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一陣沉默後,大先生終于說道「重點還是下面修士能否攻破陰魔崖裂縫,屆時老夫師兄弟三人也會對‘魔帝’信守承諾的,老夫一人可對付大令和另一名化神。
余下一人,由你們三人聯手對付,這樣哪怕是對方真有五階妖獸出現,也還是有希望的。」
听了大先生的話後,圖台臉上露出了笑容,但心中卻是不怎麼滿意。
因為他知道以這位大先生的實力,就是一人對付所有三名化神,應該也可以拖住一時半刻的。
那麼自己等人就可騰出手來,輕而易舉的拿下陰魔崖裂縫了,但對方能說出以一敵二的話來,也算是兌現承諾了。
「這樣一來,除了可能會意外出現的五階妖獸之外,所有的突破性可就都在下面修士身上了。
無論是元嬰還是金丹,只要有人能沖入陰魔崖裂縫,持我帶來的‘小破界珠’,與另一端我魔族大軍合力破壞大陣封印,那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圖台應和道,說一千道一萬,最後只有真正的廝殺才能決定一切。
「你們魔族休生養息了如此漫長的歲月,怎麼只煉制出來了一枚偽‘破界珠’?」
大先生听了圖台的話後,點了點頭,但想到所謂的「小破界珠」之事,還是不解的問道。
圖台听了大先生的問題,猶豫了一下後,這才回答道。
「唉,三位先生有所不知,我魔族千萬年前因煉制幾枚‘破界珠’導致了資源嚴重不足,有不少必需的原材料已再也無法生長獲得。
要不然這許多年來,早已重新打開荒月大陸通道了,陰魔崖裂縫本就破損,再投上二枚‘破界珠’就是了。
何必這等費心費力,還要找尋‘破界珠’。
但我們魔帝也沒放棄過煉制‘破界珠’的計劃,一直在尋找煉制材料,無奈的是,最終只煉制出來‘小破界珠’來進行輔助摧毀二界壁障了。」
大先生听了後,想想也是如此,一枚可以摧毀二界壁障的法寶,那可是一件逆天寶物,即便以魔界的廣域,那些珍稀材料可能已經絕跡。
其實圖台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並沒說出來,因為這是一件令魔族蒙羞之事,在許多年前曾經有一修為恐怖的修士潛入到了魔界中。
當得知魔界還在為進攻人類各個大陸做準備時,此人竟然獨自就潛進了魔帝行宮,在魔帝的眼皮子底下,竟就盜走了煉制「破界珠」的玉簡。
「破界珠」的煉制方法乃是魔族最為珍貴的秘密,當初創出煉制「破界珠」的魔族頂級強者為了怕此玉簡被人復制,所以在上面下了禁制。
這位魔族頂級強者法力已到達了傳說中魔王的地步,當他飛升不知所蹤後,這枚玉簡上的禁制,就連魔帝也是無法破解,更不用說復制了,他最多就是閱讀罷了。
于是當這枚珍稀異常的玉簡被人盜取後,導致了魔族再也無法煉制出真正的「破界珠」,而且是永遠再也無法煉制出來了。
最後還是依靠魔帝費盡心力才將煉制「破界珠」的方法一些內容復原刻錄出來,但其威力亦是差強人意,最後只得稱其為「小破界珠」。
現在此事被大先生提起,圖台本是不想說的,可是以大先生如此的修為,要想找個理由糊弄過去,也是很難的,便就略加說明了一地一。
圖台身為魔族的高級修士,自然是知道一些內幕的,他甚至知道那盜取這珍稀玉簡的修士還是一名人類修士,而且此人還膽大妄為的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魔帝震怒中,除了親自四處找尋外,不惜散出幾具化身到魔界各處,可結果即使搜遍了整個魔界也未能找尋到此人,當真是令人羞于啟齒。
圖台當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旋即他話峰一轉。
「我們得到的另一個重要消息就是,自從上次有魔將率人偷襲陰魔崖裂縫後,荒月大陸的頂級強者便將可以進入陰魔崖裂縫的通道路線重新調整了。
現在我們面對的人類三處防御點中,只有其中一處才是真正通向陰魔崖裂縫的,他們在那里設立了一座通往陰魔崖裂縫的傳送陣,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出這一處防御點才可。
近期除了上次試探性進攻外,就再未做大規模進攻,也是在分析更多的情報,畢竟我們過來的人數有限,無法同時對三處發起進攻。
若一次無法成功,對方頂尖強者及有可能再次調整進入陰魔崖裂縫通道的路線。
不過,通過這段時間各路斥侯不斷情報匯集上來,我們也差不多得到了對方的兵力的分布情況。
風涼山,駐守修士只有六千左右;吞魔嶺,駐守修士則是達到了一萬三千左右;劍伏淵,同樣也有一萬左右的修士。
其余還有大量的修士在外游蕩,可以隨時支援這三處防御點。
目前看來可以進入陰魔崖裂縫的傳送陣位置……極有可能是在吞魔嶺或劍伏淵中……」
隨即四人聲音開始小了下去,就這般大殿內內大先生與圖台足足討論了一柱香時間,最終這才定了進軍方案。
見議事已畢,圖台心中大定,他對三人拱了拱手。
「剛才大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句句皆兵家之道,那就一切按大先生之意進行。
