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帆船當海盜?」對于這番忠告周媛還是認真听了,只是在內容上有點質疑。
電影電視里倒是演過海盜開著大帆船呼嘯而來,可那是幾百年前,科技再倒退,人類的武器也比當時先進多了,還沒靠近呢就得被子彈打成篩子。
「然也!想縱橫四海,燒油的船沒戲,至少目前沒戲,任何零部件壞了,咱們也得渴死在大海上。但帆船不怕,只要有風、有導航能力,世界各地都去得,誰也攔不住。
你別以為海盜都是面對面真刀真槍拼殺,那是為了好看才故意歪曲的。事實上我們可以利用黑夜掩護,劃著小船偷偷靠近,爬上去挨個敲悶棍。
男的抓走當奴隸種地生產,女的交給你當後宮多生娃。用不了20年,咱們的海上帝國就有了,你就是第一任皇後!看看我這身子骨,再抗20年應該沒問題吧?」
如果說在作戰、治理、政治斗爭方面洪濤屬于經驗豐富的土專家,在如何當海盜的問題上他就是實打實的行家了,不光有理論、有實際,還能理論聯系實際,因地制宜。
而且相對于其它項目而言,他也更喜歡干這種沒本錢的買賣。啥步槍、子彈、大炮,許你們有就許我有,能防賊一時不能防賊一世,只要有足夠的耐心,沒誰能躲過去。
再說了,如果人類不能在短時間內把工業水平全面恢復到20世紀初的水平,建造現代化海船就是個夢。到時候海戰的主力還是大帆船和滑膛炮,頂多弄台蒸汽機,再把前裝變成後裝,本質上沒什麼兩樣。
「哈哈哈……如果可以我想試試女王!電台頻率和密碼依舊,但願我這個旱鴨子不要淪落到大海上稱王稱霸的境地。」
不知道是洪濤描述的場景比較美妙,還是第一任皇後的頭餃比較給力,周媛終于笑出了聲,氣氛也隨之輕松了起來。可惜她和焦樵一樣對大海沒有絲毫向往,畏懼反倒更多,如果不到窮途末路真不想選擇。
來的突然,去的也快,目送洪濤登上了小船,周媛就帶著幾輛借來的步戰車向西開去。她要盡快返回明港機場,先和焦樵、林娜、何婉君、張柯聊一聊,然後馬上返回京城,準備迎接一場對絕大部分人都很突然的暴風雨。
五月底,應該是京城氣候最怡人的季節,可今年的雨水來的有點早,昨晚的一場暴雨依舊沒把天空洗淨,卻把氣溫降了好幾度,即便穿著長衣長褲也能感到陣陣寒氣透入。
成賢街路南,高大的彷中式建築三層陽台,初秋一個人坐在茶幾旁,面前的咖啡一口沒動,眼神越過欄桿和不遠處的大殿屋頂,久久凝視著天空中的陰霾。
成賢街,是清代的名稱,民國時期改稱國子監,後稱紅日北路九條,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國子監,是元明清三代的最高學府,同時也是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機構,也作太學、國學。
緊鄰國子監,還有一座級別、規制與故宮相同的建築群,稱為孔廟,也作先師廟。除了當做古代皇帝祭祀先賢的場所,當時的讀書人如果中了舉人,也會在這里的碑林上留下名姓。據說元明清三代,總共記錄了5萬多名。
說來說去這條街就是一句話,文化氣息濃郁!舊世界里,每當中考、高考來臨,依舊會有學生家長帶著將要步入考場的孩子到此拜一拜,祈求各位師祖師大爺、師哥師姐的在天之靈保佑,也高中個舉人啥的。
初秋所在的彷古建築也是個佔地面積挺大、挺氣派的建築群,叫做大都美術館。現在不光改名了,也改了用途,不再是供人欣賞藝術品的殿堂,成了東亞聯盟的最高權利和立法機構,聯盟理事會所在地。
從挑選辦公地點上就能部分看出某個人的性格,初秋上任之後,經過再三挑選,最終把辦公地點選在了這里。除了能沾染點虛無縹緲的文化氣息之外,可能就是指望不遠處的雍和宮也吹過來點仙氣。
