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因果

作者︰西瓜一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破天,听槍名就似要捅破天際,當初命名這桿銀槍的人,壯志凌雲,這是在凡間找不到對手,將目標轉到了天上嗎?

好氣魄,肖雨心中很是欽佩。

也就肖雨不知天高地厚,敢這般想,在這南元大陸上,天就是天,獨一無二,俯視眾生,天之下,盡為螻蟻。

敢破天者,實屬蚍蜉撼樹,不自量力,取死有道。

黃玉山也有些忌諱,想將銀槍放下,卻被眼疾手快的肖雨接了過去。

「這桿槍藏有不詳,小友還是早些放下。」黃玉山制止道。

肖雨不解道︰「一桿槍能有什麼不詳的?」

又是不詳,玉嬋也說自己是不詳之人,自己不信這種迷信。

黃玉山對天不敢不敬,視線避過「破天」銀槍,猶豫再三還是對肖雨說道︰「這桿槍前幾任主人下場都很悲慘。」

「听你說過衍槍門被滅門,莫非還有人持有過這桿槍?」肖雨不禁好奇問道。

「八百年前的李景平,六百年前的李旭升,四百年前里李華,兩百年前的李鴻福也就是衍槍門的門主,他們要麼是家破人亡,要麼是身死道消,總之結局都不好。」黃玉山回憶起往日听聞,喃喃地說道。

肖雨納悶,怎麼都這麼巧,又是全都姓李,又都是時過兩百年才出現,不信邪地問道︰「黃老,你莫不是編故事,怎麼會如此巧合。」

「世間因果哪說的清,小友還是快快放下。」黃玉山不再細想,生怕想想也會沾染這邪乎的因果,勸肖雨放下手中銀槍。

如果面前的不是黃玉山,肖雨肯定大罵一句「老神棍兒,胡說八道」。

說的還有理有據,自己敬鬼神,卻不信鬼神,因為自己沒見過。

肖雨見黃玉山慎重模樣,也不再多問關于這桿槍的事,卻依舊沒有放下手中銀槍。

小心地耍了一個花槍,自我感覺還挺帥,拿了這麼久除了重了些,身體也沒感覺有什麼不適,但玉嬋為何就會暈倒?

莫非真是因果沾到了玉嬋身上?

不對,黃玉山說玉嬋那般模樣是在開闢靈泉,是好事,但是因果不一定都是壞的,可能也有好的因果說不定。

這桿槍既然大有來頭,怎麼就隨意放在這里,肖雨不解問向黃玉山。

好幾十年前的事情,當時黃玉山也不在禺陀州境內,好多事都是道听途說,深深回憶了一會,說道︰

「听聞,衍槍門被滅之後,這桿槍就下落不明了,現在在這兒能看到,應該是當時被千煉門撿了去。」

弱肉強食的世界,勝者搶奪弱者的家底也是再正常不過,但是撿完就丟在這處,跟撿個垃圾有何不同,肖雨納悶道︰「千煉門拿走這桿槍,就算自己不用,賞給別人也好,就放在這里落灰不是暴殄天物嗎?」

黃玉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莫不是千煉門也怕沾染因果,也怕被別人滅了?」肖雨又打趣道。

黃玉山沒有被肖雨的打趣逗笑,依舊一臉嚴肅,在他心中,這等事需敬畏,不可玩笑。

肖雨嘖了下嘴,內心吐槽黃玉山這麼高的修為,還怕這些傳聞,真是越活越膽小了。

只是黃玉山越是謹小慎微,肖雨越是擔心玉嬋,小心問道︰「這桿槍說的這麼邪乎,那玉嬋到底有沒有事?」

玉嬋得到造化開闢靈泉本是好事,可是現在發現造化來自這桿邪乎的銀槍,那還能是好事嗎?

