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玄看著父皇那認真批改奏章的樣子,以為自己聲音太小了,父皇沒有听見,隨後又再說了一次。這次的聲音相比之前高了幾個分貝,可父皇依舊跟沒有听見一樣,這讓雲玄有些不知所雲。
雲玄看著父皇,隨後老實的跪在地下,心中則是盤算起來「我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父皇為什麼會要敲打自己呢?除非父皇知道了自己在宮外的種種行為,可這也不像啊,我犯的事情在父皇的眼中那就是個屁」
「孩兒有罪,居然在父皇批改奏章的時候打擾父皇,孩兒惶恐,孩兒這就出去罰站」說完,雲玄也不管父皇同意與否,站起身來,打算離開養心殿,跪了這麼久,膝蓋都疼了。
「站住」皇上一愣,本想著敲打一下雲玄,沒想到雲玄居然還有這種操作,這跟自己想的怎麼不一樣?平常只要這樣做,他們都是瑟瑟發抖,跪在這里等到朕開口為止,哪有起身離開的,還不等自己問,自己就把事情接待清清楚楚的。
「父皇」雲玄嘴角上揚,隨後轉過身來,恢復正常,恭敬的說道。
「你知道朕為何讓你跪下嗎?」皇上看了雲玄一眼,放下手中的筆,隨後說道。
「見父皇,下跪不是應該的嗎?」雲玄一愣,下跪這事,在這個時代那不就是跟吃飯一樣簡單嗎?
需要理由嗎?
「那你為何起身」皇上一怔,看著雲玄那神色,也不像是作假,開口說道。
「孩兒見父皇認真在批改奏章,不敢打擾父皇,所以打算先去外面罰站,等到父皇有時間的時候再來見父皇。」雲玄敬肅道,真是的,你以為我會跟他們一樣,傻叉一樣的跪在這里等你開口嗎?
「那是朕錯怪你了」皇上冷冷的說道,那雙蒼鷹一般的眼神仿佛要看穿雲玄的內心。
「不敢,千錯萬錯都是孩兒的錯,孩兒惶恐」雲玄立馬跪下來害怕的說道,顫抖著身軀。
「你好大的膽子」皇上疾聲厲色。
「孩兒惶恐,孩兒不知做錯了何事」別說,這皇上真不虧是天下至尊,哪怕自己有著前世的記憶,面對暴怒的皇上,居然心生畏懼,仿佛老鼠看見了貓。雲玄頭抬得更低,心中則是驚慌起來,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著自己這幾天做的事情。
「毆打皇子,還揚言要打斷炎蟄的腿,你有把朕放在眼里嗎」皇上見到雲玄那驚慌失措,膽戰心驚的樣子,眼神中頗為滿意。
「父皇明鑒,孩兒絕對沒有毆打炎蟄,只不過是跟皇弟之間有一些言語上的沖突,都是孩兒的氣話」雲玄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怨天尤人的事情,讓父皇如此生氣,感情是借著這些事來敲打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朕錯怪你了,是炎蟄自己打自己了」皇上平靜的說道。
「孩兒不敢,那日孩兒迷路,一不小心走出宮外,等到孩兒走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身上無一物可證明自己的身份。孩兒只好等在宮外,看一下是否有熟悉的人幫孩兒證明身份,孩兒見到炎蟄,于是上去跟他打招呼。」
「可炎蟄並不認識自己,然後我們就爭吵起來,然後我就打了他的,兒臣下手有分寸,頂多也就一點疼,絕對不會傷害到炎蟄的身體。還請父皇明鑒,若是孩兒的行為給炎蟄帶來了傷害,孩兒願意回去就給炎蟄道歉,直到皇弟原諒我這個做哥哥的」雲玄聲淚俱下的說道,尤其是說道皇弟的時候,語氣明顯加重。
「哼,你難道不知道炎蟄去宮外的目的嗎」皇上冷冷的說到,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哪有怎樣」雲玄反問道。
「難道我也得站在門口等炎蟄的師傅嗎?抱歉,孩兒做不到,他既不是我的老師,也不是我的人,我為什麼要等他,身為臣子,居然要我堂堂一個皇子等他,不砍了他就不錯得了」媽的,明明就是炎蟄那傻 子做錯的事情,居然還要我為他擦,真是令人不爽,等會去再揍他一頓。
「你好大的膽子,鎮南大將軍忠心耿耿,為國勞心勞力,你竟然言語如此狂妄」皇上大怒,對于雲玄那狂妄的話甚是不滿。
「他身為臣子,為國為民這是他的職責,不是他的功勞,再說了,皇家也沒有虧待他,高官俸祿,他還想如何」雲玄肯定父皇來找自己,絕對不會是因為炎蟄這件事,肯定還有其他得事情,果不其然。
「起來吧」皇上說道,內心驚訝不已,仔細的盯著這個自己十幾年都沒有關心的兒子,這一刻,皇上有些恍惚。
「謝父皇,孩兒知錯了,等孩兒回去後定要向皇弟跟鎮南大將軍道歉,得到他們得諒解」雲玄起身說道。
「隨你吧」皇上擺擺手,對于雲玄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要真想道歉豈會等到現在。
「再過幾個月就是你和柳寒煙得婚事了,你有何想法」皇上說道。
「孩兒沒有什麼想法,娶進門好好對待就好了」雲玄說道,這個還真不是雲玄故意這樣說的,雲玄本就是這樣打算得,難不成還得回家供起來。衣服自己洗,地自己打掃,菜自己燒,說話還不能大聲,隔三岔五還得送點禮物,抱歉,做不到。
「你倒是實誠」皇上點點頭,憑雲玄的實力,說是高攀那也不為過。
「能娶到柳姑娘已是孩兒的福氣,孩兒不敢奢望太多」雲玄挑眉,難道父皇打算封自己一個官當當,也讓自己走入朝堂。
「也好。對了,朕今日得到一句話,甚得朕心」皇上笑著說道。
「什麼話」什麼話居然能讓父皇特意見我,還得繞這麼大得圈子,這讓雲玄有些不解,難道比自己那首《登高》還要厲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句話,你怎麼看」皇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雲玄,若不是下人稟報,朕還不知道這句話居然是從雲玄的嘴里說出來。
「孩兒慚愧,孩兒這麼多年一直渾渾噩噩,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了,可孩兒對這些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孩兒不知」雲玄心中泛起巨浪,瞳孔微縮,這句話不是說給那個老者听的嗎?
