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始皇命您速速進宮。"
來傳旨意的宦官是個生面孔。
贏子歌給典韋使了個眼色。
這典韋伸手在懷中,拿出一塊銀子塞進了這宦官的手中。
「殿下,這……」
宦官手中緊緊抓著銀子,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太子。
「賞你的,拿著就是。」
「謝過太子殿下。」
這宦官忙躬身下拜。
贏子歌這才走近了,壓低聲音問道︰
「出了什麼事嗎?」
這宦官微微抬頭,同樣輕聲回道︰
「南疆來了一個叫‘妙衣閣’的,帶頭是個女子,長的很漂亮,叫什麼虞姬,陛下這才讓請太子殿下,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贏子歌眉頭微皺。
妙衣閣?
他並未听過這號組織。
倒是這個虞姬,那不是項羽的老婆嗎?
霸王別姬。
這出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霸王項羽,如此的人物身邊的女子,一定不是一般女子。
他轉念一想︰
「這‘妙衣閣’來是?」
宦官忙道︰
「為陛下獻衣的。」
獻衣?
南疆蠻夷,臨近楚地。
贏子歌當然知道,這楚地也正是項氏一族所在。
之前地牢一役,近千人的六國貴族,皆葬身于自己的劍下,而那項氏一族的項梁,倒是逃出。
這樣想來。
自己和項氏一族的關系,只怕是敵我分明。
而且自己如今是大秦的儲君,這項氏一族中,那未來的西楚霸王,正是自己帝王之路上的最大障礙。
如今。
這個在未來會成為敵人的男人還未出現,可他的女人卻在此時來到了咸陽,不知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始皇有召,贏子歌雖然還不知,始皇讓自己前往的目的,但贏子歌心中卻對這次與虞姬的見面,抱著一種好奇的想法。
帶著典韋,隨這名宦官離開太子府,直奔皇宮。
與此同時。
扶蘇看了眼咸陽宮的方向。
「陛下這一次,為了‘妙衣閣’的獻衣,為何要召集我三人前往呢?」
「大公子,上一次朝堂論道,陛下對于你的用心,似乎很有看法。」
站在扶蘇身後的一名身穿棕色長袍的男子,此人頭戴‘進賢冠’,目清眉秀,面如丹玉,那嘴角帶著一絲的邪魅笑意。
「子聰師兄,這一次將你請出莊,我是想讓你能幫我,這贏子歌要是不除,只怕這大秦就要成為他手中之物了。」
「放心吧,大公子,這件事儒家山下,定會幫你的,只是……」
子聰說著目光微眯。
「我懂,只要能幫我鏟除此人,到時候,我成了這大秦的儲君,定會為儒家正名,這天下獨尊儒道。」
「好 !」
子聰點了點頭,隨即在腰間的長劍上一把握住劍柄。
另一邊。
走出府外的胡亥,看了眼身前的車輦,趙高正立于車前。
「十八皇子。」
「老師。」
胡亥走到車前,他躬身道 ︰
「陛下讓我和太子、扶蘇三人進宮,據說是和一個叫虞姬的南疆女子有關,老師,難道是陛下要將這女子賜給我不成?」
趙高听他這麼問,眉頭皺了皺。
「十八皇子啊,這虞姬是來為陛下東巡獻衣的。」
「哦哦,我以為,陛下要賞賜給我們這個南疆美女,哈哈,哈哈哈。」
胡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此女獻衣是假,南疆素來多是反秦之士,這‘妙衣閣’雖說是南疆一帶,以制衣為業的組織,可據我所知的消息,‘妙衣閣’分店眾多,店面在南疆,乃至整個楚地都有很多他們的字號,而這一組織的成員,更是多達六七千眾。」
「這麼多人?他們難道是要造反嗎?」
胡亥听到這里,眉頭也是緊緊地擰在一處。
「所以如此的組織,陛下也是謹慎對待,才接受了他們的獻衣。」
「那讓我們三人前去,這又是什麼意思?」
胡亥有些不解。
「太子、扶蘇,還有十八皇子,你們三人都是陛下心愛的皇子,雖然太子成為了儲君,但,今日之事,可以看出,陛下對于你們三人是都較為看重的,我看,陛下今日一定是要通過接見這個虞姬,來看一看,你們三人各自的想法。」
"老師,難道父皇還沒有下定決心,將這大秦交給贏子歌?"
趙高點了點頭。
「所以說,我們還有機會。」
胡亥一听,這臉上顯出一絲的笑意。
「父皇,若是真的這麼想,真的是太對了,自打這個贏子歌索要太子之位,大秦立儲簡直就成了一個兒戲。」
他說著目光中閃過興奮之色。
「既然太子可以要的,我為何就要不得?為何就爭不得呢?」
趙高躬身下拜。
「請皇子上車。」
胡亥轉身走上了車輦。
看著遠去的車輦,趙高的目光中卻露出一抹的陰狠。
宮門前。
贏子歌在典韋陪同下,緩步來到宮門前。
此時。
扶蘇的車輦也停靠在了一旁。
子聰的目光在贏子歌的身上掃過。
「嗯?」
如此強者的目光,讓贏子歌頓時感知到,他扭頭看了眼扶蘇走下的馬車,走在他身旁的那個儒士道打扮的男子。
他眉頭微皺。
「見過太子。」
扶蘇主動上前。
「大哥。」
贏子歌還禮,但目光卻在子聰身上不曾離開。
「這位是?」
「哦,是小聖賢莊,我的師兄子聰。」
身為儒家的弟子,扶蘇雖身為皇子,卻無時無刻,不是以儒家弟子的身份自居,而且每一言一行也都是按照儒家的規矩。
「子聰?」
贏子歌知道這人,乃是儒家小聖賢莊,十七子之首,這子聰據說已經是半步宗師,儒家的劍法以「恪守禮法」為劍道的核心。
其中︰
基本劍法中,如當仁不讓、禮尚往來和卻之不恭等,其實都是圍繞著一個「禮」字。
在贏子歌看來進攻不足,守防有余。
天下劍道之根本,說到底,還是一個「道」字。
用劍之人,持什麼道,就決定了劍術的高下。
儒家的劍術,其實更多是應機而動,雖不似道家的後發制人,但也不似縱橫家,或是兵家的那種先發制人。
此時的子聰,只是微微向贏子歌拱手。
那高慢的表情,竟然與那子慕等人不相上下。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不相殿下行禮。」
贏子歌身後的典韋卻見不得這個,怒指這子聰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