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是多虧了鄭師兄和牧師姐幫忙牽制,再加上我是有心算無心,這才能將他們全部留下來的。」秦子凌見左樂反應這麼大,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特意謙虛了兩句。
「秦師弟在左師面前,你就不用謙虛,不用往我和牧萱臉上貼金。」鄭星漢說道。
「星漢,你仔細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左樂本來听秦子凌這麼一解釋,勉強算是有點釋然,但鄭星漢這麼一說,又覺得不對勁,不禁大起好奇心。
「好的,左師。」鄭星漢點點頭,然後把當時的情況大致描述了一遍。
「這……」左樂听完之後,猛吸一口冷氣,看秦子凌的目光都不由得起了一絲忌憚。
這份心機,這份沉著,這份冷血,就算左樂活了五十多歲,也自覺不如。
這哪里是一個過完年才剛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做到的!
「左師知道去年閻羅幫幾個頭目被一鍋端,還有游龍掌院的內院弟子莊高馳被人在小巷里殺滅的事情嗎?」牧萱見左樂听了也是猛吸冷氣,忍不住問道。
「在大院里閑著無事,倒是听你們聊起過,似乎還跟子凌保的一家商鋪有關聯,而游龍掌院一直都沒查出什麼線索來。」左樂點點頭道。
「秦師弟干的!」牧萱壓低聲音道。
「師姐,這些題外話就不要再說了吧,再說我也沒說是我干的呀。」秦子凌見牧萱唯恐消息不夠震撼,還特意補充,一陣無語道。
「得了吧,不是你干會這麼湊巧?」牧萱白眼道。
「牧師姐,這世界湊巧的事情多的很啊!」秦子凌看著牧萱突然有些後悔當時沒有矢口否認。
女人這張嘴,真的很難讓人放心啊!
「子凌說的沒錯,這世界湊巧的事情多的很。這件事就到此為止,牧萱你不要瞎說,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則我嚴懲不貸!」左樂終究是江湖老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一臉嚴肅道。
「是!左師,我明白的。」牧萱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正色道。
「很好,很好啊!剛才你吃那一腳,也演得很到位!低調,隱忍,肯吃苦,有毅力恆心,真要遇到大事果斷冷靜,而且還重情義,沒想到我左樂有生之年竟然還能收到這麼一位優秀的弟子。」左樂目光重新落到秦子凌的身上,圍著他一直不停地打轉,滿滿的欣賞喜歡還有一抹被他深深藏起來的忌憚。
「左師過譽了!」秦子凌微微躬身道。
左樂擺擺手,道︰「你不必謙虛。現在你已經是鐵皮層次了,說說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吧。」
「也沒什麼打算,還是像以前一樣吧,有不懂的,每隔一段時間來請教左師,需要配備秘丸藥水到鄭師兄這邊進購,這樣挺好的。」秦子凌回道。
「你不想公開鐵皮武徒的身份嗎?你應該知道,鐵皮武徒身份意味著什麼,尤其你今年才二十歲,僅僅用了半年就踏入了鐵皮層次。
它能給你帶來名聲,財富,結識到很多高層次的人物,這點你看看南宮越就知道了,他現在可以說一步登天啊!」左樂眉頭微微一挑問道。
「名聲什麼的都是虛的,一切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我如今不過才鐵皮層次,在方槊城又算得了什麼?
