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身體不適,沒空見人」楚雲龍冷冷說道。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錢到手,馬上走」
見不見楚天佑,雲玄倒不是很在意,只是看楚雲龍態度這麼惡劣,想模一模他的底。
現在看來,難道是楚天佑接受不了失敗的局面,躲在府中要死要活的。
這樣的人雲玄見多了,有些人一生順風順水,出生就享受著別人一生都無法享受的待遇。
學什麼都快,干什麼都穩,妥妥的少年神童,被譽為家族優秀的繼承人,可謂一路頂峰。
可突然有一天受到巨大的挫折,接受不了這個巨大的落差,尤其是身邊的嘲諷聲,更是讓他跌落深淵。
在前世的時候,雲玄就曾親眼見過一個非常優秀的高材生,因為接受不了社會的毒打,干啥啥不順,最後跳樓而死。
雲玄很惋惜,更多的卻是感慨,有些人連死都不怕,為什麼害怕混社會呢?
「老爺」這個時候,管家走了上來。
「這里是五萬兩,拿上你的錢走人」楚雲龍說道。
「我信你」雲玄拿著銀票揣進口袋,區區五萬兩而已,兵部尚書這四個字就遠超這五萬兩。
「告辭」既然錢已經到手了,那雲玄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
「孤鶩,孤鶩,你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就在雲玄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走過來一個臭要飯的,罵罵咧咧的。
「哪里來的臭要飯的,敢找我的麻煩,活膩了吧」雲玄看著這個滿身酒氣,出言不遜的家伙,怒罵著。
「還不快弄回房去」楚雲龍小聲怒斥著。
「少爺,我們回去吧」
「孤鶩,孤鶩,我做鬼都不放過你」楚天佑魔怔了,瘋狂掙扎著。
「楚天佑」雲玄不篤定說道。
眼前這個臭要飯模樣的人居然是那日儀表堂堂,壯志凌雲的美男子。
「還不快拉住」楚雲龍怒喝,這次真是丟盡臉面了。
「楚老爺,我們商量一個事怎麼樣」雲玄掃了一眼楚天佑,隨後看向楚雲龍。
「沒空」
「我可以治好楚天佑,難道你也沒時間嘛」雲玄冷冷的說道。
「你說什麼」楚雲龍大驚,自己這些天走了很多名醫,就連御醫都找過,可就是沒有用,楚雲龍心灰意冷,大有一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樣子。
「本來只要一萬兩,現在要五萬兩了」
「多少錢我都願意,只要你治好犬子」楚雲龍急切說道,只要能讓楚天佑恢復原狀,錢財都不是事。
「記住你說的」雲玄轉身,看向酒鬼一樣的楚天佑。
「放開他」雲玄說道。
「這,這」下人猶豫。
「听孤鶩先生的」楚雲龍開口說道。
「孤鶩,孤鶩,我要殺了你」楚天佑發瘋的沖上來,幸苦下人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別裝了,楚天佑,你這樣做毫無意義,外界對你的評論並沒有有絲毫的改變」
「小太白節上讓三大學院名聲墜落,讓麒麟榜的威嚴掃落一地,這一切都是你干的」
「你知道外界如何評論你嗎?他們說你不知廉恥,輸了就裝暈,說你不知量力,不知天高地厚,還說」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听」楚天佑歇斯底里,捂著耳朵,淚水不斷涌出來。
「我能理解你,麒麟榜第七的天驕,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人們一說到你,都是豎起大拇指,對你的稱贊不絕于耳」
「你父親以你為傲,下人以你為尊,別人見到你都要客客氣氣的,即使是大師見到你都是直言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讓你迷失了自己,讓你飄飄然,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這個世界都是以我為中心的,即使是排名比你高的天驕,你也不服,你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打敗他們」
「可是你遇到我了,倉頡文斗讓你顏面盡失,即使你不知道從哪里得到大儒寫的詩句,你還是輸了,輸得很徹底」
「這一下讓你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你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也不敢相信自己會輸,听到那些人得嘲諷,你惶恐,你害怕」
「你不敢面對這些,你害怕失去麒麟榜天驕的光環,于是你選擇的麻痹自己,借酒消愁,自欺欺人」
「可是你這麼做有什麼用呢?該嘲笑你的人依舊在嘲笑你,那些不如你的人恨不得看見你就這樣倒下去,他們好取代你的位置」
「你越是一蹶不振,越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就越高興,因為他們知道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天驕楚天佑回不來了,如今跟死狗一樣躲起來舌忝著自己的傷口」
