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穆無天火燒珍藥坊,差點就要了葉瞳的性命,但葉瞳卻並不恨穆無天,心中反而對穆無天隱隱有些感激。
如若不是穆無天放的那把火,恐怕葉瞳現在也沒辦法融合體內的神魂,只能寄宿在這具身體之內,而遲早會壓制不住體內的毒素,到時連葉瞳的魂魄怕是都要跟著煙消雲散。
「師弟,接下來怕是要變得有趣多了。」秋墨嘴角噙著笑意,一臉興奮的看著擂台上的蒼梧,在法藍宗她可沒有機會這樣觀看世俗招親。
「嗯。」葉瞳點了點頭,道︰「先天八重境界強者出手,恐怕先天七重以下境界的修煉者,都失去了參加比武的信心,如若再有人上場,便是高手與高手的對決。」
「當然,在師姐面前,築基後期以下的修者都是低手,低手。」忽然想到了秋墨的修為,葉瞳不由苦笑了一聲說道。
「你覺得,今日會有先天九重境界的強者出手嗎?」秋墨聞言笑了起來,特別在強者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確實,在築基期修者面前,先天境界的修為,那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師姐,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想到自己也是先天九重的修為,葉瞳不由搖頭苦笑。
秋墨啞然失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便看到另外一道身影出現在擂台上,這是一位穿著黑色戰袍,背著寬厚長劍的青年,他的模樣很帥氣,還擁有著一雙藍色眼眸,隨著他的出場,不少女人的眼神都紛紛亮了起來。
擂台上,戰斗開始,蒼梧的實力很強,但對手也不弱,兩人到最後幾乎打成了平手,雖然蒼梧技高一籌,但他也為此身受重傷,在那位帥氣青年敗走的時刻,蒼梧只能無奈的放棄了繼續比斗。
在蒼梧敗走之後,又有數十位先天境界的高手登上擂台,而後面登上擂台的,修為境界幾乎沒有人再低于先天六重,很顯然東魁部落的女婿對先天修煉者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距離擂台不遠處的一棟閣樓上,東魁部落首領東魁宇文臉上掛著笑意,正和幾位東魁部落的長老評價著擂台上一位位青年才俊的表現。
「父親!」身穿紅色長袍,頭戴金枝鳳冠的東魁水月,出現在幾人身後。
「水月,我們給你舉辦的比武招親,你可還滿意?」東魁宇文轉過身,打量了東魁水月幾眼,滿意的點點頭。
「當然滿意,但父親也別忘了您答應我的事情,最後的勝利者,如若敗在我的手里,那我就不用再嫁給別人。」東魁水月淡淡說道。
「當然不會忘記,但眼前這種局面,恐怕今日你比嫁不可了。」東魁宇文哈哈一笑,權當女兒是在說玩笑話。
「父親何出此言?」東魁水月揚眉問道。
「已經有先天八重境界的高手出手,相信很快就會有先天九重境界的高手登台,而你只是先天八重境界,你覺得能戰敗先天九重境界的高手嗎?」
「如若先天九重境界的高手,已經在擂台上身受重傷呢?」東魁水月語氣十分平靜。
東魁宇文神色一愣,臉上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去。
是啊,如若真發生這種情況,恐怕自己籌劃的嫁女計劃,就要以失敗而告終了。
擂台上,隨著實力越來越強的高手登台,比斗愈發的激烈,隨著一位青年被打出擂台,勝利者,那位先天八重境界的高手,也已經是遍體鱗傷。
「還有誰?」
勝出者的面目有些猙獰,眼底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此刻擂台賽已然是打出了真火,眾人下手也不在留情。
「散修韓濤,願與你一戰。」群人中,又有一道身影騰空而起,沖上擂台之後,直視對面青年說道。
「來吧!」那位青年持劍看著韓濤,眼中射出殺意。
「散修韓濤?」
擂台不遠處的葉瞳,眼中爆射出一道寒光,他之前尋找韓濤,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現在看來,他推測的沒錯,韓濤此番來到這里,果然是為了比武招親來的,不過,他明明是法藍宗弟子,竟然隱藏身份,看來他所圖的不僅僅是東魁水月。
「師弟,這家伙很卑鄙。」秋墨給葉瞳傳音道。
「他明明是法藍宗弟子,卻隱瞞身份參加這次的比武招親,恐怕就是為了東魁部落的財富吧?你說,要是我現在出面,揭穿他的身份,他還能不能繼續參加比武?」秋墨開口說道。
「他當然能繼續下去了,而且法藍宗弟子的身份,甚至還會引起東魁部落首領的重視,也會令其他修煉者們忌憚。」葉瞳搖了搖頭,看了眼擂台上的韓濤說道。
「那不是反倒幫了他?」秋墨一愣說道。
葉瞳點了點頭。
「要不,咱們等他輸掉比斗,身上受傷的時候,直接過去干掉他?」秋墨惱怒道。
「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消息會以極快的速度傳遞回宗門,到時候咱們殘殺同門師兄弟的事情,會引起宗門高度重視,甚至有可能會令咱們受到嚴厲的懲罰。」葉瞳不會干這種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
「那怎麼辦?如若他真成了東魁部落的女婿,咱們再想殺他就更難了。」秋墨皺了下眉頭說道。
「先讓他蹦,等會我便親自登上擂台。」葉瞳冷笑了一聲,他在這個世界仇人不多,而韓濤卻是葉瞳必殺的一個。
「你要登台與他比斗?」秋墨聞言愣了一下,葉瞳上去後是可以擊殺韓濤,但萬一後面無人再敢登台挑戰,那該怎麼辦,難道,葉瞳真要留下來娶那東魁水月為妻?
