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那麼一年,天下有兩個國家,其中一個國家的國王過壽辰。另一個國家的君王听到此消息後,為了表達自己的祝賀,特意派遣使者,帶著國寶——白天鵝前往」
「可是使者前去祝賀的路上發生了意外。導致送個他國國王的賀禮白天鵝飛走了,只留下幾只羽毛。」
「使者悲痛萬分,可是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上路。路上無意中靈光一現,于是寫下一首詩」
「詩曰︰
天鵝貢王朝,山高路遙遙。
路途失珍寶,倒地哭嚎嚎。
上奏聖天子,可饒使臣過。
禮輕情意重,千里送鵝毛。」
「國王很高興,于是賞賜一些寶物讓使者帶回去,于是兩國永結之好,百姓安居樂業」
「太子,這個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的故事你怎麼看」雲玄將這個故事簡單重組一下說給太子听,也是說給皇後娘娘听,亦是給在做所有人听。
我沒錢的事情你們都是知道的,兜比臉都干淨,你們沒必要抓住這一點不放,沒意義。
有些話,說破了反而不好,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
要是真的逼急了,雲玄也不介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這些年淒慘遭遇,反正丟的不是我的臉。
父皇跟皇後都不介意,我更不介意了
「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是個好故事。不知道四皇子手上之物又是什麼稀罕之物,可否讓我們一瞧」
就在雲玄等待太子的回答,鉉錫殿上一位大臣開口說道。
雲玄尋聲看過去,此人的座位乃是皇子之後,應該是一品大官,想來也是太子的人。
「父皇,皇額娘,太子宅心仁厚,孝順有加,都怪孩兒,還沒有介紹此物,讓太子誤會了」
既然有人出頭讓自己給太子面子,雲玄剛好順梯下去,要不是太子失心瘋,雲玄也不會當面硬剛太子。
木秀于林,風摧之,這個道理,雲玄還是知道的。
「準」皇後娘娘說道。
「此物名叫光影紙雕燈,必須在夜晚的時候才能看見它的美。父皇,皇額娘,還請將鉉錫殿的燭光熄滅一會,只留下微弱燭光即可,另外,給孩兒一個桌子。」
「可」
隨後,太監熄滅鉉錫殿大部分的燭光,搬來桌子,雲玄將光影紙雕燈放在桌子上,隨後點燃一根蠟燭,將其置于紙雕燈內
在燭光的照射下,原本不起眼的光影紙雕燈展現出它獨特的一面。
「好美,這是樹,白雲嗎」
「哪里是樹,這明明就是棍子」
「我怎麼看這像人,還是三個人」
當光影紙雕燈完全打開的時候,眾人被這稀奇的景象給驚呆了,沒想到這個東西居然會這麼神奇。
難怪雲玄敢跟太子對著干,原來如此。
物以稀為貴,那麼雲玄這件禮物可以說天下獨一份。
尤其是柳寒煙,雖然不知道該任何面對雲玄,但看到雲玄被太子刁難的時候,心中還是咯 一下,很是不安。
「好看」當柳寒煙見到這麼美的景色的時候,頓時失了神,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上面可是有字」皇後雖然對雲玄那桀驁的性子不舒服,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對雲玄發作,更何況雲玄也給了太子台階下。
「啟稟皇額娘,是的,這幅圖名叫好春光,上面寫著︰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雲玄說道。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哀家為何沒有听過」皇後娘娘皺眉。
「皇額娘,這是孩兒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的,說的是在很久之前,有一戶人家中,兒子外出去求學,很長的時間內不回家。他的母親心中悲傷不已,可為了自己的兒子能有一個好的前途,只好強忍淚水,于兒子臨走的時候給他縫制了數件衣裳」
「後有才子听聞,寫下一首詩︰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皇額娘雖貴為皇後,母儀天下,可歸根結底也是一個母親,慈祥的母親,如同故事中的母親一樣。孩兒宮中並無任何值錢之物,可在孩兒的心中,唯有自己制作的禮物才能表達孩兒心中對于皇額娘的尊敬,敬愛之心」
