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自己遇到了友軍,那男修在和君洛經過一番交談之後,也放下了戒心。
「說起來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只有我們二人在?」
「這是結界之內,至于為什麼會被傳送到這里,大概是有人刻意安排,想看我們自相殘殺吧。」君洛漫步經心道。
男修怔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這背後作祟的是人而非鬼怪?」
「反正我是沒見過哪個鬼怪以邪術控人的。」
「我在清醒之前被邪術控制了?」
「我說你哪來那麼多問題,你自己身體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即便不知道你自己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也該多少有所猜測吧。」
君洛覺得和這人交談實在是費勁,如果是師兄的話,恐怕很快就能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不過若是師兄的話,大概也走不到這一步。
被君洛這麼一懟,男修不免有些憋悶,修為不如人家也就罷了,智商也不如人家……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離開這里。」
看著君洛就要抬步離開,男修也匆匆起了身,拖著虛弱的身體跟了上去。
「我總覺得我的修為好像降了不少……」
君洛道「難得,還沒傻透,知道自己的修為少了。」
「也是因為我被控之後,背後之人做的?」
君洛斗笠輕輕晃動,不咸不淡道「你猜?」
男修的臉色又紅了,他算是發現了,這女修似乎不打算和自己好好交流了。
另一邊君洛的心思早已不在他的身上,而是觀察起了周圍長相一模一樣的六扇門。
那男修順著君洛的目光看去,眼底浮現出濃烈的驚恐之色「怎麼又是這樣的地方!」
君洛听聞,回頭看向男修「你知道這里?」
男修點頭「這就是沈家大院的構造啊,我們之前便是在這樣的一個又一個一模一樣的院落之中迷失的。
對于結界之內和結界之外會有同樣的景象,君洛並不感到意外,讓君洛意外的是,這個看似沒有特別的院落,居然能夠使得金丹期的修士迷失……
「這里可不能瞎走,說不定走著走著又進入那個可怕的陣法中了。」
君洛卻覺得,即便她瞎走也不可能再遇到那個滿是怨靈的陣法。
畢竟結界本就是一層束縛,結界構建者沒有必要再在他的結界中再多一重束縛,至于這男修在外面遇到的那個陣法,對方也只是單純的想把他們打包丟進結界之中,再借他們的手多收幾個用于吸取修為的‘糧食’而已。
不然,憑借對方的手段,這些人恐怕早已成了一堆尸體。
一道靈氣自君洛的指尖緩緩溢出,靈氣于半空之中一分為六,分別朝著六扇門飄了過去。
那男修不明所以「你這是在做什麼?」
「看看這些門的背後都有什麼?」
男修將信將疑,似乎並不是很相信君洛「這樣能行嗎?」
不多時,六縷靈氣絲重新回到了君洛的手上。
男修瞪大了眼楮,眼底滿是好奇「你這是要做什麼?」
君洛淡淡的看了那男修一眼「實力不濟,問題不少,想要保命的話,就跟緊了。」
男修大概也看出了君洛的不耐煩,趕緊閉上了嘴,只是視線時一刻不敢離開她的身影。
君洛的耳邊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方才她以靈力探之于每個石門,發現真實情況,就如同這人所說的那般,陳列擺設皆是一模一樣,沒有任何一個有特殊之處。
除此之外,她還感覺到了一股空間法則于每個院落之間流轉,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清。
她敢肯定,若是漫無目的的找的話,她恐怕會永遠被困在其中,當然也可能等來對方的收割。所以,她必須要自主找到這其中的突破點。
君洛再度看向了院落之中的唯一一個有燭光的房子。
……
與此同時,月影也遇到了和君洛同樣的情況。
只是月影並沒有如同君洛的那般敏銳的直覺,直到將人打到半殘,他才驀然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他用同樣的方式將人救了下來,只不過他救下的這位顯然要更為淒慘一些,那人明顯被長針抽取了更多的修為,因為對方的境界直接落了一層。
這是一個長相頗為小巧玲瓏的女修,同樣沒有進入結界,而是被直接傳送到了這里來。
女修醒了之後,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伴隨著一聲尖叫,她發現了自己跌落境界的事實。
她誤以為是月影對她造成了這樣的後果,二話不說便要提劍砍他。
月影並沒有耐心陪她周旋,直接甩出一張符篆將其定在了原地。
「我不知你是誰,也沒有責任容忍你的耐心,我現在將我們的處境解釋一番,若是你執意繼續鬧,就留在這里,等別人再來救你吧。」
在君洛不在身邊的時候,月影的聲音永遠是清清冷冷的,但意外的有震懾力。
果然那女修在怔了怔後,便不敢造次了,乖乖的听月影解釋了他們的處境,然後才發現竟是自己誤會了對方。
「誰讓你之前不說清楚的!」她任性慣了,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月影也懶得多和這樣的人浪費口水,指尖一點便解了她身上的定身符。
「話說,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
月影沒有轉頭也沒有回答,面對這樣的麻煩,直接殺了確實要比救人更容易,只是天燼宗的師訓他始終記得,不辱師門,匡扶正義。
而這也是他們師兄妹五人多年來一直在做的事情。
時間流轉,已然過去了許久,只是曾經的那份習慣依然留存于心。
他相信,若是君洛遇到同樣的事情,亦會做同樣的選擇。
月影在院落中淺淺的走了一圈,最後,他來到了院落內唯一一座房子的門前,抬手輕輕的推開了眼前的門。
……
此時此刻,其他地方也都在發生著同樣的事情。
只不過比起救人,更多人沒有察覺到異樣,而是將對方當成敵人來廝殺。
最終的結果便是二者相爭,其一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