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意思?」
「讓你的人,在我東巡時,盯緊了他,若是有異動的話……」
始皇說著目光閃過一絲的狠厲。
「喏!」
章邯沒有遲疑地躬身應道。
「現在胡亥可有什麼動作?」
「在太子煉成丹藥的時候,趙高曾去找過十八皇子。」
始皇點了點頭。
「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這天下,雖然是我的,可,從我立了子歌為太子的那一刻起,扶蘇、胡亥他們這些有能力爭奪皇位的人,就已經心中起了殺心。」
「陛下,您為什麼東巡,還要帶著他們呢?」
始皇眉頭一皺。
「你什麼意思?」
章邯慢慢地抬起頭。
「胡亥、趙高還有李斯等人,若是真的對這皇位有了覬覦之心,那,他們會不會對您……」
「哈哈哈!」
始皇大笑起來,但下一刻,他卻又收斂了笑容,那臉上像是被敷上了一層的寒霜一般,冷的讓人膽寒。
「量他們也不敢。」
「陛下,這趙高執掌羅網多年,這羅網所收留的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之前勝七、吳廣之流,那可都是反秦勢力的人,就在今天,趙高還派了數十名各地召集來的死士,在太子進宮的路上伏擊過太子。」
章邯說著有些擔心地看向始皇。
「既然他們敢對太子動手,可見他們已經是利欲燻心,皇權之外,已經沒有親情可言。」
始皇目光一冷。
他瞪了眼章邯,這讓章邯忙跪在地上,向始皇磕頭道︰
「陛下,我該死!」
「好了。」
始皇見他如此,手臂一揮。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他們都是我的兒子,若我為了他們一點點的矛盾,就真的將其中的誰治罪,那寡人只怕真的就沒有兒子了。」
他說完將手輕輕一揮,章邯見狀,忙躬身行禮後,化為一道虛影,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
始皇這才將目光看向大殿外。
又是許久。
「唉!」
一聲嘆息,竟然在這空蕩蕩地大殿內回蕩。
雖是千古一帝,雖是被世人敬仰朝拜的始皇,但,偏偏在面對皇權和親情的時候,也無法平衡。
無奈!
糾結!
始皇思索了好久,他目光突然變得異常的冷靜,嘴角再次浮現出那麼蔑視天下的笑意。
「子歌,胡亥,扶蘇,你們都是我的兒子,這天下是我們贏家的,這大秦是我的,也是你們的,若你們想成為這大秦的未來之主,那好,就拿出足夠讓我覺得你們可以的本事吧!」
咸陽城外的官道之上。
一隊車輛緩緩駛向咸陽城。
這隊車馬較之大秦的車馬略有不同,特別是那車子一側插著的旗子,那是一種大紅旗面,上面繡著一只神鳥的三角形旗子。
而走在馬車兩側的也都是一些奇裝異服的男女,其中男人走在地上走著,反是幾名女子,卻坐在馬背上,看她們的樣子,很像是這隊人馬的頭目。
為首的一名女子,身穿大紅的衣裳,是南疆人常穿的那種,頭上戴著銀白色的銀制的頭飾。
女子白皙的皮膚,在大紅的衣裳襯托下,顯得她更為的嬌艷。
那些男人則一個個膚色黑棕,目光呆滯,但卻臉上帶著一股子執念勁,好像那被枷鎖套著的野牛野馬,只要給他們松開,就可能橫沖直撞。
很快。
這隊車馬就到了咸陽城下。
「可有照身貼?」
守城的一名百夫長上前問道。
「我們是南疆來的。」
說話的是那為首的南疆女子,她開口竟然一口的南疆口音。
「是來為始皇獻衣的。」
這百夫長上下打量了這女子一樣。
「南疆人,長的還可以啊,給陛下獻衣,那也要有個名字吧,我們好向上面通稟。」
女子想了想。
「我們是‘妙衣閣’,就叫虞姬吧。」
百夫長點了點頭。
「在這里候著。」
他說著喊來一名手下,讓人去城內通報。
太子府。
「我姐姐說的沒錯,你現在最好還是別出門的好,這如今的咸陽城,誰不知道,你這位太子殿下能煉制4級的丹藥,在這些人的眼中,你,一定還有別的4級丹藥。」
少司命說著上下打量,那眼中也帶著一點點的懷疑。
「這麼看我干什麼?」
贏子歌看了眼她。
「干什麼,你啊,真的不知道,一枚4級丹藥對于那些武道中人的重要性,這麼說吧,要是能殺了你,從你身上弄得到4級丹藥,讓他們殺了你,一定有人願意。」
「那他們也要有這種本事才行吧?」
贏子歌不以為然地反問。
「這天下,能打敗你的,不止劍聖一人吧?」
少司命同樣向他問道。
「好了,怎麼變得和你那個姐姐一樣,伶牙俐齒了呢?」
贏子歌說著很是認真地對少司命道︰
「千萬不要像她,要是跟她一個樣,你啊,就不可愛了。」
被贏子歌這麼一說,少司命也是一愣,她發呆地看了眼一旁的銅鏡,下意識地將頭在鏡子上照了照。
「有嗎?我有像姐姐嗎?」
贏子歌見她這副可愛單純的樣子,隨即笑著道︰
「你比起那個每天用黑紗遮面的紅兒,當然是漂亮很多,溫柔很多。」
少司命卻在此刻,很是好奇地看著贏子歌。
「其實,有時候我也覺得你這個人,和我姐姐有許多相同的地方。」
「嗯?」
贏子歌板起臉。
「那個壞女人,我和她怎麼就有相同之處了?」
「你看,姐姐其實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麼冷冰冰的,比如她對我,還有她對一些孤兒。」
少司命說著看了眼贏子歌。
「你也是,對于和你作對的人,你絕不客氣,霸道的讓人害怕,而對于你喜歡的,和對你好的人,你卻絕無壞心。」
贏子歌被她這麼一說,想了想,微微點頭道︰
「你這麼說,好像是那麼回事。」
少司命見他承認,嘴角抿了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贏子歌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
「你說這算不算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少司命一愣,隨即被氣的狠狠瞪了眼他。
「不和你說話,你這人有時太不正經!」
贏子歌見她如此,心中暗笑,表面卻一副受委屈樣子的問道︰
「我哪有?」
就在此時。
殿外傳來典韋的聲音︰
「主公,宮內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