雲玄說的熱淚盈眶的,自己都給自己說哭了,雲玄就不信自己都這樣了,皇後娘娘還能找自己麻煩。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說得好,這個禮物哀家很喜歡,你有心了」
皇後娘娘念叨著雲玄說的那首詩,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太子年幼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跟故事中的母親一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陛下,您覺得呢」皇後娘娘問著皇上,眼中帶淚,可見對于雲玄這個禮物甚是歡喜。
「不錯,有心了」皇上看著雲玄送得了禮物,雖然不是很珍貴,但在皇家卻是最稀缺的,那就是親情。
皇上有些好奇,這個光影紙雕燈是雲玄自己的主意,還是背後有人再給他出謀劃策。
要是自己想出來的,皇上很是欣慰,可要是背後有人的話,那這件事傳遞出來的信息可就驚人了。
「禮物不錯,想要什麼賞賜」皇上說道,眼神深邃,剛才兩個故意雖然很簡單,背後想要表達的意思卻一點都不簡單。
皇上很想知道這兩個故事是雲玄自己編的,還是听別人說的。
「孩兒沒有什麼想要的,皇額娘喜歡孩兒做的禮物,那就是孩兒最開心的事情。」
雲玄心中想要的賞賜太多了,但雲玄也知道,眼下是刷臉的好機會,要是要了賞賜,那就便成為了交易。
「來人,再弄一個位置出來」皇上看了一眼雲玄,隨後大聲的說道。
「父皇,不用麻煩。炎蟄,我這個做四哥的厚著臉皮給你坐在同一個位置如何,既然你不說話,那就當同意了」
雲玄見炎蟄那支支吾吾的樣子,也不管他心中如何想的,直接走了過去,跟炎蟄坐在一起。
「誰想跟坐在一塊,離我遠點」當雲玄坐在炎蟄那,炎蟄小聲的念叨著,在外人看來,兩人關系極好。
「你又想挨打了嗎」雲玄冷冷的說道,自己還沒坐熱,你就要讓我走。
「看來炎蟄跟四皇子的關系挺好的」
清妃娘娘聞言,皺起眉頭,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雲玄上一次還把炎蟄給痛打一頓,哭的死去活來的。
再看炎蟄那樣子,明顯就是不想跟雲玄在一起,可眼下,清妃娘娘也不敢開口,畢竟,雲玄剛剛可是出盡了風頭。
「炎蟄,你說你是不是男子漢」
「廢話,我肯定是男子漢」
「那你怎麼把我打你的事情跟父皇說呢」
「我沒說,我就就跟母後說了」原本還硬挺的炎蟄,現在如同泄氣的氣球一樣,底氣越來越不足。
「下一次我打你的時候,你可不要跟你母後說,你長大了,要像一個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報喜不報憂,知道嗎」
雲玄語重心長的說道,心中則是在咆哮︰兔崽子,為了好好教訓你一次,我可是當成人生導師了,你可別讓我失望。
「我不會的,我要做一個男子漢,你為什麼要打我呢」
炎蟄一臉的堅毅,隨後狐疑的看著雲玄。
「就是這麼一說」雲玄打著哈哈,心中則是想著宴會之後找個地方好好教訓炎蟄一下。
「母後,這是孩兒送的風紋玉如意」
觥籌交錯,言語交流,好不熱鬧。
太子突然起身說道,隨後下人端上來一個足足半米長的白色玉如意,還是一對,看著樣子,渾然天成,價值不菲。
「好,好,好,太子有心了」皇後娘娘滿臉笑意,接連著三個好,可見對于太子的禮物甚是歡喜。
沒辦法,誰讓皇後娘娘是太子的生母,別說是這價值連城的玉如意,哪怕就是一張白紙,皇後娘娘都喜歡。
人跟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比不了。
「孩兒這有一串深海處生長了數十年的夜明珠,獻給皇額娘」
晉王送上禮物,乃是一串夜明珠,主顆有拳頭大小,價值不比太子的玉如意低。
雲玄看著晉王送的夜明珠,要是用此物代替燭光,光影紙雕燈會更加好看。
隨後,一波接著一波的人送上之間挑選的禮物,每一件都是珍稀寶貝,看的雲玄一陣眼熱,這要是放到現代,隨便一個,幾百萬起步。
雲玄現在終于能理解有錢人越來越有錢,窮人越來越窮,這句話的意思了。
就單純皇後一個壽宴,送上來的禮物價值都已經上億了,這些東西最後都被放在皇後娘娘私人的內庫中,充當擺設。
要是把這些東西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那這個國家會少很多的流浪的人,吃不飽飯的人。
皇宮中大小嬪妃,再加上七七八八的皇子皇女,這些錢累加在一起,那一筆雲玄不敢想象的天文數字。
路有凍死骨 朱門酒肉臭。
可惜現在雲玄除了感慨幾句之外,改變不了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