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知道漁船住宿簡陋,但也沒想到,會簡陋到搭個睡墊,弄個鋪蓋,就是床的地步。
更關鍵是,今晚他們兩個要擠在一起。
伊蘭想到那個面色就格外尷尬,更尷尬的是她意識到自己還靠在傅子揚懷里,臉色一紅,連忙退開︰
「我之前只是演戲。」
傅子揚面色僵了僵,不自然退開一步︰「我也是。」
然後走到床邊蹲下,整理被褥。
只是那手心、懷里殘留的余溫和芬芳,讓他體內血液格外躁動……
伊蘭心里也有點點局促。
其實,身為催眠師的她經常接觸男人,不管是年老還是年輕,又或者熱戀或新婚,許多男人都表面深情不移,實則催眠後說出真正的骯髒私欲,導致她從始至終對男人生厭。
薄戰夜是她第一個刮目相看的男人。
而傅子揚,算是她第二個接觸多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要看過、抱過、要睡一起的。
她不自在坐在甲板上,沒有進船。
晚上,天色很快漆黑,數十條漁船亮著燈,倒是一副不錯的美景。
伊蘭小心翼翼來到老伯船上。
老伯正要入睡,下意識想坐起身來。
「不用,您就這樣睡,繼續睡。」伊蘭拿出時鐘,一下一下晃動,輕輕走向老伯。
她的聲音很輕,很磁軟,老伯在她話語下,很快又陷入淺淺睡眠。
她慢慢說著悠閑放松的話語,然後一點點引導︰
「您在一個碼頭,做著最習慣做的事,你的身邊有不少熟悉的漁民朋友,還有剛打撈上來的海貨。」
「這時候,你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她一個人走著……」
「她去了哪里?她之後跟誰一起走的?」
老伯蒼老的唇緩緩抿開︰「她……她朝那邊去了……」
「哪邊?她去的方向有什麼熟悉的建築物或熟悉的東西?」
「好像是……」老伯唇動了又動,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看來,還是時隔太久,不太能記起。
「沒關系,你感受著舒服的海風好好睡一覺。」
伊蘭讓老伯進入深層次睡眠,然後起身走出漁船,來到她所住的漁船上,給師哥發消息︰
馬上給我送一份老年記憶催眠藥物過來。
有那個藥物,應該能讓老伯想起關鍵性記憶。
ok。
收到師哥消息後,伊蘭放下心來,準備休息一下。
可看著簡陋骯髒的床,她眉宇間浮動起為難與抵觸。
從小生在優越家庭,從沒住過這麼簡陋的地方。
傅子揚似看透她想法,利落將自己大衣外套月兌下來,撲在地床上︰
「這樣會不會好些?」
伊蘭不置可否,走過去坐下︰「謝了,你這種直男也不是那麼直的。」
傅子揚擰眉︰「我哪兒直?總口口聲聲說直。」
伊蘭打量他︰「從上到下,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直。」
「……」
傅子揚盯著她清麗好看的臉,片刻後掀唇︰「你說的是那里?」
伊蘭秒懂,臉上通紅︰「!!!」
還未反應過來,又听男人說︰「哪個男人不直?」
「你不喜歡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