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內的陳列擺設十分的簡單,一個書架一張床榻一張案幾和一柄油燈便是這房間內所有的東西。
房屋中燭光昏暗,將房間也襯出了些許的陰森之感。
和君洛一同進入房間的男修叫岑竹,一進入此處便忍不住東模模西看看,對這里的東西好似十分的好奇。
「這里面住的到底是什麼人?這住的可是夠簡單的。」
君洛沒有理會岑竹的自言自語,而是走到案幾旁看向桌面上的那幾卷玉簡。
她隨手拿起一卷將其展開……奇怪的事情來了,玉簡上面沒有一個字。
君洛似乎明白了什麼,又將其他的幾卷玉簡也都紛紛展開,依然是一片空白。
岑竹發現了君洛的小動作,「你這是在做什麼?」
君洛漫步經心道「只是確認一下對方到底用什麼方式將我們一個個的困在此處而已。」
岑竹听了君洛的這番說辭則是越發的迷茫「你這能看出什麼的東西?」
君洛沒有說話,單論看確實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不過若是領悟了空間法則的人就不同了。
君洛在推開房門的一瞬間,便感覺到了比旁處更為濃郁的法則之力。
那時她便斷定,即便出口不在這里,也必然和這里有著一定的關系。
果然,經過一番證實之後,她徹底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從始至終都不是莫名被傳送,而是對方構造的幻術空間,關于這一點,從玉簡上無字便能夠得以證實。
因為倘若他們真的只是被傳送到另一處地方,那麼玉簡上面一定會有字,畢竟只有依靠幻術復制而來的玉簡,才只復制表面無法復制內里。
當然幻術等階高超之人,或許能做的更加的不漏痕跡,連玉簡中的內容也一並復制,可惜,這個背後之人明顯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完成這一切。
這便讓君洛抓住了漏洞。
可惜君洛不解釋,岑竹始終處于一種茫然的狀態,甚至不知道君洛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過也好,有人頂在自己前面做事,反而讓他感到安心。
若是今日只有他一人的話,怕是下輩子也走不出這里,不,別說是走出這里了,不被人吸干靈力橫尸荒野都算是幸事。
岑竹眼睜睜看著君洛又在房間中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一副不起眼的壁畫前。她輕輕一抬頭,壁畫被掀開了……
或許是放置的年代久遠的關系,壁畫背後牆壁的顏色讓他總覺得和旁邊牆壁的顏色有些不一樣。
君洛盯著空白的牆壁看了許久,久到讓岑竹有些懷疑人生。
難道說這里除了顏色不一樣還有什麼東西?他不由得眨了眨眼楮似乎想要看出還有哪里不同。
就在他看的萬人認真的時候,盯著牆壁看了許久的君洛動了,只見她雙手合十,一股精純的火靈氣延著她的身軀手臂,瞬間集中于她的手心之中。
十指紛飛,在岑竹的眼底劃過一道道的殘影。岑竹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這真的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嗎?還有,這女修到底有何等的修為?怎會如此的厲害……
手決一結,她所凝結的術法瞬間如同月兌韁的野馬一般朝著掛畫牆壁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到此幕的岑竹臉色都綠了,這尼瑪要打實了,他們二人怕是都會被壓在牆體的下面吧,怎麼著?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打算同歸于盡?
慌亂之下,岑竹下意識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只是還不等他走到門口,那道術法便落下了。
和他想象中的地動山搖有些不同,岑竹並未听到牆體倒塌的聲音,更為感受到術法帶來的沖擊。
他回過味來,轉頭看去,發現君洛所施展的術法竟然直接穿透了牆壁。
同時,原本掛畫的那一處,也顯露出了一個奇怪的圖騰。
岑竹不修習術法自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但君洛卻是一清二楚。
君洛眉眼沉沉,面色並不算很好看,這幕後之人怕是有些東西,居然將它的幻術和結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虛虛實實著實讓人難以分辨。
好在她發現了破綻,不然一般人怕是難以離開……
思及此,君洛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是啊,一般人難以離開……那那些曾經進入沈家的那群修士呢……他們真的有如同沈老爺說的那般安然離開了麼?
要知道,沈老爺可是連這幾位修為低下的修士都沒有放過……
有時候一個問題想通了,許多問題便隨之也明白了。
她突然想起在沈府門口測靈之事,只有修為符和他們的要求,才能夠入內,所以這是不是也說明,這沈家的目的從來就不是什麼抓鬼,而是想用他們來‘喂養‘某個邪修?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君洛,目光瞬間的變得凌厲。
只是心里也泛起了淺淺的擔憂,她能看穿這一切,但其他人怕是未必,二人相爭必有一死,這毫無疑問是在削弱他們的戰斗力。
先是怨靈的攻擊,再是以人為傀讓彼此自相殘殺……
幕後之人以種種陰謀來對付他們,卻不正面出來對壘,是不是說明,他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
牆壁上的圖騰散發著幽藍色的光暈,給人一種十分不祥的感覺。
「這是什麼鬼東西?」岑竹看了一眼牆壁,隨後又轉頭看向君洛「話說,你怎麼知道被你的火一燒,就能燒出這麼個東西來?另外你的火還會穿牆?」
岑竹越看便越是覺得這位帶著白色斗笠的女修神秘極了,難道說這就是他無法企及的高度麼?
「是幻術印記。」每個幻術都有獨特的印記,倘若對方足夠厲害,便可以將這印記隱藏的天衣無縫。
岑竹也恍然反應了過來「幻術!你是說我們一直被困在幻術之中?難怪你的火焰能夠穿牆了……」
君洛抬起手臂,朝著牆壁的方向一點,印記瞬間瓦解,同時他們周圍的環境也像水波一般開始快速的散開。
幻術消失,周圍的環境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岑竹揉了揉眼楮,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這也沒有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