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有容糟糕的狀態容不得東陵轅雍多問多想,他沖著向晴命令她離開浴房,隨後他自己也一扯外衣跳進了浴桶。
向晴搖頭不從他的命令,不過,也由不得她不從,因為無痕突然出現把她打暈拎出去了。
沒了擾人耳目的向晴,東陵轅雍一手攬住西門有容的腰身,一手運氣緊貼她的心口為她注入陽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西門有容的身體終于漸漸不再抽搐,她緊鎖的眉心也松開了。
從她柔軟下來的臉也可以看出她的不適得到了壓制。
西門有容得到了舒緩,可不停為她運氣的東陵轅雍卻感覺他的身體開始不適了。
也許是西門有容的身體不再冰冷,浴桶里的熱水也如常態沒有迅速變冷。
熱水的溫度其實剛剛好,反正不至于是過于燙人的程度。但東陵轅雍卻倍感炙熱,他的整個胸腔都仿佛被火烤一樣的難受。
正好西門有容的疼痛已經穩定下來,他緩緩收住內力停止運氣到西門有容身上。
看著西門有容軟趴趴的倒在他懷里,她雖然還沒清醒,但她的臉色恢復了血色,看起來就像平時睡著的樣子。
她淺淺呼出的氣息打在東陵轅雍的胸口,這本沒有什麼,可東陵轅雍本就炙熱的身體卻異常敏感的酥麻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產生了身體的一樣!
可是,即便此時的西門有容幾乎赤果緊貼著他,他的理智也清楚他的本意絕對沒有要對她有任何男女的欲念。
皺了皺眉,東陵轅雍一時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怎麼了,但有一點,他意識到泡在熱水里的他再不離開浴桶,他的身體大概會著火也說不定。
抱著西門有容離開浴桶,東陵轅雍扯下了西門有容身上濕透的單衣,然後他長手一伸從木架上抽過一件披風把她的身體包得嚴嚴實實的再抱她出了浴房。
安頓好西門有容在床上後,東陵轅雍迅速換上曹公公準備的衣服就沖了出去,他那急切沖出去的身影讓曹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
東陵轅雍只穿著薄衣站定在風口不動,曹公公不明所以,他趕緊拿了一件貂毛披風上前要給東陵轅雍披上,但東陵轅雍卻拒絕道︰
「不用。」
「陛下,你這是怎麼了?」
曹公公這一晚上愣是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大冷天的,這會東陵轅雍竟然在冒汗,難怪他不冷。
東陵轅雍閉眼暗暗調息,有了冬夜的寒冷清除他體內煩躁的熱氣,他的氣息慢慢平穩下來。
隨後,他睜開眼楮看著曹公公問道︰
「師傅他又不在宮里了嗎?」
「是,無痕去找過了,老醫鬼怕是早些時候就沒在皇宮留宿,甚至是早就不在皇城了!」
東陵轅雍淺呼一下沒有作聲,他知道老醫鬼生性喜好逍遙,雖然跟著他從邊疆來到大承的皇城,可老醫鬼在皇宮待久了就開始覺得無趣。
前段時間老醫鬼就算住在宮里他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他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今天西門有容突發異常狀況,東陵轅雍本想著請老醫鬼來看看西門有容的身體,可既然老醫鬼已經離去,他也就不作多想了。
曹公公知道東陵轅雍找老醫鬼應該是跟西門有的原因,他詢問道︰
「陛下,要不要另外宣艾太醫來給皇後娘娘看看?」
「暫時不用,她死不了……。」
「陛下,不好了,皇後娘娘她……。」
留在寢殿看顧西門有容的宮女慌里慌張的跑了過來跪在地上稟報著。
但她的話都還沒說完,東陵轅雍就對著曹公公下令道︰
「立刻傳艾太醫!」
命令一下,他跨步越過那宮女就往寢殿急步而去。
曹公公看著他急切的身影,他隱隱一攏眉頭的同時也吩咐底下人趕緊去把艾太醫宣來。
寒夜的冷風呼呼而嘯,曹公公剛剛還覺得那風呼聲讓人听得滲骨,這會他卻有種春風拂柳也不過如此的感受,也不知是不是這宮里的味道有了異樣的原因……!
