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聃
老聃?
那不就是李耳? !
神他媽的小老弟啊! ! !
然後個小酒鬼是,喬達摩.悉達多?
張若素像是發條生銹的木偶一樣,一點一點抬頭,看了看那邊的老者,然後有一點一點低著頭,看了看那邊滿臉通紅,雙目無神晃晃悠悠,打折酒嗝兒的少年酒蒙子,看了看自己剛剛笑模狗頭的右手,陷入沉默
釋迦摩尼?
如來佛祖?
覺者?
張若素無語凝噎。
師父啊,您當年把我撿回來,我真的成為了一位了不得的修士。
我不單單佔了最初祖師爺的便宜。
還順便用五十三度的白酒把先古時代的覺者給灌成了個酒蒙子。
衛淵,我謝謝你八輩兒祖宗。
張若素嘴角抽了抽,無數的情緒涌動在心底,最後千言話語化作了一句簡單直接,明了隨意並且飽含敢情的文字一——
「操!」
他暴喊了一聲之後,終于維持住了自己的心境。
仿佛那種憋屈郁悶感都消失不見,道門天師一代劍仙,心境強大,早已經不再需要什麼所謂的天王保命護心丹,貧道的心境堅定無比,絕無瑕疵!!!S3
張若素心中默念《冰心訣》,壓制住心中沸騰的感情。
只是旁邊那好心回答他的人卻是驚呼:「老子?道德天尊?」
「還有,釋迦摩尼,如來佛祖,覺者?!!」
對面的人嗓音顫抖,充斥著驚訝和旋即而來的興奮喜悅。
張若素斂了斂眸,吐出一口氣來。
還好還好,不是只有自己。
還好還好。
這樣的經歷,還有其他人能夠分擔。
他看向旁邊拎著一柄劍的男子,一身月白色圓領長衫,腰佩玉佩,雙目柔和而長,氣質俊逸絕塵,道:「還沒有謝過這個小兄弟剛剛為老道解釋。」1)
那人臉上還有驚愕興奮,灑月兌擺手笑道:「道長客氣了。
「我也不過是來得早了些,和周圍這些個虎兄,龍兄說了說話,才弄清楚了,呵其實我搭話也是別有目的的,道長這酒,嘿嘿,聞著實在是香而濃烈,有些像是我老家的那種
張若素知道這酒鬼的意思,笑道:「要喝酒有什麼難的?
那劍客大喜,忙不迭接過酒壺給自己的葫蘆里倒酒。
然後喝了口,只覺得酣暢淋灕。
老道士看了看老聃,看了看釋迦摩尼,嘴角抽了抽,總算是旁邊有個同伴能搭話,心里也安穩下來,這種情況下,不是自己一個人倒霉就很好,有個伴兒分擔下也是好事,一時間惺惺相惜,道:
‘不知道怎麼稱呼?」
那人飲酒垂眸,灑月兌拱手道:「我?
「在下大唐碎葉人士,姓李,名白,號青蓮。
張若素︰「……」
操!!!
老道士笑容凝固。
想了想,兩眼一翻,主動後仰,放棄了思考。去他娘的,
累了,
麻了。
愛咋咋的。
‘道長,道長你怎麼了!
李太白心中一驚,連忙攙扶,自懷中取出一玉瓶道:「是心中驚悸,還好還好,我這里有靈丹一枚,乃是我好友所贈,有奇效,道長,速速服下,速速服下。」
他用烈酒給老道士服藥。
張若素吃到熟悉味道,沉默下,道:「這是什麼丹藥?」2
李白嘴角勾起,帶著一絲絲得意道:「我有不少朋友是道門真修,佛門弟子也常常來往,這是我用一首詩換來的B上清茅山宗天王保命護心丹]。」
天王保命護心丹?
張若素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哽住。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陰影和孽緣出現在了他和救心丹上,讓老道人差一點無語凝噎淚流滿面,哪哪兒都能吃到這玩意兒,而這個時候,少年釋迦喝醉了酒,搖搖晃晃,突而一個不小心,竟直接朝著山崖之下墜去。
張若素一驚,卻要伸手。
卻遲了半步。
那少年看似尋常,但是身體沉重仿佛金鐵,嘩啦一下就已經下去了。
老道人正要出手,卻瞥見旁邊的老聃神色平淡溫和,不疾不徐。
張若素緩緩收回手:「前輩不去救他?」
老聃閉目聆听天地之間那元始天尊所講述的大道,卻也听到了張若素的詢問,嗓音柔和道:「所謂因緣既定,他的緣法已來,我的緣法未至,你我羨慕他還來不及,為什麼要去阻止他的緣法呢?
張若素沉思許久。
老聃復又玩笑道:「 你說是不是啊。」
「小老哥?
張若素:……
無語凝噎。
你還是殺了我吧,道祖。
少年釋迦听著耳畔遙遠的講述聲音,只是覺得天旋地轉,腦袋越來越重,而那遙遠講道的聲音則是離自己也越來越遠,他隱隱約約覺得似乎失去什麼,卻又覺得這都是因果和緣法。
得到了不需要欣喜,失去不需要悲傷。
腦袋迷迷糊糊的。
眼前看到一塊造型特別別致的大石頭在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釋迦很困倦,慢慢地沉睡,反正就是一塊大石頭而已
嗯?
等等?
大石頭?!!!