黃玉山也難以回答,只得唏噓一句「約莫是無事」。

肖雨嘴角狂扯,這算什麼,不過也無可厚非,黃玉山對這事也是第一次見,難以分辨實屬正常。

肖雨拿著手里的銀槍,躊躇半天,這桿槍要不要帶回,帶回去,藏在哪兒,不帶回去,玉嬋因為這桿槍得的造化,以後說不定會用上。

至于黃玉山說的因果,肖雨只相信謀事在人,成事在人,心善,再邪門的東西在手里也有用于正途。

突然壞心一起,拿著銀槍的右手伸向黃玉山,問道︰「我們要不要把它帶回去?」

黃玉山吃了一驚,縱身往後一躍,已是四五米開外,差點撞到身後的架子。

肖雨啞笑,只是想逗逗面前一臉嚴峻的黃玉山,沒想到反應這麼大。

氣氛有些尷尬,看著花甲年齡的黃玉山,輕輕一躍居然能跳這麼遠,內心對修煉又多了一絲向往。

心想,跟黃玉山已經處得這麼熟了,讓他教自己應該不會拒絕吧。

肖雨沒有意識到,師傅領進門也是要看徒弟個人的資質,資質不夠,師傅再好也是白搭,除非真有大造化能重塑筋骨。

「要帶,你自己拿著。」黃玉山被肖雨舉動嚇了一跳,離得遠遠的,生怕肖雨再調皮一次,沒好氣地說道。

「好 ,我拿著。」肖雨憋著笑說道。

……

二人回去的路上,肖雨想起院內還躺了一個,問道︰「你打暈的那個,什麼時候能醒。」

「直接叫醒。」

……

肖雨回到院內,一片寧靜,沒有人來過,只見張姓侍衛還在地上呼呼大睡,睡的如此香甜肖雨都不好意思打擾了。

將「破天」用布包著塞到榻下靠著牆邊。

輕輕推醒張姓侍衛,「張哥,醒醒,天亮了。」

睡眼惺忪的張姓侍衛睜開眼皮,看了眼夜色,不清醒地說道︰「天還沒亮。」

又要倒頭接著睡。

肖雨無語,老子還沒睡,你在這里做夢,心里一絲不爽,大吼一聲︰「張哥!」

張姓侍衛猛地驚醒坐起身,看到打擾自己美夢的是肖雨,發怒道︰「喊什麼喊。」

「要不你再睡會?」肖雨表現的沒了脾氣,悻悻地說道。

張姓侍衛搖了搖發懵的腦袋,想起了正事,要看著肖雨回來找治療玉嬋的方法,沒好氣地問道︰「找到辦法了?」

肖雨點點頭,回道︰「我需要椿樹根。」

「樹根?你要那玩意干嘛?」張姓侍衛不解問道。

「用藥。」肖雨白了一眼。

張姓侍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愣了下神,小聲問了句,「我怎麼睡在這兒了?」

肖雨板著臉,沒好氣地說道︰「我哪知道,我在屋里找查書籍,出來就見張哥睡在這兒。」

屋內可能就只有小武私藏的圖,書籍是萬萬沒有的,一群庖夫看什麼書,只是此時的張姓侍衛不知道。

張姓侍衛緊皺眉頭,對肖雨的語氣感到不悅,但想到自己確實失職,萬一這小子把事挑到鄧堂主那兒自己就慘了,語氣弱了幾分,換個話題問道︰「你剛要椿樹根是吧。」

肖雨「嗯」了一聲。

「我現在去找,你……」張姓侍衛準備動身去樹林挖,鄧堂主心系玉嬋,玉嬋早一刻醒來,大家早放一刻心,但自己要防止肖雨跑掉。

「我不跑,我就在這兒,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找?」肖雨哪里看不出,故意問道。

「那……一起。」

肖雨不再墨跡,從院內拿了兩鋤頭,一籮筐,跟張姓侍衛入了樹林。

二人半個時辰挖了滿滿一籮筐,張姓侍衛有些納悶,問道︰「玉嬋姑娘用得了這麼多嗎?」

肖雨現在是大夫身份,語重心長道︰「重病需久藥,慢慢調養。」

張姓侍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玉嬋中毒請來的郎中都治不好,確實很嚴重,而且面前小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沒有多想。

只要玉嬋能醒來,別說挖一筐,把樹林挖干淨都行。

鄧堂主的怒火誰也吃不消,想起曾經在自家兄弟身上用的酷刑,張姓侍衛打了個冷顫,肖雨見到沒有詢問,以為是夜涼。

肖雨需要這麼多椿樹根當然是有大用的,玉嬋其實完全用不到這些,但明面上還需裝裝樣子,到時候椿樹根入水煮一下就行,清熱解毒,玉嬋喝了沒有害處。

重要的是明日還要帶著這些椿樹根去後山一趟,到時得靠它看看玉嬋兄長李軒是否在那間密室里。

椿樹根已挖夠,張姓侍衛便催促肖雨趕緊拿著這些去熬藥,現在門內兄弟們還在調查玉嬋中毒一事,搞得堂內人心惶惶。

此時已近亥時,肖雨剛剛進住處沒見到劉大廚等人,說不定此刻他們正在受難。

這兩日他們對肖雨也是多加照顧,想起大牛那強壯的體格,再硬實也架不住酷刑,自己得趕緊去安鄧廣元的心,安了鄧廣元的心,大牛他們才能少受磨難。

肖雨跟張姓侍衛來了後廚準備熬藥,廚房里燈火亮著,卻空無一人,肖雨有些擔心,跟張姓侍衛商量道︰「張哥,我在這邊熬藥,你能否請鄧堂主高抬貴手放過劉大廚他們,就說玉嬋喝了我這副藥便能醒來。」

張姓侍衛听到玉嬋能醒來也是欣喜了下,但接著听到肖雨要自己去踫鄧堂主的怒火,玉嬋能醒來跟已經醒來是兩碼事,畏畏縮縮的,不敢前去。

肖雨慍怒,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對張姓侍衛厲聲說道︰「你就去傳個信,玉嬋姑娘能醒來,鄧堂主高興還來不及,還能吃了你?」

張姓侍衛左思再三,最後只能答應,怕惹急了面前的小子不給玉嬋姑娘治病,那自己真是百死難辭其咎。

張姓侍衛走後,肖雨從籮筐中割了幾塊椿樹根放入藥罐中熬煮著,將剩下的放到了菜板下面。

接下來就是等了,等椿樹湯煮開,等張姓侍衛將消息傳到鄧廣元耳中。

也不知道玉嬋現在醒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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