東陵轅雍回到西門有容身邊,她並沒有醒來,但她似乎又冷得卷縮著在發抖,臉上也再次出現了痛苦的扭曲。
此時,如果他不理她死活,她今晚恐怕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看著她難受得滑出的眼淚,東陵轅雍不知是心疼還是同情,總之他很自然的翻身上床摟著她坐起,然後扣緊她又變得冰冷的手緩緩為她渡氣……。
這一整晚,直到快天亮以後,西門有容反反復復的折騰才算徹底穩定下來。
為她去除痛苦的東陵轅雍松懈下來後也終于感到了疲憊,他看著臉色又紅潤起來的西門有容,他都懷疑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他臉色蒼白了。
西門有容這個女人嫁給他才兩天,他還沒利用她做點什麼,反倒是他勞心勞肺的為她辛苦了兩夜。
想到這里,東陵轅雍氣得一甩她的手把她推開到一邊去。
可西門有容一離開暖和的被窩,她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而且她身子一轉又鑽回他身邊緊緊的藏到他的臂彎,嘴里還嬌膩的喃語道︰
「好冷,抱我……!」
「該死,我真想直接掐死你算了!」
東陵轅雍低聲從牙縫里擠出了怒言,可他有力的手臂卻不受控制的攬緊了她有些單薄的身體。
看著她滿足的淺笑微微散開,她只喊冷,沒喊痛,他可以安心………安心?她不會痛死他安什麼心,他有什麼好不安心的?
可他不就是因為她一整晚喊痛他才不厭其煩為她運氣驅寒?這不是證明他可能有些……心疼她?!
可是,東陵轅雍卻不那麼願意接受他心里的異樣。
他救她是不想她死那麼快,他才不是心疼她。她好歹也得讓他物盡其用了才不旺他在她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
腦子雖然想得有點亂,但東陵轅雍還是閉上了眼楮打算淺淺睡一覺。
不過,他以為淺淺的一覺卻比他預料的要久得多,等他再睜眼時,外面已經大亮。
奇怪的是,西門有容竟然也還窩在他懷里睡得香甜,他累了一夜睡過頭無可厚非,可她一個光享受的人怎麼也睡不醒?
難道說她的身體還有問題?
東陵轅雍輕輕推開她,他抓起她的手腕把著她的脈搏,卻發現沒什麼異樣。她手指的溫度雖然不是暖呼呼的,但比起昨夜已經算是正常了。
就在東陵轅雍準備翻身下床時,西門有容一個側身又縮著身體往他身上靠,好死不死她的里衣也松開露出了讓人非禮勿視的畫面!
東陵轅雍也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身體,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西門有容的讓他丹田一緊,那熟悉的之念又涌了上來。
他怕自己失控,所以他迅速下床的同時也惱火的用被子把西門有容捂得連頭都看不見。
可等他穿戴好衣服踏步要離去時又停了下來,因為西門有容被捂成那樣了還是一動不動,他下意識又怕她窒息死了去,所以他又返回去拉開被子讓她的頭露出來。
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西門有容的睡臉,東陵轅雍竟然有些著迷……!
就在他差點忘了自己該離開時,外面隱約的說話聲讓他從西門有容的臉上收回目光。
他打開房門的時候,候在外面以曹公公為首的一眾奴僕第一反應是齊齊跪地而拜,他無言往外走去。
曹公公起身在他身後有些憂心的看著他,東陵轅雍睡到午後才起來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而且睡得那麼熟更是少見,所以曹公公才暗暗驚訝!
東陵轅雍突然想起什麼,他回頭對曹公公問道︰
「剛剛有誰來過嗎?。」
「是尤貴妃來請皇後的安,已經來過兩次,可陛下和皇後娘娘沒起,所以……。」
「倒是寡人和皇後貪睡,使得尤貴妃來回奔波了。」
東陵轅雍笑了笑又道︰「曹公公,讓庫房準備一份禮單送到尤貴妃宮里,東西不可隨意。」
「老奴遵旨。」
曹公公領命後又看了看一旁可憐巴巴熬了一夜又半天的艾太醫才對東陵轅雍問道︰
「陛下,艾太醫昨夜就開始在這候著了,皇後娘娘的身體還需要太醫診治嗎?」
東陵轅雍愣了一下,他這才看到縮在角落避風的艾太醫,他也想起昨夜他似乎是急匆匆的下了傳太醫的命令。
可後來他知道怎麼讓西門有容不難受後,他完全忘記宣了太醫的旨意。
看著白發蒼蒼的艾太醫,他有些愧疚,但帝王的驕傲讓他生硬的說道︰
「艾太醫辛苦了,皇後沒事,她只是疲勞了些,不用診治,你快些回去好好休息,別凍著了!」
話一說完,東陵轅雍傲然踏步而去,沒人知道他睡到午後才起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所有人都以為他和西門有容新婚燕爾過了頭,就連曹公公都這麼想著了!
苦巴巴的艾太醫看著東陵轅雍飄走的身影,他一雙老眼閃著淒涼的淚花。
他一把老骨頭半只腳都要下黃土的人了,在大寒之夜苦等著帝王的召喚,他就怕帝後真的有什麼急癥需要他效勞。
可臨了臨了,不過就是帝後貪歡多時而已。他行醫幾十年,還沒見過男女同歡還得需要醫者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