到底有沒有仙氣還真不好評估。說沒有吧,剛上任不久就遭到了劉全有和周金蘭兩口子的挑戰。那時候的初秋在政壇上簡直就是一窮二白的廢物,除了掛個前理事長妻子的名頭之外要啥沒啥,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雍和宮。
結果最是搖擺不定也最有影響力的焦樵兩口子保持了中立,另一位實力派官員藍迪在最後時刻選擇了站在自己一邊。除了人情之外,恐怕也有佛祖保佑。
可是說有吧,這次咋就不靈了呢!原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喪尸清理行動,沒想到會被活尸率領喪尸大軍包圍。本想借此機會展露一下自己這些年嘔心瀝血的成績,結果還踫上了能力超強的活尸,差點成了幫凶。
被私底下笑話幾句初秋倒是不在意,這些年還少挨了?即便是改革派里的元老,怕也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執政能力,他們只是想打著這塊牌子,保護和擴大各自的權力而已。
但還沒等人笑出聲,一條爆炸性消息就以光速傳到了京城,並在各級官員之間迅速蔓延開來。聯盟創始人沒死,他出現在平安運輸公司的車夫里,現在正和張柯被喪尸包圍在小區樓頂上!
洪濤沒死!?剛听到這個傳聞時初秋根本沒往心里去。保皇派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編個謠言也這麼低級不入流。
想打擊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盡量澹化洪濤的影子,沒事就拿出來抖落抖落,這不是提醒還建在的元老,讓他們繼續念舊情嘛!
可是當理事會成員們也從不同渠道听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初秋就有點拿捏不定了。不是認為洪濤還活著,而是覺得這次故意造謠的人有點蹊蹺。
焦樵、林娜兩口子都不在京城,周媛也去了前線,還把牛大富和空軍駐扎在京城附近的一個飛行中隊調走,連號稱衛戍團的空勤團也僅僅留下一個營,大部分還都是後勤人員。
這難道是巧合嗎?如果往另一個方向想,後背忍不住就要發涼。假如焦樵、林娜被周媛說服轉而支持保皇派,那這次清理行動失敗,就非常有可能成為向改革派發動攻勢的絕好借口。
為了拉攏軍方的年輕將領,改革派一向支持潘文祥領導的參謀部,對他們倡導的以武力開路,安撫隨後的戰略也是大力支持的。
結果呢,還沒等聯盟軍隊壓到長江北岸,失敗就先來了。整整一個團的主力被喪尸大軍圍困在信陽城郊,副參謀長身陷令圄,突圍無望。
如果此時保皇派與中間派力量沆瀣一氣,拿這件事做文章,向來以統一全國、擴大中華民族影響力、建立大中華圈為理念的改革派必然會非常被動。連區區喪尸都搞不定,拿什麼去談大舉南下,還尼瑪橫掃全中國、全東亞……
可是當手下人去武裝部幼兒園里看過之後,腦子里焦樵和林娜改變立場的想法又不成立了。他們倆的孩子在幼兒園里好好待著呢,大點的正跟著藍玉兒。
誰說手握兵權、調查權,控制了聯盟大半軍、警力量的這對夫妻會支持保皇派,初秋可以相信,但誰要說他們倆口子會為了理想把家和孩子豁出去,恐怕全聯盟沒人會信。
猶豫不定之間,何婉君的密報及時發來,徹底解決了保皇派要趁機掀起風浪的擔憂,卻又把另一個麻煩擺在了面前,洪濤,真的有可能活著!
雖然真人何婉君沒有見到,但張柯的講話已經隨著8團軍官們的密報在幾個小時內傳遍了軍政兩屆幾乎所有人,洪濤還活著的流言的真正出處也就是由此而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