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小心受傷了,我們出去走走」雲玄表面故作當定,毫不在意。
「四哥,母後吩咐了,今日必須要練一百個字」提起玩,炎蟄那眼神直溜著,可是一想起母後那嚴厲的樣子,炎蟄有些心虛。
這要是被母後發現了,肯定少不了一頓念叨,到時候頭更疼了。
「沒事,清妃娘娘要是責怪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出去玩的」
「走吧,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婆婆媽媽的」
雲玄伸出手搭在炎蟄的肩膀上,略微嫌棄的說道。
就你那個字,在怎麼練也都是那樣,純屬浪費時間,心思不在,一切都是惘然。
「四哥,那那我們就玩一會」炎蟄抬起頭,似乎做出一個很重大的決定。
「走吧」小子,等你一會讓你回來你都不想回來了。
「坐吧」雲玄帶著炎蟄來到不遠處的涼亭,看著炎蟄那敬畏的樣子,雲玄好笑。
這還是那個在竹林中不可一世,囂張至極的小皇子嗎?
「你很怕我」雲玄平淡的說著。
「我,我,我」炎蟄一頓,想要解釋,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
「你是不是覺得我殺人了,是一個壞人,心狠手辣,所以你害怕我,想要遠離我,怕我傷害你」
炎蟄如今這個樣子,雲玄也能猜到一些,應該是自己那日當眾殺人了,給炎蟄弱小的心靈留下了陰影。
這些皇室家的孩子,要說害人的陰謀一個比一個更狠,更毒,可要是真的讓他殺人,心中還有一絲的恐懼。
更被說心智未成熟的炎蟄,小孩子心性,突然受到巨大的打擊,難免有一些過激反應。
「不是的,那個老道士誣陷四哥,四哥殺他是應該的,只是,只是」炎蟄急忙說道。
「只是見到那個老道士淒慘的下場,血液四濺,你害怕了,恐懼了,所以你害怕我」
「我,我」炎蟄很是沮喪。
「害怕,恐懼,這是正常的,沒有誰見到那樣的場景不害怕,要有,那也是從戰場上活著下來的。但是你要記住,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同情的,對于那些想要害你的人,你要比他們還要狠」
「炎蟄,看著我的眼楮」
「要是有一天有人要殺你母後,你該怎麼辦」
雲玄安慰著炎蟄,陰影如同死胡同一樣,要是走不出的話,會被陰影困住一輩子。
有人怕狗,有人怕蛇,甚至有人害怕打針。
這些都是因為小時候對這些事物感到害怕,心生恐懼,哪怕是長大了,依舊會害怕。
「不會的,不會的,這里是皇宮」炎蟄搖搖頭,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萬一那天遇到失心瘋的人呢?你要是不救,你的母後就會死,你要是救的話,你就的殺死那個人,你會怎樣選擇呢」
「救母後,我要救母後」
「那你這是要選擇殺人了,你不是害怕殺人嗎?你不是害怕見到血液飛濺的場面嗎?」
「你能下得去手嗎?還是讓人殺了你母後吧,你不是在恐懼嗎」
雲玄的話如同魔音一樣,不斷刺激著炎蟄,雲玄看著炎蟄那痛苦的樣子,有些心疼。
可是沒有辦法,要是不讓炎蟄從這里走出來,炎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雲玄還記得那個舞劍少年,風度翩翩,一身浩然氣。
握劍的手,豈有不沾血的道理。
「不,不,你胡說,我不會讓人傷害母後的,我一定會保護母後的」炎蟄站起來,朝著雲玄怒喝。
「看著我,要是有人傷害你最親的人,你會怎麼辦」雲玄厲喝。
「我會殺了他」炎蟄說道。
「你能做得到嗎?」
「能」
「你害怕殺人嗎」
「我只殺該死之人」
「你會恐懼嗎」
「不會,我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嗎」
「我是」
「證明給我看」
「證明?我不知道怎麼證明」炎蟄一怔,有些底氣不足。
「對著天空大喊︰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不會投降」
「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決不會投降」
「一直喊,喊道你不在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為止」
「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決不會投降」
「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決不會投降」
「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決不會投降」