為什麼父皇會知道這句話,那個老者跟父皇有什麼關系?
「你真不知道?」皇上語氣上揚。
「孩兒也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雲玄搖搖頭,不管父皇知道與否,只要自己不承認就行。
「這句話說的是凡是天下的土地沒有不是屬于帝王的,凡是在天下水土上生活的人沒有不是帝王的臣民。」皇上看著一臉無知地雲玄,嘴角微微上揚,要不是朕確認無誤,還真的被你糊弄過去了。
「孩兒多謝父皇賜教」雲玄低頭說道,心中對父皇警惕萬分,能夠坐上皇位的,果然不簡單,幸好自己出宮帶了面具,就是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小太白節發生地情況。
「有人告訴朕這句話是你說的,你怎麼看」看著裝傻充愣的雲玄,皇上也沒有拆穿。
「誣陷,誣陷,這是赤果果的誣陷。父皇,定是有人誣陷孩兒,整個皇宮誰不知道孩兒大字不識,這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呢?」雲玄激動的說道。
「誣陷,那你說是誰」皇上平靜的說道。
「孩兒也不知道是誰,孩兒一直都是一個人待在下遠宮內,估計是有人想找我麻煩,故意中傷孩兒」太子,別怪我。實在是沒有人可以推出來,雲玄只好把太子說出來,唯有這樣,父皇才不會繼續試探自己。
「既然不是你那就算了」皇上皺眉,豈會不知道雲玄話外的意思,再說下去已是沒有意義了,隨後揮揮手,示意雲玄離開,只是那眼神一直盯著雲玄,想要看穿雲玄的真實想法。
「父皇,孩兒告退」雲玄離開養心殿。
「那玉佩確定是雲青的嗎?等待雲玄離開,皇上開口說道。
「老奴確定,那玉佩確定是雲青娘娘的」林公公輕聲說道。
「去將聞太醫叫過來」皇上心中越發的不安,不管是皇子還是那些大臣,都能將他們的心思猜測一二。可到了雲玄這里,仿佛雲玄身在迷霧之後,令人看不真切。
這種感覺,讓皇上很不舒服。
「微臣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就在皇上坐在龍椅上沉思的時候,聞太醫走了進來。
「起來吧」
「多謝皇上」溫太醫有些惶恐,不知道皇上找自己干什麼,後宮之中也沒有嬪妃,皇子皇女生病。
「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痴傻十幾年的人恢復正常」皇上說道。
「這個,這個微臣不知」聞太醫聞言,腦海中急速的在旋轉著,皇上這是要解決四皇子的頑疾嗎?
關于四皇子天生痴傻的問題,聞太爺略有耳聞,甚至在剛出生不久,自己還奉命檢查過。可由于是早產,胎兒還沒有發育完整,導致四皇子腦部有異常,這才生下來就痴傻模樣。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這十幾年的時間,聞太醫也沒有听說過關于四皇子的事情,要不是最近四皇子與柳將軍府之間的婚事,聞太醫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四皇子這個人。
「那他要是恢復正常了呢」皇上繼續說道。
「不可能」聞太醫反駁道,痴傻跟一般的生病性質完全不一樣,這可是在娘胎中就形成的病根,藥物無用,更不可能恢復正常的。
「確定嗎?」看著聞太醫驚恐的樣子,皇上眯著眼說道。
「這個,這個」聞太醫結巴起來,天下疑難雜癥那麼多,更有甚者連聞太醫也沒有見過,聞太醫也不敢百分百確認。
「能還是不能」見到聞太醫那結巴的樣子,皇上怒了,剛才那句不可能是你說的,怎麼現在又猶豫不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