還是低調點好,省得樹大招風,不得不天天花時間打理人情關系,沒辦法專心練功。」秦子凌一臉平靜地回道。
「很好,那你的事情暫時就僅限于我們四人還有林守知道,不再外傳。」左樂聞言欣慰地點點頭,道︰「你不用擔心修煉所需要的錢財和資源,這些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甚至玄寒鐵雞的雞蛋,雞肉我都會盡最大力度免費給你安排。只要你早一日凝煉出勁力,我們師徒合力,在這方槊城便多了一份話語權。」
鄭星漢和牧萱聞言都面露羨慕之色,但沒有起一絲嫉妒之心。
對秦子凌他們是心服口服和心存感激。
「多謝左師。不過左師不止我一位弟子,不必將大部分資源都用在我身上。有需要我會努力去賺取,這也是對我自己的磨煉,否則全仰賴左師,對我的成長不利。」秦子凌微微躬身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師門的作用本來就是做你堅實的後盾。很多人為什麼要擠破腦袋加入大門派,就是因為只要他們夠優秀,師門就可以給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修行資源,甚至野生的異獸血肉。
你很有主見,但該有的那一份支持,我這邊還是要酌情多給的,當然牧萱他們那邊,我也會考慮。」左樂說道,越看秦子凌越是喜歡。
這份心性,這份毅力,這份主見,再加上天賦,左樂現在已經完全一掃之前的沮喪失落。
「多謝左師,沒什麼事情,我先回家一趟,明日再來向您請教修煉之道。」秦子凌沒再推托,微微躬身道。
「去吧。」左樂點點頭。
秦子凌走後,牧萱很快也離開內屋,最後只剩下了鄭星漢一人。
「你再把這次行程給我仔細好好講一遍。」左樂說道。
「是,左師。」鄭星漢點點頭,然後把這次行程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這次連秦子凌平分了銀子,還有劉小強傷勢已經痊愈之事也都提到。
左樂听後,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星漢,以後哪天我出了事情,你便帶著師弟師妹們跟了秦子凌。他只要不出意外,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會輸給為師,而且也不會虧待你們。」
「師父正當壯年,又是運勁武師,又哪會出事啊!」鄭星漢聞言心頭一震,連忙道。
「我今年已經五十七了,再也不可能有什麼突破的盼頭,五十知天命,六十就是花甲了啊!」左樂嘆了一口氣,說道︰「連姜鉞這等人物說死也就死了,這方槊城是越來越不平靜,指不定哪天就會輪到我了。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林家派出林正機出面招攬各武館的天才,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左師的意思是,他們要各武館站隊?」鄭星漢渾身一震,月兌口道。
「你說呢?林正機說破了天也不過就是運勁武師,而那些天才弟子卻都是各武館的命根子,沒有上面的意思,他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招攬,甚至我不同意,他還敢打上門來?」左樂冷笑道。
「這里怎麼說也是西城,蕭家的地盤,難道他們就不怕……」鄭星漢神色難看道。
「蕭家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蕭家了。現在林家正代表龐家和徐家堡暗中爭斗,一旦徐家堡見形勢不妙投靠了林家,蕭家連退路都被人截斷了!
當然事情也不是絕對的,所以我今日才選擇跟林正機以比斗方式解決南宮越的去路問題,算是向蕭家表明態度,這是南宮越個人的選擇,我只是被逼無奈。
唉,說到底還是實力不濟,否則我們寒鐵掌院的事情又何必向別人表態說明?但西城是蕭家的地盤啊,我不跟林正機比這一場,我們寒鐵掌院,還有我名下的產業在蕭家就要有麻煩了。」左樂說道。
「哼,說來說去都是南宮越這個白眼狼的問題。他要是拒絕了,林正機師出無名,也就不會讓左師陷與兩難之地。」鄭星漢恨恨道。
「說他做什麼,怪就怪我瞎了眼,竟然以為只要用心栽培他,他就會心存感恩,會盡力維護我們寒鐵掌院,結果卻反倒聯合外人圖謀算計寒鐵掌院!」左樂臉色陰沉道。
「那接下來怎麼辦?這種人,左師難道真要像林正機說的一樣,還繼續栽培他?」鄭星漢問道。
「目前暫時也只能這樣了。」左樂恨恨拍了下椅子扶手道。
……
秦子凌出了西城門,明顯感覺到氣氛比以前緊張了不少。
尤其徐家堡勢力所覆蓋的區域,可看到有身披皮甲,身材魁梧高大的私兵在巡邏。
崗哨,箭樓上,都有箭手筆挺站立,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
有人稍微靠近一些徐家堡,就會有兵丁上前來查詢,箭樓崗哨的箭手會立馬拿起弓箭,一旦形勢不對,便會立馬放箭射人。
氣氛肅殺,仿若山雨欲來一般。
經過這片區域的行人都加快腳步匆匆而過,不敢四處張望,更不敢靠近徐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