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認真的找,看仔細了,要是找到,四皇子重重有賞」
在太陽的照射下,四五個身穿青灰色的長袍的太監,彎著身體在池塘邊不停的翻找著,更有甚者,赤腳站在不深的池塘中,朝著池水低下模索著。
「阿環姑娘,這種粗活我們來做就好了,你到岸邊看著就好」此時的二狗卷起長袖,挽起庫卷,臉上沾有泥土。
當得知四皇子需要一塊一人長,半人寬的平整石頭的時候,二狗猶如丈二和尚模不著腦袋 ,可是四皇子的命令,即使不知道原因,二狗也得執行。
好在林少監也沒有過多的阻撓,當知道是四皇子的事情,直接把二狗推了出來。二狗立即帶著四五個人,跟著阿環來到宮內偏僻的池塘翻找起來。
雖然大家找的很幸苦,可結果並不是很理想,忙活了大半個時辰,找了好幾個池塘,還是一無所有。
其實這也不怪二狗他們,主要是這樣的大石頭根本不會在接近岸邊的地方。越是接近頂部的地方,石頭都是很小的,主要是為了卡住縫隙,防止雨水沖垮。
「沒事,我就在邊上找找看」阿環搖搖頭,像這樣的粗活自己已經干習慣了,要是站在岸上看著太監們干活,自己反而不適應。
更重要的是,阿環覺得要是自己給雲玄找到那塊合適的石頭,雲玄會很開心的,到時候自己更開心。
「好,那你小心點」看著埋頭苦干的阿環,二狗也沒有過多說什麼,不過二狗也不敢大意,眼角余光時刻盯著阿環,生怕阿環發生意外。
要知道,上次四皇子為了替阿環討一個公道,強勢鎮壓內宮監,整個內宮監都在雲玄的怒火下瑟瑟發抖。
「這麼大的石頭怎麼可能在這呢?估計在池底下還差不多」
「就是,這邊上也就一些鵝卵石和頭一樣大的石頭」
「誰說不是呢?可四皇子吩咐的,誰讓我們倒霉呢?」
盯著烈烈炎日,太監們在水池上打撈了半天,早就心煩意燥,汗流浹背的,要不是顧忌雲玄的威名,他們真心不願意出來干這種累活。得罪林少監不說,還沒有任何好處,苦哈哈的。
「太子,可是有著重要的事情發生了」張文急促的說道,當接到太子的命令,張文馬不停蹄的趕過來。
「下人來說,雲玄讓人去尋找一個大石頭,長約一人,寬約半人,張文,此事你怎麼看」當張文來到,太子的眼神充滿了笑意,信心倍增,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張文可是太子府中數一數二的謀士,是太子得力的手下,曾經替太子出過好幾個主意重重打擊了雙王的陰謀。
可以說,太子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本身的實力之外,像張文這樣的謀士,佔了很重要的比例,尤其是和他起名的蘇武,兩人並稱為太子的「文武雙刀」。
「石頭?」張文眯著眼,模著絡腮胡子,淵思寂慮。對于這個四皇子,張文也是棘手無比,本以為就是一個僥幸恢復神智的落魄皇子。
可沒想到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文可橫掃小太白節的大師存在,尤其是那首《登高》,一經出世,如麒麟踏人間,更是讓天下文人直呼神來之筆,七律巔峰,前不見古人,後難覓來者。
更是被天下人稱為「前唐後雲」,唐自然說的是唐白,唐白何許人也,一首《桃花林》成為當時以及後世無人可以超越的詩詞,就連大儒之首子受大儒也曾感嘆︰吾不如唐白。
可現在,雲玄憑借那一首七律直接與唐白起名,須知,就連子受大儒也沒有這個資格與唐白起名,可現在的雲玄不過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
從某種意義來說,子受大儒見到雲玄都得行使學生之禮,聞道無先後,達者為師也。
雲玄是大儒,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通雲玄為什麼是大儒。數百年間,也就一個唐白被譽為史上最年輕的大儒,可那也是近三十歲的時候。
雲玄才多大?
