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
烈山堂。
某處靜謐的小院內。
母親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兒。
田言看了一眼擺在一旁案牘上的茶壺和水杯,靜靜的走了過去倒了一杯水,給母親遞了過去。
母親接過了水杯,抿了一口,便又放下。
「母親,您喜歡喝茶嗎?听說有一種叫「雪頂銀梭」的好茶,等掙了錢,給母親買些好茶回來。」田言笑嘻嘻的道,又蹲子,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模了模田賜的頭道︰「阿賜,等姐姐掙了錢,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好不好?」
田賜憨厚的小臉上滿是喜悅的神色,瞪著一雙已經開始「發光」的眼楮看著眼前容顏絕美的姐姐,嘿嘿的傻笑。
「劍……劍……」田賜呢喃了幾個字道。
「好,姐姐一定會給你找一把足夠好的名劍的。
到時候,姐姐教你很厲害的劍法。」田言笑著對著田賜道。
「劍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已有計較,只是那劍太過凶戾,現在的阿賜還駕馭不了它。」母親看著眼前的姐弟倆開口道。
干將,莫邪。
兩把不世名劍。
這兩柄劍就在烈山堂手里,只是一直沒人去用。
原因無他,太邪性。
為了鑄造這兩柄劍,死了很多人,也包括鑄劍的工匠,甚至就連楚王都死在了這干將莫邪劍下。
那可是沾染了王侯之血的「弒君之劍」!
它是劍譜前十之中殺氣最重的劍,但阿賜心性通明,與它卻是絕配。
只是現在不行,阿賜還太小了。
「是。」田言平靜的起身,而後對著母親道。
田賜懵懂的撥弄著四色風車,母親坐在床上,而田言一身神周瑜套裝,瀟灑俊逸。
這一刻頗為美好。
「母親,我還有一件事。」忽然,田言有些鄭重的開口道。
「嗯。」母親點點頭應道,她一身梨黃色衣衫,靠在床頭,墨發披肩,絕美的臉上滿是平靜之色,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和兒子。
「天下大變將至,秦將一統九州,羅網為秦國爪牙,必將隨著秦國的擴張水漲船高。
于我而言,牽掛太多,想要擺月兌羅網太難。」田言看著眼前的母親,緩緩道來。
母親對著田言招了招手,示意田言到她身邊來。
「天字一等的殺手好當嗎?
嗯?!」母親伸手捏了捏田言的潔白的小臉,嚴肅的道。
舍不得打,但還是要教訓教訓她的。
「沒有選擇,不得已而為之,實乃下策。
與虎謀皮,總歸是得不償失。
千日防賊的日子屬實是不好過啊。」田言苦笑著看著母親道。
但她的情況已經比起原著中的田言強了太多。
「嗯,你打算怎麼做?」母親放下了手,平靜的問道。
听田言話中意思,已然有了些許對策。
「母親,我幫您按摩一下吧。
一邊按摩一邊說。」田言看著母親,展顏一笑道。
在炎帝六賢冢中,她學了些指法和點穴功夫,這門功夫也有些治病救人的能力。
「隨你。」母親平靜的道。
或許是因為曾經經歷的原因,她大多時候都很平靜。
田言跪坐在床前,開始了按摩。
一邊按,一邊探查著母親體內的情況,一邊用內力幫助母親梳理一下經脈。
雖然效果微乎其微。
「最近,女兒認識了一位「朋友」。
這個力道可還好?舒服嗎?」田言開口道。
「挺好的。
你說的「朋友」是指鬼谷的衛莊先生?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朋友」。」母親開口對著田言道。
流沙之主,鬼谷弟子,這個名頭可太響了,據她推測,就算是她全盛時期,估計也不是這位的對手。
又看了一眼專心致志的給她做「腿部按摩」的田言,她發自內心的開心。
現在,是他們的時代了。
「羅網樹敵不少,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到時候,流沙和鬼谷都會是很可靠的盟友。
而且向流沙這樣,我們潛在的朋友,並不少。
在那之前,女兒準備先磨幾年劍。」田言頗有深意的道。
「嗯。」母親一邊閉目養神,一邊靠在床頭慵懶的道。
田言手法很不錯,畢竟師承六大長老,又有察言觀色之功的輔助,著實是按的很舒服。
「我準備效仿當年的韓非,衛莊,以烈山堂為基,秘密的創立一個組織,不知……」田言緩緩道來,對著母親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田賜一邊含著棒棒糖,一邊轉著風車,跑出去找梅三娘和典慶玩了。
正在享受著按摩的母親聞言,睜開了雙眼。
「母親可願助我?」田言語氣平靜的道。
田言停了手,低頭看著母親修長的美腿,並未在按下去。
也不敢抬頭。
其實說出這一番話時,她內心並不平靜。
「你做好決定了?」良久,母親平靜的開口問道。
很平靜,沒什麼情感夾雜其中。
「嗯。」田言點了點頭應道。
「那韓非的下場,乃至他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下場,你可清楚?」母親繼續問道。
「清楚。」田言鄭重的道。
「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言。」母親有些嚴肅的問道。
「是。」田言十分堅定的道。
「放心去做吧,我早就說過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母親伸手模了模田言的頭道。
「嗯,我將它命名為「破曉」。」田言沉聲道。
破曉?
母親低頭沉思。
言,是她的誓言。
破曉,則是田言的承諾。
「我期待著黎明的那一刻,你的「破曉」,如今發展的如何?
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母親一身梨黃色衣衫,看著眼前的田言道。
「母親,我認為任何的萬丈高樓都是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我相信,我終能建立一座大庇天下黎庶俱歡顏的高樓,直到黎明的那一刻。」田言覺得自己情商很高的道。
「直言。」看著這個自己養了十幾年,從小看到大的小丫頭,母親雙眼一凝道。
「現在已經有兩個人了。」田言十分誠實的道。
母親︰……-_-||
田言︰┐┌
過了半晌,靠在床頭的絕美女子半是「感慨」半是「欣慰」的道︰「有女如此,又復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