……
「我炎蟄要成為男子漢大丈夫,要用手中劍守護身後人,我會害怕,但我決不後退,我會恐懼,但我決不會投降」
「好了。坐下休息」雲玄听著炎蟄那沙啞的聲音,如同一輛報廢車轟鳴的聲音,做到炎蟄到了極限,在喊下去只會傷到炎蟄的喉嚨。
「不錯,這才有點男子漢的樣子」雲玄看著炎蟄那激情澎湃的樣子,有點欣慰,也不忘自己一番苦心。
「四哥,你的手還疼嗎」
「沒事,男子嘛,身上要是連個傷口都沒有,跟廢物有什麼區別」
哎呦,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光顧著給炎蟄輔導心理去了,不行,今天虧大發了。
加錢,得加錢。
「四哥今天給你帶來一個禮物,來人,將劍抬上來」雲玄看向下人說道。
「這是?」
炎蟄看著兩個太監,抬著一把石頭樣子得利刃,身體顫抖著,大腿都在打顫,顯然這把石劍不輕。
「下去吧,試試看,能不能拿起來」雲玄一把拿過石劍,插于地面。
「四哥,不行,太重了,拔不動」
石劍長約六十公分,厚度約在近十公分,最寬度在十五公分左右。
插在地面都有炎蟄腰高,過百斤得重量,超過了炎蟄得承受範圍。
盡管炎蟄很是用力,可石劍還是紋絲不動。
「這把劍是四哥這些天親手為你雕刻而成,那日我見你在竹林中練劍,看你笑得那樣子。四哥那也沒有什麼之前得東西,想來想去,也只有給你做一把劍」
雲玄深情說道,在配上那紗布纏繞得雙手,簡直把親哥哥這三個演繹得淋灕盡致,毫無違和感,讓人不禁流下感動得淚水。
「四哥,我那有上好得療傷藥,我給你拿一點」炎蟄紅著眼,沒想到四哥居然對自己這麼好,炎蟄很是感動。
「不用,我讓御醫看過了,過幾天就好了」看炎蟄這感動得稀里嘩啦得樣子,雲玄莫名有一些罪惡感。
「這些天有荒廢劍術嗎」雲玄蹙眉,清妃娘娘怎麼還不來。
「這些天都沒有練劍」炎蟄低下頭。
「讀書卻是很重要,但是練劍也必不可少,沒有強大實力,你拿什麼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呢?」
雲玄沉思一會說道,估計是炎蟄那時候沒有從那日的陰影中走出來。
「四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勤加練習,不會讓四哥失望的」炎蟄認真說道。
「看到那劍了嗎?我希望有朝一日看到你能輕輕松松拿起那柄石劍,驕傲的走到我面前跟我說︰四哥,你看,我拿起來了」
雲玄指著那柄石劍說道,對于炎蟄,雖然接觸不深,雲玄真心把炎蟄當成自己的弟弟,悉心教導。
「四哥,我會做到了」炎蟄拍著胸脯保證著。
未來這天下也會多一個馳騁沙場,馬踏飛燕的驃騎將軍,與雲玄一起共戰著浩大的天下。
「參見娘娘」
一位體態縴合度,肌膚細膩,面似桃花帶露,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復的縷鹿髻,身穿名貴的絲綢制成的錦衣的婦人匆忙趕來。
「蟄兒現在在那」來人正是炎蟄的生母,清妃娘娘。
「小皇子在跟四皇子在一起」下人說道。
「他們有什麼異常嗎?」
清妃娘娘蹙眉,又是這個雲玄,上次暴打蟄兒,這次又來找蟄兒的麻煩,真是欺人太甚。
「奴才剛才听到小皇子大聲喊著什麼守護身邊人,什麼決不投降的,聲音有些慘淡」一邊的太監說道。
「哼,真是無法無天,他以為自己最近出盡風光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
清妃娘娘眼神中布滿寒霜,勃然大怒,同時也在心疼炎蟄。
在清妃娘娘的腦海中,已經自動腦補雲玄欺負,暴打炎蟄的畫面。
雲玄高高在上,拿著小皮鞭,嘴角發生殘忍的笑聲,而炎蟄跪倒在地,淚流滿臉,痛哭哀嚎著。
「蟄兒」清妃娘娘見到炎蟄的身影,隨後大聲呼喊著。
「母後,您怎麼來了」炎蟄回首,見到是母後,喜出望外,一溜煙的功夫就跑到清妃娘娘的身邊。
「蟄兒,你受苦了」清妃娘娘看著炎蟄臉上的淚痕,肝腸寸斷,很是心疼。
「母後」炎蟄皺眉,不知道母後在說些什麼。
「別怕,母後在這,誰也欺負不了你」清妃娘娘牽著炎蟄的小手,兩人一同來到雲玄面前。
「雲玄見過清妃娘娘」雲玄作揖道。
「這不是四皇子嗎?怎麼不在自己的地方呆著,跑來炎蟄這里,是不是走錯了地方,東宮不在這個方向」清妃娘娘冷嘲道。
對于雲玄,清妃娘娘真心沒有好感,要不是炎蟄被打,清妃娘娘都不知道還有雲玄這個人。
本以為給雲青一點教訓,讓她回去好好管教一下雲玄,可誰曾想到,雲玄居然在鉉錫殿上大展身手。
最後就連太子也被雲玄強勢逼迫到禁足在東宮,清妃娘娘不願招惹雲玄。
可如今雲玄打上門,如此欺負炎蟄,身為母親,見到孩子被欺負,若是無動于衷,那還配做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