現在尚有一些情報正在回報中,待得這些情況匯集後與剛才我們所議情況一一應證後,那麼便立即正式行起大軍進攻。
此事當在十日內完成,宜早不宜晚,我們已經給對方不少回旋時間了。
另外大先生委托之事,我定會再多派斥侯前往打听。
哦,對了,剛才六先生所問的‘采摘’之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據說就是五方逐隊廝殺,一處戰場就是什麼采摘區的,另一處好像是什麼‘生死輪’……」
這下不待圖台話說完,大先生三人身體則都是猛的一震,同時喝道「生死輪?」
…………
當李言他們回到風涼山時,自有白柔去交接任務去了。
李言與褚衛雄、孫國樹他們告辭後,便直接向自己居住的臨時洞府飛去。
當他落在洞府前方平台上時,卻見洞府前禁制陣法中,正有一道白色靈符,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一般,正在禁制陣法內撞來撞去。
這是一道傳音符,「這是誰在找尋自己?」
李言每次出去執行任務,整個「重鋒營」第九小隊都是要向執事堂報備的,回來後再清點人員任亡,所以李言他們出去,只需一查便知,可依舊有人傳音給自己。
李言伸後一點,禁制陣法立即發出嗡嗡之聲,然後那枚如同靈蛇左突右撞的傳音符,就向李言面門激射而來。
下一刻就被李言一把抓在了手中,李言一把捏碎傳音符後,魏重然的聲音立刻在他心神中響起。
「回來後,速來為師處一趟!」簡單一句話後,便再也沒了下文。
不知魏重然找自己何事,但李言也是不用多想,反正去了便知,當下就連洞府也沒進,便再次騰空而起。
當李言剛落到魏重然所在的半山腰洞府前時,洞府大門前霧氣一陣劇烈翻涌後,已先一步露出了一條通道,且里面的洞府大門已然大開。
魏重然溫和的聲音隨之就傳了出來「進來吧!」
李言踏步進入了洞府後,他意外的發現,這時的洞府內並不只有魏重然一人,在他的右側另一把石椅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此人生的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真如畫中仙人一般,身上同樣也是穿著魍魎宗墨綠長袍。
李言卻是從沒有見過此人的,而令李言意外的是,在下方還有一人正垂手而立,正是不久之前剛剛分別的白柔,她竟也來了這里。
白柔見李言到來,她瞟了李言一眼後,對著李言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並未出聲,這下,李言更是疑惑了。
李言來的路上有許多猜測,比如魏重然可能是尋自己前來,問詢自己近期的情況;
而更有可能的也許是有師兄、師姐他們的消息,或者他們中有人前來也說不一定,可是現在眼前的情況卻與他想的完全不同,甚至說是有點模不著頭緒。
李言上前一步,站到白柔身側不遠處後,這才向上一禮「見過師尊和……師伯,不知喚弟子前來有何事差遣?」
李言不知道那仙風道骨的老者是何人,可能感受到其身上強大的金丹氣息,自是一起拜了。
「他就是你那小弟子?修為倒還算湊合,這長相嗎?真的很普通了。」不待魏重然開口,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就率先開了腔。
只是這話落在李言耳中,讓李言就是一楞。
「這人是誰?提自己的修為倒也無可厚非,畢竟修仙者,長輩見到晚輩,一般首先注意的就是修為境界。可一見面提到自己的長相干什麼?」
雖然知道這位老者就是魍魎宗修士,卻是不知來自哪一峰,老者一手扶著石椅扶手,另一手平放在腿上,恰巧擋住了衣袖處的標識。
李言又不能用神識掃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與此同時,李言就發現自己身側的白柔竟是在听得此話後,連忙將臉扭到了一邊,且臉上瞬間染上了一層粉紅。
「呵呵,又有幾人能像你長得這般一幅好皮囊,李言,還不過來拜見四象峰的尺公長老。」
听得魏重然這般說話,李言這才知道了此人的來歷。
「這是白柔的師尊!」
尺公長老的名頭李言當然不止听過一次,但這卻是頭一見到他本人了,只是還在心中疑惑為何尺公長老見面就這般說話。
可是疑惑歸疑惑,李言還是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禮「弟子拜見尺公師伯!」
尺公長老則是搖了搖手,示意李言起身。
待李言直起身後,魏重然這次則是再次開口了「近期為師事務也是繁忙,倒是未能詳細了解你的近況了,白柔也是剛過來,也是未來及得詢問你們小隊情況。
不過,前些天倒是從執事堂那邊得知了一些消息,這一段時間你們所執行的任務完成情況可是排在前列的,不錯,不錯!!」
這話听在李言耳中,怎麼都像是敘事的前言,他心中想到「莫非是有大事發生不成?這,又喚自己前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