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微小。
但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足以听見!
「哧!」豪華邁巴赫急剎在路邊,聲音刺耳。
車內,擺放在車台上的物品也隨著這突然的停止而掉落在地!
薄戰夜陰鷙深邃眼眸,直直射向蘭溪溪︰
「你說什麼?」
寒可入骨,冰凍三尺。
蘭溪溪渾身一寒。
曾經他說過,不容許她分手,也厭惡被人拋棄。
她現在,無疑在觸踫他的逆鱗。
但,三天的時間,加上一條人命,足夠她想清楚。
做錯事,就應該負責任。
正要說話,‘咕~~’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蘭溪溪尷尬無比!
薄戰夜盯著她,片刻後收起視線︰「我帶你吃夜宵。」
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冷凝的話語,霸氣氣息,無一不在提醒︰別再談那種話!他當做沒听見。
蘭溪溪心里酸了又酸,比被傷害還要難受。
被傷害,她是受害者,只有痛。
主動傷害,她是罪魁禍首,不只痛苦,還有無奈。
車子停在一家二十四小時連鎖粥店。
「你在車上,我下去買。」薄戰夜解開安全帶,徑直下車。
她明白,他是擔心她被人認出,造成麻煩,才下車去買。
真的是考慮很好,很周全的男人。
可惜,終究要讓他失望……
二十分鐘後。
薄戰夜提著便當出來。
蘭溪溪道︰「這里離你那套小公寓很近,去那里吧。」
那套小公寓,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陽台,很適合小生活。
薄戰夜當初選擇那里,更大原因是那段時間空落,需要小面積壓縮心靈。
現在蘭溪溪說要去那里,倒是出乎他意料。
但他從來都滿足她要求,除卻分手二字。
想到之前她說的話題,他面色深沉,氣息森沉,開車回公寓。
一路無言。
蘭溪溪到公寓後,主動開口︰
「你這幾天肯定沒睡好,先去洗澡吧,我吃完再去。
或者,你要不要也吃點?」
那般天真,單純。
哪兒像之前說分手的女人?
薄戰夜坐過去,一把扣住她的頭,在她唇上狠狠一咬︰
「再讓我听到那種話,你死定了。」
「啊……」蘭溪溪皺眉,他是狗嗎?咬的這麼痛!
也不知報復還是別的發泄,她直接坐到他腿上,抱住他雙肩,回咬過去!
動作微微直接,氣息依舊香甜,甚至帶著野性。
薄戰夜高大脊背一僵,全身血液上涌,回吻住她。
霸道、強勢的一點點將她吞噬,融入骨血。
他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女人!
永遠不再說分手二字!
氣氛快速上升,有些難以控制。
火熱的氣息,一路從客廳蔓延進臥室、浴室。
薄戰夜帶著蘭溪溪站到花灑下,一只手打開花灑,一只手解她的衣服。
溫熱的水瞬間淋在蘭溪溪身上,衣服也隨之散開。
在清醒情況下,她從未和他這麼‘坦誠’相待過。
她全身緊繃成一條線,所有的肌膚都漫上一層粉紅的羞澀。
也好,痛痛快快一次,干干淨淨分手。
蘭溪溪豁出去開口︰「薄戰夜,今晚都听你的。」
每次她叫他的名字,都極其好听動人。
薄戰夜心弦拉動,親著她美麗馨香的脖頸,聲線暗啞︰
「除了今晚,以後每晚都是我的。」
每晚麼……
她做不到。
蘭溪溪眼楮里流出一串晶瑩的淚水,快速擦干︰
「我的意思是,今晚過了,我們好好分手。」
驀地——
薄戰夜偉岸身姿一僵,停頓動手抬眸,異常深邃漆黑的眼楮望著她︰
「什麼意思?還是要分手?」
氣息冷的要吃人。
蘭溪溪點頭,不怕死說道︰
「嗯,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能再毫無壓力地忽視燕阿姨的死,繼續和你在一起。
我還要工作,現在正是我的事業上升期,不宜爆出任何戀情和黑緋聞,這種地下戀情,說實話,真的很累。」
前面一句,真心話。
後面一半,加重分手的決心。
薄戰夜聞言,劍眉如刀般冷厲︰
「燕夫人的死和你沒有關系,過了這兩天,我也會和秦千洛官宣分手,到時不需要再地下戀情。」
是嗎?
她終于等到可以名正言順做他女朋友的日子?
可這來的不是時候!
燕阿姨剛剛去世,怎麼能再拋開秦千洛?若燕阿姨還有靈魂,會憎恨她的!
還有秦千洛,她現在情況那麼糟糕,在面對分手,萬一再次自殺怎麼辦?
蘭溪溪理智道︰
「其實,秦小姐挺配你的,她不僅工作好,人長得漂亮,還很懂你,是你的百分百適合戀人。
你們在一起,會……」
「閉嘴!」薄戰夜打斷她話語,最听不得她把他和別的女人湊到一起!
他看著她,足足五秒,柔和下氣息,耐著性子開口︰
「不要企圖用我彌補秦千洛,別說不是你的錯,即使是,我也不是你的犧牲品。
如果你愧疚,我在其他方面彌補她。」
這完全是生氣,同時商量的口吻。
任何時候,他都在給他天大的包容,耐心。
蘭溪溪不想讓自己動搖好不容易做下的決定。
他根本不懂,親人的死,是任何物質都彌補不了的!
而她欠燕夫人的,也是難以償還!
「薄戰夜,要我吧。」蘭溪溪直接抱住薄戰夜,再次主動親吻上他。
水幕下,他氣息清冽好聞,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任憑她怎麼親,怎麼撩,他也只冷淡淡看著她︰
「我不會踫你。
分手,想都別想!」
丟下話語,薄戰夜推開她,徑直洗澡,換上浴袍走出去。
一連串動作,優雅極致,尊貴無比。
而蘭溪溪在他眼里,直接成為空氣。
諾大浴室,只剩下她一人,她站在那里,無比尷尬又無比扎心。
尷尬的是她都做到那種地步,他居然還無動于衷推開她!
扎心的是她已然確定分手,他憑什麼不同意?
快速洗完,蘭溪溪連頭發都沒吹,走出去:
「九爺,我是認真的。」
薄戰夜斜靠在床上,翻閱著財經報紙,淡淡瞥她一眼。
小女人只著浴袍,濕漉漉的頭發誘人至極。
他道︰「認真什麼?
如果是分手,再回答你一次,我不同意。
如果是認真睡我,那你再來一次,我不介意。」
轟!
再來一次!
他怎麼這麼耍流!氓!
蘭溪溪被氣的無語,走過去︰
「那如果是我單方面宣布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