「這個屬下也猜不透四皇子的意圖,不過十之八九離不開雕刻,只不過那麼大的石頭,想要雕刻也不是簡單的事情」
腦海風暴後,張文還是不知道雲玄找石頭的目的,那麼大的石頭,且不說好不好找,就算找到了,想要在上面弄出一點東西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雕刻?不管他干什麼,孤都不會讓他如願的」太子陰沉的說道。
自從昨日听到下人來報,雲玄以雲孤鶩的別名在小太白節上打敗楚天佑,橫掃所有人,讓其他麒麟才子不敢出頭,讓大師保持沉默,小太白節也草草結束,尤其是最後一首的《登高》,非大儒不可寫。
這讓太子驚慌起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大儒,那可是大儒,不是大師,百萬人中都不一定會出現一個大儒。
整個國都也就那麼幾位大師,還都是皓首蒼顏。他雲玄區區一個十幾歲的人,哪怕不吃不喝整日都在讀書,鑽研詩詞,也不可能這麼快成為大儒的,大師都逆天了。
太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明明都已經穩操勝券,怎麼突然就變成大儒了。太子如同雷轟電掣一般,呆住了,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整整一天的時間。
太子才從驚慌,茫然,恐懼的世界中回過神來,就連晚上太子妃那春意盎然的眼神都視若無睹。
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好在現在除了自己,還沒有人知道那個雲孤鶩就是雲玄,雖然不知道雲玄欲意何為,但這對太子來說,就是一個機會。
要是雲玄大儒的身份公布與眾,既然太子心有仇怨,也不敢對大儒動手,且不說父皇會罵死自己,天下的讀書人也會反對自己。
大儒,恐怖如斯。
「壽宴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太子沉思一會後說道。
「都準備好了」張文說道。
「那就好,這次我倒要讓他知道得罪孤,會有怎樣的下場」太子嘴角上揚,眸光冰冷,露出殘忍的笑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那張文提前祝賀太子心想事成」張文奉承道,上一次能這麼讓太子上心,還是雙王一起向太子施壓的時候。
「太子,下人差信來」就在太子與張文商量如何對付雲玄的時候,門口彎腰走進一個人,乃是東宮的管事的,太子的心月復。
「嗯,下去吧」太子接過信封。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太子看完信上面寫的內容後,開心不已,大喜若狂,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你看」太子隨後將信封遞給張文。
「哈哈,真是好消息,有了這個消息再加上我們準備的,這次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張文看完信上寫的內容後,露出燦爛的笑容,這真是困了就有人送來枕頭。
「孤這就去進宮,想父皇稟報雲玄的惡行」太子沒想到雲玄居然在宮外狂青樓,還做了青樓女子的入幕之賓,這可丟盡皇室的臉。
雖然這樣的事情微不足道,在讀書人中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可雲玄身為皇子,還即將于柳將軍之女成婚。
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傳出來傻子皇子逛青樓,與花女房中過夜,不知道為會讓天下人如何看待雲玄,看待柳寒煙。
流言蜚語少不了,更重要的是就算不能阻止雲玄與柳寒煙的婚事,那惡心一下他們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太子永遠忘不了那日在養心殿,被雲玄逼得低頭道歉的一幕,此恨銘記于心。
「不可,太子,四皇子與柳將軍之女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的,您這會去陛下那里,反而會讓陛下生氣,覺得您沒有氣度。」
張文趕緊出言阻止,對于太子破壞雲玄跟柳寒煙的婚事,張文對此不是很看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管太子如何鬧騰,如何打擊抹黑雲玄,根本不會讓陛下改變心意的,只不過那時的雲玄還是一個傻子,張文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現在不一樣了。
「那應當如何」太子蹙眉,難道這麼好的消息就這樣浪費掉了嗎?一想起雲玄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子的眼神中殺意盛起。
「在壽宴開始之前,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靜觀其變」這件事既不能告訴皇上,也不能公布與眾,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毫無意義。
以雲玄的才智,肯定能想要解決的辦法,張文要做的就是待到皇後娘娘壽宴開始的時候,當著皇上,皇後以及諸多大臣的面。
在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人證物證俱全,哪怕就算雲玄能將這件事解釋過去,可在所有人的心中,尤其是柳將軍以及其女看來,雲玄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的意思」太子沉思,隨後滿臉笑容,繼續說道「有你相助,孤如魚得水」。
「太子高譽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張文作揖,恭敬地說道。
願得展功勤,輪力于明君。
「哈哈,帶到孤來日登上大寶,定封你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