「沒錯,正大光明的擊敗他,擊殺他,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幫我辦件事。」葉瞳眼中滿是殺意,他觀韓濤此人鷹視狼顧,是奸雄之姿,今日要是不能斬殺,說不定會給自己留下禍患。
「何事?」秋墨不解的看向葉瞳。
「你去找昌明,問他願不願意做這東魁部落的女婿,如若他願意的話,等會我擊殺韓濤,就讓昌明登台,我故意輸給他。」
「你覺得可能嗎?昌明的實力不強,就算你故意輸給他,恐怕也會讓很多人對他進行挑戰。」秋墨哭笑不得的說道。
「挑戰就挑戰啊!就算是輸了,也沒什麼損失。」葉瞳表現出無所謂的模樣說道。
「也對啊,這招婿原本就沒昌明什麼事。」秋墨沉思片刻,愈發覺得葉瞳這個辦法不錯,因此跟葉瞳打了聲招呼,她便從樹上跳下,去找昌明。
擂台上,韓濤心里很是得意,眼前這個對手已經受傷,所以他爆發起來,壓制的對方連反擊都做不到。
「滾吧!」韓濤不願意拖延時間,盡管他猜測後面登台的人不會有很多了,但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是決定速戰速決。
「噗……」
對面那位青年的一條手臂,被韓濤斬掉,在對方遭受重創的時刻,他手中的長劍化作層層疊疊的劍浪,朝著青年席卷而去,如若此刻青年不願意退去,恐怕就會死在韓濤手里。
「我認輸。」那青年面對死亡的威脅,最終還是做了妥協,跳下擂台後,心里對韓濤如此狠辣而產生了恨意。
「刀劍無眼,咱們還都是先天八重境界,如若不全力以赴,我沒辦法戰勝你,所以斬掉你一條手臂,還望你不要見怪,速速用斷續膏,重新把手臂接上吧!」韓濤虛偽的對著青年抱了抱拳,並且撿起那條斷臂丟給對方說道。
那青年沒想到韓濤竟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遲疑片刻後,還是對著韓濤點了點頭,然後拿著斷臂迅速離開。
「還有人願意與我一戰嗎?」韓濤看向其他人,傲然說道。
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現在擂台之上,對方胡子拉碴,面貌粗狂,神似「大叔」的青年。
「怎麼稱呼?」韓濤眯起雙眼,詢問道。
「我是烏托卡,今日將戰勝你的人。」大胡子青年冷笑道。
「今日的規矩,想必你也清楚,任何參與比武的修煉者,年紀不能超過三十歲,而你……」韓濤搖頭說道。
「我年紀還未到三十,符合參加比武的要求,別廢話,你戰是不戰?」大胡子最反感別人議論他的年紀和樣貌,隨著長刀被他拔出,憤怒喝道。
韓濤遲疑了一下,眼楮看向擂台邊緣東魁部落的一位老者。
「你來自哪里?年紀多大?」那老者打量了烏托卡幾眼,開口問道。
「我今年二十一歲,就是模樣顯得老成了一點,還有,我來自紫陽城烏家。」烏托卡沉聲喝道。
紫陽城烏家?在場的人聞言都是一愣,那可是一個很厲害的家族,不過,烏托卡這模樣,真的是二十一歲?長得是否太著急了些?
「既然你符合要求,那就動手吧!」老者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
烏托卡沒有說話,直接朝著韓濤撲去,他也是先天八重境界的高手,而且力量很強,兩人剛剛交手,韓濤就吃了力量方面的暗虧。
「斷劍!」韓濤依舊決定速戰速決,直接施展一品戰技,爆發出強大的攻擊力。
四周圍觀的數萬人,紛紛流露出驚訝神色,其中不少人更是辨認出韓濤施展的戰技來源,議論聲漸起︰
「斷劍,法藍宗的一品戰技,這家伙怎麼會法藍宗的戰技?難道他之前說謊,其實是法藍宗弟子?」
「沒錯,斷劍戰技是法藍宗絕不外傳的戰技,除了法藍宗弟子可以修煉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沒資格學習。」
「法藍宗距離這里很遠,怎麼會有他們宗門弟子出現?而且,堂堂法藍宗弟子,竟然參加比武招親,這家伙腦子沒壞掉吧?還是他考慮著最終獲勝,不但能夠抱得美人歸,還能得到東魁部落的大筆財富?」
「烏家雖然也不錯,但根本沒辦法與法藍宗相提並論,這還真是欺負人嘛!」
「……」
韓濤沒有理會周圍的議論,也沒有因為身份暴露而產生絲毫的惱怒情緒,因為他動用斷劍戰技的時刻,就已經做好準備,要把真實身份透露出去,這樣的話,就能夠起到震懾作用,成為最終獲勝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