏出行去往衢州。
軍將們,等來了意想不到的回饋,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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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軍令任職錢傳瓘衢州刺史。
錢傳瓘大為意外,他一直處于邊緣化的無奈旁觀,想不到能夠任職衢州刺史,而且母親還來了衢州。
軍將們無話可說,沒法質疑杭州不是錢傳瑛做主。
顧全武交接衢州權柄,執行杭州軍令留下一萬杭州軍。
錢傳瓘搖身一變成為軍政大佬,手握一萬五千軍力。
陳氏囑咐兒子,萬不可泄露杭州遭到鵲巢鳩佔,安心在衢州靜觀其變,不要參與紛爭。
錢傳瓘不傻,年少還是庶子出身,上面嫡子和叔父一堆,軍將們不可能擁護他。
陳氏在衢州只留半個月,不願久留的回去杭州鳳凰山內城,她更喜歡宜居,對于權力不熱衷,主要是兒子不需要她指導。
顧全武回到婺州,杭州軍令依然讓他節制諸軍,駐扎婺州待命,隨時支援睦州,衢州,越州和杭州。
許再思,沈夏等等軍將不能離開婺州,顧全武直轄兩萬武勇都,節制三萬杭州各軍
六月中旬,韋扶風回到揚州,面見楊行密敘說經歷,請求去往上元府一遭。
楊行密讓韋扶風候著,韋扶風無奈回家,至于書奴,臨近揚州的時候,委托給行商護送去了常州。
回到家,韋扶風洗塵休息,沒有妻妾陪伴,家里空落落,有種不管不顧去往常州的沖動
鄂州武昌城,雨兒平安回來,田雯兒詢問一番,欣慰郎君和林姐姐平安無事。
田雯兒坐鎮鄂州,很多軍政需要過目的心中有數,她不願操心政事,偏偏又不能撒手不管。
戰爭讓川南軍虧空巨大,鎮守軍力的支出也是不堪重負。
面對鳳翔軍,潼關軍,王建/軍,吐蕃,大長和國,洪州淮南軍,地盤的叛亂隱患,不可能裁減重鎮兵力。
田雯兒也沒有忽視北方,北方情況不樂觀。
李玉珠出兵幫助河東軍鎮壓叛亂,支援河東軍需,造成北方入不敷出,關鍵是河東軍外戰連連敗績。
田雯兒曾經北上一萬川南軍,聲稱支援河東軍,置換回來五千北方駐軍。
第一次出其不意,鳳翔軍潼關軍沒能反應過來。
如果川南軍再次北上,鳳翔軍潼關軍放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說,川南軍無力大規模支援北方。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北上幾萬軍力,給養怎麼解決?
韋扶風的杭州之得,讓田雯兒多了彌補虧空的希望,主要是糧食,通過水陸兩條貿易,弄來養軍的糧食。
當然,自力更生最保險,川南軍治下大力開拓農業。
荊州戰爭結束,參戰的大半軍力解甲歸田,屯田潭州荊州。
只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川南軍眼下需要糧食,種糧存在鬧災欠收,開闢外糧道有備無患
韋扶風休息中,忽而奴婢通報,李管事來了。
韋扶風開門讓李木子進來。
李木子捧著賬冊,恭敬道︰「夫人不在,听說老爺回來了,小的過來請老爺過目。」
韋扶風沒興趣查賬,但又不能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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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接過賬本隨意打開,看見一封火漆封口的書信,他瞥了李木子一眼。
李木子微笑佇立,韋扶風轉身走去木榻,背對取信撕開,取出信紙觀看。
林清雪的字跡,沒有稱謂,內容全是杭州方面信息,兩千川南軍抵達,混入杭州軍順利,皇帝諭旨顧全武,。
韋扶風欣慰,書信收藏入懷,轉身走近李木子,遞給賬簿,溫和道︰「很好,賬面清楚。」
李木子接過賬簿,問道︰「老爺有沒有指示?」
「沒有,做的好了,年關大賞。」韋扶風回答。
李木子笑語︰「現在買賣蒸蒸日上,商鋪升值很多。」
「嗯,過兩日我去商鋪看一下。」韋扶風說道,閑來無事,打算出去走一走。
李木子告辭,韋扶風又道︰「有個事情做一下,去往內城軍府附近,尋找差役使錢打听鐘匡時夫人去向。」
李木子神情為難,他不敢去。
韋扶風又道︰「有人難為你,直言我的吩咐。」
李木子頓時如釋重負,恭敬道︰「小的領命。」
李木子離開了,韋扶風關上門,走回屋里坐下盤算。
皇帝的助攻給了他一個意外,六千杭州軍駐扎湖州,加上杜建徽兵力,上元府外援兵力增加一萬。
上元府駐軍加上常州兵力,合計三萬多,加上湖州一共四萬兵力。
楊行密對于江寧勢在必得,最遲明年或許集結大軍進攻江寧。
韋扶風盤算,繼續的徐徐圖之等候?還是先發制人取代馮弘鐸?
韋扶風坐在桌旁,手指在桌面勾畫,徐徐圖之的關鍵在于杭州,杭州需要時間過渡。
保守的等候楊行密進攻,韋扶風擔心馮弘鐸頂不住,主要是馮弘鐸處于前怕虎,後怕狼。
淮南軍一旦攻佔江寧,常州也保不住。
淮南軍兵鋒直指蘇州湖州,那時候,楊行密雙管齊下,揭發杭州的鵲巢鳩佔。
假如先發制人取代馮弘鐸,杭州主動發兵佔據江寧,取而代之的防御淮南軍。
杭州軍主力遠離杭州,鎮守江寧的直接與淮南軍唱對台戲。
楊行密的揭發,成了挑撥離間的伎倆,杭州軍不會相信的回師求證。
但是,奪取江寧的失敗幾率很大,需要調虎離山的分走馮弘鐸兵力。
韋扶風考慮宣州誘餌,可讓顧全武進攻歙州,歙州刺史陶雅必然求救于田。
田不能不援歙州,失去歙州,宣州直面敵軍威脅,需要長期的重兵防御。
洪州之戰,宣州出現過一次空虛,馮弘鐸沒能抓住機會奪取宣州,其心或許留有錯失的遺憾。
韋扶風搖頭,弄崩了滿盤皆輸,杭州能有一年過渡,也就不懼在外的軍將們殺回來。
韋扶風的心理,類似一個商賈,得到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不願意賺到手的利益,再冒險的賭輸了。
居家安逸兩日,韋扶風出行去往商鋪散心。
抵達曾經來過的商鋪,李木子與伙計們恭敬對待。
韋扶風隨意走進商鋪,看見一個扛貨漢子望著他,他下意識一驚,難以置信,居然是高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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