「其實,你知道,你這個做法很愚蠢,我也不理解」
「你覺得麒麟榜上的天驕很厲害嗎?你覺得大師很厲害嗎?你覺得大儒很厲害嗎?」
「我知道你心中肯定在罵我,不是所有的人跟我一樣這麼優秀,我可以看不起這些,可你做不到,你將這些東西看的很重,所以你放不下」
「可是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大儒,你是我的學生,那麼你就是大儒的弟子,放眼整個天下,有幾個人有幸運成為大儒的弟子。」
「那些麒麟榜上的人,又有幾個是大儒的弟子呢?他們窮極一聲,或許也不過就是一個大師罷了,而你,早早與大師平起平坐」
「你應該高興,你已經超越了他們,超越了那些你曾經需要仰望的人。」
「你應該很開心,很高興,出門對人說我楚天佑是孤鶩大儒的學生,大弟子,你看看他們誰敢對你不敬」
「我累了,有些事情其實很簡單,只不過是你想的太復雜了,把自己困住了」
「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是做龍,還是做蛇,楚天佑,皆在你一念之間」
「楚老爺,五萬兩就放在你那,等我下次來取」說完,雲玄揮揮衣袖,頭也不回,瀟灑離去。
「少爺,少爺」楚天佑暈倒過去,下人嚇得急忙大叫。
「將少爺扶到房間,去找個郎中過來」楚雲龍看著孤鶩離開的方向,心頭一震,沒想到這個孤鶩大師心胸居然如此開擴。
僅此一事,或許對楚天佑來說是一件好事。
「哈哈哈」雲玄沒想到今日居然又白得五萬兩白銀,原來賺錢這麼簡單。
難怪前世的時候那麼多大師,身上掛著的身份繞一圈可比地球周長還要長,是很有必要的。
人設立得穩,賺錢如流水,此話不虛。
對于楚天佑的心理,雲玄一清二楚,或則說,其他人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們不敢這麼說,一怕得罪楚雲龍,二是怕楚天佑真的太廢物了,受不了刺激,到時候被氣死就不好了。
有時候一帆風順不是一件好事,如同溫室內的花朵,經不起外界的一點打擊。
雲玄說的喉嚨都干了,打算找一處茶樓坐坐,順帶著打听一下都兆尹府邸在哪里,上次自己好像打了一個胖子。
那個胖子就是都兆尹的兒子,好像是花五萬兩給自己買命。
「小二,上茶」雲玄來到一處茶樓。
「客官慢用」
雲玄拿其茶杯,小飲一口,不知道現在馬天怎麼樣了,雲玄打算抽個時間去看一下。
「小二,上壺茶」幾個中年男子大聲說道,隨後找到一處空的地方做了下來。
「听說了,欲仙樓昨日發生大事了」
「什麼事,該不會是有人猝死在床上吧」
「嘿嘿嘿」
「我听說有一個毛賊夜探欲仙樓,無意中找到了落霞仙子的房間,結果把落霞仙子個玷污了」
「不會吧,欲仙樓背後的人可是了不得的,以前也有人打過欲仙樓的主意,可結果死的死,廢的廢」
「就是,你該不會是瞎說的吧」
「嗨,我也是听人說的,不過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我听說那日夜里落霞仙子房間傳出很大的聲響,驚醒了很多人」
「就連從沒有露臉的守護者都出現了,有人看見落霞現在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的」
「那毛賊呢?是不是被欲仙樓給弄死了,畢竟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落霞仙子可是欲仙三絕之一,那身段,那臉蛋,要是讓我爽一次少活十年都行」
「就你,別想了,我听說那個毛賊好像是地境高手,最後不了了之了」
「地境高手,這可了不得了」
「把欲仙樓的事情給我完整說一遍」雲玄眼布寒霜,渾身散發著戾氣。
「小子,你誰啊,敢這麼跟我們說話,找死」
「啪」
雲玄一掌而下,結實的桌面瞬間四分五裂,嚇得那些人如驚弓之鳥。
「大爺,大爺,我也是听說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一群人咽了咽口水,對雲玄充滿了恐懼。
這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身體上,估計自己一命嗚呼了。
「說,一個字不漏」雲玄厲喝,心中惶恐無比。
「落霞,吃點吧,你已經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再不吃身體會受不了的」
蔥黃棉綾裙子,衣領處的瓣蘭刺繡十分好看,頭上只斜挽一支碧玉簪子,明珠生暈,美玉盼兮。
「我不餓」落霞沙啞說道。
「不餓那就少吃點」另一邊容貌絕佳的女人說道,
此二女便是欲仙三絕中的舞絕跟琴絕,此刻她們臉上充滿了擔憂,誰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想靜一靜」落霞無力說道。
「好,食物我放這了,你記得喝」
對于落霞的遭遇,她們也很同情,同為欲仙三絕,可以說情同姐妹,誰也不想其中誰受到傷害。
尤其是這個時候,落霞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個男人還會給落霞贖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