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想停下,轉眼朝她看去。
沈茉莉卻忍不住看向陳想。
她不知道陳想下一步會怎麼做。
因為一向,陳想對她都是有求必應。
如今她身下流著血,面色蒼白,任誰看了不得說她可憐?
這樣可憐的梁玉,陳想暗戀了那麼多年,當了那麼多年的備胎,他真的舍得不管嗎?
「救救我,帶我去醫院。」
梁玉朝他伸了手,然後想要爬到他身上。
陳想卻只是冷漠的望著她,前塵往事一時之間,都涌上腦海。
從那個獨立又精明的漂亮瀟灑女孩,到如今趴在地上可憐又沒人疼的女人,他只覺得,如一場大夢。
而且,如今再叫他幫忙也沒用了。
網址m.
看那樣子,應該是晚了。
再說她自己還能爬,也就是說,她完全有打電話給120自救的能力,沒必要找他們幫忙。
她沒有打電話找120,也就是說,其實她才不在意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是想證明自己在別人的心里不是無關緊要,她只是想再嘲弄他一次。
「我們回家。」
陳想移開眼,看向沈茉莉。
沈茉莉也還看著他,「你確定?」
「嗯。」
陳想先走在了前面。
「陳想,陳想……」
梁玉終于慌了,忍不住大喊。
但是陳想的步子卻邁得很大,並沒有回頭的打算。
倒是沈茉莉又多看她幾眼。
梁玉看到沈茉莉在看自己的時候,頓時縮進下巴,咬牙切齒的望著她。
梁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天會被沈茉莉那麼高高在上的看著。
「你現在應該打給孩子他爸。」
沈茉莉輕輕一聲,說完就走。
沈茉莉走的更瀟灑。
終于,梁玉知道了失去的滋味,知道了被群嘲的滋味。
如今酒店大廳里,好多人都在對她議論紛紛。
加上今天的新聞,梁玉被指指點點的,毫無人權。
她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自然孩子已經沒了。
那個男孩從外面來,看到她的時候立即過去︰「梁玉姐。」
「你怎麼來了?你給我滾出去。」
梁玉看到他,立即大喊了一聲。
「梁玉姐,寶寶是我的對不對?」
「滾,我讓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們的寶寶沒了。」
男孩看著她的肚子嘟囔。
「我讓你滾,你听到沒有?聾了嗎?」
這時候,醫院里不知道多少雙眼楮在盯著她,等著拿她的消息去賣高價,而他這時候趕來萬一被拍到,那她就真的沒有翻身的余地了。
「我只是擔心你,想來看看你,梁玉姐,我馬上就走。」
男孩並沒有多說,大概是涉世未深,所以記掛著跟他睡過幾次的女人。
「快滾,以後不要來找我。」
梁玉講。
但是喊完她突然腦子里嗡的一聲,「你,你從哪里知道我在這里?」
「網上。」
男孩立即回答她。
「網上?」
「是的,有人在網上發了你在醫院的視頻,說你流產。」
梁玉趕緊找手機,她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摔碎了,但是還能用。
她的手不小心被手機屏幕的碎渣滑坡,流著血,但是她還是點開。
現在已經有最新消息,這個男孩此時在這里的視頻被發了上去。
梁玉突然心跳到嗓子眼,然後趕緊朝著門口看去,完了。
她想叫這個男孩鑽到床底,但是再往外……
男孩看著她的神情,也朝著門口看去,然後 里啪啦的,他被照下來。
「梁小姐,請問這是你孩子的父親嗎?這麼年輕?」
「請問這位帥哥,你是被梁小姐包養了嗎?還是你們只是單純的姐弟戀?梁小姐一直想嫁到高門大戶,你知道嗎?」
「嗯,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男孩一看門口突然烏泱泱的那群人,頓時嚇壞,之前梁玉有交代過他不要亂說他們的關系,所以他反應過來就立即逃走。
「他跑了,快追。」
「梁小姐,請問你是真的喜歡這個小男孩,還是玩一玩而已?你肚子里的孩子父親到底是誰,如果是這個男孩,為什麼之前要說是陳家的?」
「梁小姐你真的如大眾所說,是個蛇蠍的壞女人?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嗎?」
「梁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做那些無恥的事情?」
「請問你知道自己丟了我們女人的臉嗎?」
「滾,都滾。」
「梁小姐,請……」
「滾啊。」
梁玉拿著枕頭直接朝著那些人砸過去。
沒有人來幫忙趕走他們,一部分去追那個小男孩,一部分就在她床邊,不停的問她一些問題。
她最後嗓子都嘶啞了,跪在床上把自己的身體蒙住,漸漸地發抖。
但是網上關于她的新聞實在是太多了。
那些護士看到這樣的人,也沒去幫忙的打算。
最後梁玉不得不承認,「是,我是壞女人,我是惡毒的壞女人,我給你們這些聖母丟臉了行了吧?」
很快就有人直播,說︰「梁玉承認自己做過的所有惡行,承認給我們女人丟臉,但是她還心有不服,叫所有善良的人為聖母,對此,網友們怎麼看呢?」
這條視頻,很快就被鍵盤俠們立即攻擊。
這夜梁玉無法入眠。
這夜陳想倒是心情不錯,還倒了杯紅酒,給沈茉莉。
沈茉莉接過,然後抱著紅酒看著他,「你不擔心她了嗎?網上這樣算是在網爆她。」
「這不都是她自己賺的嗎?」
陳想反問。
沈茉莉沒再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她覺得陳想今晚真的,過分淡定。
梁玉都被罵成篩子了。
「你可憐她?」
陳想坐在沙發里,看著旁邊的人問。
沈茉莉是不信任他的,從他的眼神里她看得出。
不過他不急于這麼快讓她信任,否則也不現實。
「我當然不會,但是你……難說。」
沈茉莉抿了口紅酒,又望著他。
「哼,我有件事想問你。」
陳想淺笑了下,突然轉移話題。
「什麼?」
「你早知道我是清白的,是嗎?」
「……」
「可是你卻一直瞞著我,看著我痛苦自責?」
陳想認真望著她,終于問出自己今天一直想問的問題。
「是,又怎樣?」
沈茉莉莫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