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一沓文件半天,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完,然後他就瘋了。
「茯苓別走,你給我回來啊!」
他怎麼會腦抽,提議她南下避一陣子?
一天他都頂不住,一陣子他不得瘋掉?
「程越,你快把茯苓還回來啊啊啊!」
此時的朱茯苓在華大校區,陪程越去圖書館去的路上,當然沒听到他的呼喚。
程越沒騎車,就牽著她的手,大搖大擺走在學校里。
現在是上課時間,大部分學生都在教室里。
路上能看到的,要麼是沒課,要麼是翹課出來,偷偷跟對象約會的。
「我還以為華大的學生都很勤奮好學,不會為了談戀愛翹課。」
畢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能考進來的不是天才就是學霸,難道不應該求學若渴,爭分奪秒學習嗎?
「大學學費不便宜,曠課既浪費時間又浪費錢,他們不心疼嗎?」
這筆賬,朱茯苓還真算過。
她前世上大學那會兒,學費一學年5000元。
平均每周20節課,一學期下來大概是400節課,一學年就是800節,算下來一節課大概6元。
跟一小時上百元的補習班和興趣班,當然不能比,可也是錢呀。
朱茯苓是很愛惜錢的。
因為沒家人供她念書,從中學起,她就在課外偷偷干兼職,什麼送報紙,快遞打包,周末的超市促銷員,小賣部收銀員等等,能掙到錢又不用身份證,不查她是童工的,她都干過。
學校能給她免學費,還給她發貧困生補助,能讓她吃上饅頭,她是知足的。
畢竟那時貧困生那麼多,學校也盡力了。
想吃饅頭之外的飯菜,買更多的學習資料,她得自己掙。
掙錢不易,花錢就得省。
所以一節課6塊錢,對家境不困難的學生來說,一杯女乃茶的錢而已,可對得自己掙生活費都她來說,可太肉疼了。
在這一點上,她必須批評程越。
「曠課這風氣,是不是你帶壞的?」
程越很無辜,「我不是曠課,是請假,老師都批準的。」
難怪這麼理直氣壯。
難道就沒有老師能管得住他?
「為啥要管我?我又不是天天請假,再說我請假又不是不學習,也不是不交論文,我的論文還經常被老師當成優秀範本在課上講解。」
朱茯苓︰「……」
他不上課,老師卻在課上把他的論文當優秀範本,真不知道底下听課的學生,心里是啥滋味。
太招恨了。
「你這麼囂張,真的沒被人揍過嗎?」
程越握著她的手,笑,「我也不是吃素的,誰能揍我?也就只有你了。」
朱茯苓黑臉,「我什麼時候揍過你?」
程越看著她,笑意更濃,「你可以揍我,不保證不還手。」
瞧這表情,還挺躍躍欲試的?
朱茯苓滿頭黑線,「哪有人找揍的,你是抖M嗎?」
「抖M是什麼?」
「受虐傾向,喜歡被揍。」
程越挺認真地想了想,「我不是,別人打我不行,但是你可以。」
「我沒事打你做什麼?」
程越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長長嘆了一口氣。
「過幾天我就要南下,到時候你想打也打不著了。」
難怪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原來是舍不得她,想跟她多親密親密。
哪怕是被她打幾下,心里也是甜的,權當情趣了。
朱茯苓不自覺握緊他的手。
她也開始不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