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茯苓點頭。
沒有隱瞞，也沒有添油加醋，她原原本本把吳春芬進城的事告訴他。
末了，又道︰「她說會給你打電話，讓你跟我離婚，听娟兒說她昨天已經打過了，但是沒有打通。」
剛說完，電話就響了。
直接告訴她，這通電話很可能是吳春芬打來的。
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逼程越跟她離婚。
偏偏這時候打來，真會挑時間。
「我猜是她打來的，你接吧。」
她也好奇吳春芬會說什麼。
程越模模她還隱隱泛紅的臉頰，心里憋著一股氣，接通電話後直接按了免提。
好一個先聲奪人。
朱茯苓氣笑了。
吳春芬委屈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個客廳。
「阿越，可算聯系上你了，再找不找你，媽就要給那女人氣死了！」
算盤打得可真響！
不出所料，吳春芬果然開始嚎。
吳春芬大概不知道她坐飛機，估計以為她還在火車上，所以趁她還沒跟程越踫面，來個惡人先告狀。
要是她真坐火車回來，得後天才到，那會兒等待她的有可能就是一紙離婚書。
吳春芬自恃婆婆身份，從進家門第一秒起就開始擺架子。
從院子里的花，數落到沙發上的抱枕，就沒一樣不挑刺的。
「你那媳婦從來不回老家看我，我跟你爸好心進城看她，我還帶了親手腌的酸菜，可她不領情，做個扣肉死活不肯放酸菜，肯定是嫌媽是農村婦女，瞧不上媽做的寒酸菜！」
果然，從她嘴里說出來的，跟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種光說不練的婆婆，誰想伺候誰伺候，反正她不想當丫鬟伺候。
甚至後悔回京之前，沒把那酸菜給丟了。
到底是誰嫌棄誰？
還有那扣肉，她有自己的食譜，香料都買好了，吳春芬非要她做酸菜扣肉，各種嘴上指揮讓她听話，卻連幫她洗個菜都覺得玷污了身為婆婆的身價。
她倒要看看，吳春芬到底有多奇葩，還能造出什麼謠來。
吳春芬不知道她就在旁邊，所以特別放飛自我，到肆無忌憚的地步。
吳春芬的東西，她一丁點都不想留在自己家。
但她沒有出聲。
程越面色一沉，下意識看向朱茯苓的臉。
原來她臉上的傷是這麼來的。
「阿越，你這哪里是娶個媳婦，分明是娶了個女惡霸，女騙子啊！」
「她趁你不在，對我又打又罵，足足扇了我兩個耳光！誰家兒媳婦有她這麼囂張，敢對婆婆動手，還專門打臉！」
絕對不是主動招惹人的，也不會輕易動手，除非被逼急了。
「媽，你對她做了什麼，把她氣成這樣？」
跟他媽干架了。
他沒責備朱茯苓，因為他比誰都清楚自家媳婦是什麼脾氣。
吳春芬打這通電話，想听的可不是他這句話。
「啥叫我對她做了什麼？明明是她生不了兒子，還賴在你身上！阿越，媽都看到那張檢查單了，你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孕不育的是她！」
「你不知道這惡毒女人背著你干了啥，她明知道你沒毛病，還把檢查單給藏起來，賴你有毛病，害你被人罵，還要害咱們程家斷子絕孫！」
「那張檢查單不見了，肯定是事情敗露，被她給銷毀了！阿越，媽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醫院檢查，馬上就知道你健康得很，是那女人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