他面色一呆,猛地睜開眼楮,年少的釋迦摩尼終于明白了喝醉酒會有多麼慘痛的經歷和下場,手忙腳亂,想要避開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閉目等死,祈求自己的腦袋能夠比那塊一看就結實的大石頭硬點。
嘩啦一聲,是衣服的晃動聲音。
然後一直寬大的手掌拎住了少年的衣領,讓他腦袋又是一陣痛,高度白酒醉酒之後的後遺癥,就像是一個重量級拳手拎著一個冒藍火的加特林突突突地在腦子里面亂竄。
喬達摩.悉達多覺得眼前冒金星,而後听到了寬厚平和的聲音。
「喝醉了。」
他天生懂得其余生靈的意思,所以明白這個意思。
抬起頭,看到那是一位高大的男子,光頭,肌肉賁起連灰色的袍子都遮不住,旁邊還跟著個精瘦的老爺子,似乎正在好奇地看著自己。
忽帝撓了撓頭:「這見過天上掉石頭的,見過天上掉鳥屎的。」
這從天上掉下來了個小醉鬼,還是頭一回見
「圓覺,怎麼了?」1
他是帶著大和尚圓覺,來這里看老不周的笑話的,可是來到這里之後,那大和尚居然停止了腳步,明明已經能夠听得到遠處的講道聲音,契合大道,天地齊鳴,哪怕只是遠遠听到了,都覺得大有裨益。
可是圓覺居然停下來了。
就在這不周山下停了下來,一雙眸子看著被拉著的少年。
而後,止步,轉身。
「老爺子便去不周山吧。」
僧人神色平和下來,看著那爛醉如泥的少年,道:「貧僧的[緣],已經找到了。」而後對于那近在咫尺的不周山論道不再在意,而忽帝先是看看那邊的樂子,又轉過身看著踱步而行的僧人,抓耳撓腮,不知抉擇。
最後重重一拍大腿,唉聲嘆氣。
還是轉身朝著和尚那兒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老不周那邊的樂子以後也可以看。
總覺得這和尚這兒也會有新的樂子。
錯過可惜,錯過可惜啊!
圓覺看著那位少年,緩聲道:「你是誰?」
少年迷迷糊糊,只是回答道:「我?我是喬達摩悉達多,是迦毗羅衛城的王子,是摩耶夫人的孩子,善覺王的未來女婿,是注定要成為子民執掌者的王。」
喬達摩,悉達多?
圓覺神色平淡無波,右手敲在少年頭頂,道:「你是誰?!」1
少年愣住,回答:「我,我是喬達摩.悉達多
僧人再度抬手,並成手掌敲在少年頭頂,喝問道:「你是誰? !」
「我,我是釋迦摩尼?」
僧人踏前半步,敲擊的動作已經迅猛如同風雷,聲如雷震,道:
你到底是誰? !
少年心中震動,而後下意識回答:「我是 B我]!」3
圓覺雙手合十,嗓音平淡道:「阿彌陀佛,慈悲,慈悲。
他一只手拎著禪杖,一只手拉著少年,準備走,只是那少年喝了足足一水庫級別的烈酒,渾身散發出酒味,不周山講道,有緣者來,也有雖然有力量,卻沒有這個緣分的大妖暴躁不已。
那少年吃了道門天師府釀造,且足夠年份的烈酒,渾身散發出淡淡的馨香,一道殘影掠過,竟然是以無比之速,直接把那少年叼著吞入嘴里,其色七彩斑斕,竟然是一只猶如山巒大小的孔雀。
忽帝目瞪口呆。
自己還沒怎麼看樂子,那小家伙就給吃了?
卻在此刻,突然听得一聲暴喝,地動山搖,圓覺大和尚已經暴起,一只手攥住了孔雀鳥的尾羽,渾身其肉賁起,顯現佛門真身,而後一聲怒吼:「給我停
下!!!」
那巨大山巒般的孔雀烏直接被掀翻。
然後重重砸在地上。
砸得那鳥雀雙目轉圈圈,口吐白沫,圓覺右手滑落到了禪杖尾端,這一根禪杖被旁邊老爺子加持了[修為越高,分量越重]的特性神通,反手一棍砸在這孔雀鳥的肚子上,直接讓這巨大妖獸來了個當場干嘔。
最後把頭昏眼花的少年拎出來。
釋迦終究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喝醉了酒摔下山差一t點摔死,又給一只前所未有的巨大孔雀給吞了,差一點被消化掉,兩眼淚花,抽噎著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喝酒,喝酒誤事,顛倒心情,惹來禍患。」
圓覺無奈,取出平常用來喝水的水瓶。
是人間行動組的金屬材質,里面加持了壺天之法,從旁邊流淌的河流里裝了足足一壺清水,給那少年當頭倒下去,將其渾身的污物沖洗干淨,也讓他從醉酒之下逐漸清醒。
圓覺單手豎立胸前,嗓音平淡:「往日,便隨我修行一段時間
看了看少年的發髻,被孔雀吞下,里面沾染了各種污漬,清洗麻煩。
僧人選擇遵循某博物館主言傳身教的法門。
單手抹過,如同剃刀,轉瞬便讓三千黑發垂落在地。
我見 過去佛]初成道時,咸升金剛壇,金瓶盛水,用灌佛頂——
《法苑珠林》卷十六
而在此刻,不周山上,元始天尊講法越見精深微妙之處,眾生听得沉迷其中,時而輕輕搖頭晃腦,時而撫掌嘆息相合,一時間皆沉迷其中,水神共工微微抬眸。
不周山右手微動了下。
兩者都下意識把那失憶的白衣少女護在中間。之後這不周山上,清氣流轉之處,一絲絲濁氣滋生。
異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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