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雲玄一直待在府邸,日子過得很愜意。
白天有事就去走走,沒事就陪著清憐聊聊天,順帶著佔佔便宜。
其樂無窮,樂不思蜀。
「老爺,人已經帶來了」王林恭敬站在外面,低頭不語。
前方就是雲玄劃分的禁區,下人不得入內,整個雲府唯有雲玄跟清憐才有資格進去。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清憐一跳,急忙整理衣服,雲玄有些懊惱。
鋪墊了這麼久,就要品嘗一下人間美味的時候,結果就這麼被人攪黃了。
該死的王林,雲玄面色深沉。
「哈哈」清憐看著雲玄那吃癟的樣子,頓時笑出聲來,不過一想到剛才的畫面,頓時羞紅著臉。
雲玄狠狠瞪了一眼清臉,居然敢嘲笑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將你一百遍啊,一百遍。
「人在哪」雲玄語氣有些生硬,顯然還是在生氣。
「王管家,前面帶路」清憐看著雲玄這不開心的樣子,有些好笑。
「是」王林心中直打鼓,自己做錯事了?
「哇,好大,好漂亮」
一群七八歲的孩子第一次來到這麼豪華的府邸,被眼前的景色給震嘆到,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咳……老爺,夫人,人都在這里」
一聲咳嗽,嚇了這些孩子一跳,隨後看著雲玄跟清憐的到來,他們有些局促,站立不安,圍在一起。
清憐也有些好奇,雲玄為什麼讓王林找來這麼多普通的孩子。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來嗎」雲玄看著這些孩子,有幾個也跟自己一般大。
在他們眼中雲玄看到了恐懼跟驚慌,如同人看見野獸一樣,不知所措。
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每天為了一口飯而不斷用盡辦法。
突然一下子來到這個富麗堂皇的府邸,在看到一些上流人物,心中難民有些忐忑。
這群孩子搖搖頭,並沒有說話,顯得有些畏懼。
「我想教你們讀書識字,讓你們有飯吃」
這些孩子對于雲玄來說,只是第一步,如同丫丫一樣。
不過他們的作用並沒有丫丫那麼大,對于雲玄來說,只要他們能識字就行。
「我們沒錢」這些孩子搖搖頭。
「我出錢,讓老師教你們讀書識字,還會每個月給你們一貫錢」
「真真的?」孩子們驚訝,居然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不收錢還讓我們讀書,還給錢給我們,孩子們不信,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會輪到自己呢?
「騙你們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我也不需要你們為我做什麼,只要你們一天來這里一個時辰听老師講課就可以」
雲玄從這群孩子眼神中看到了害怕,抗拒,也有希冀跟猶豫。
「王管家,剩下的事就有你跟這些孩子說」
「你們真是命好,遇見老爺這麼心善的大好人。這里有一貫錢,誰要是拿走錢,那麼便每天都來讀書一個時辰」
王管事端來一個托盤,上面都是銅錢,一串一串,足足有上百串。
「夫君,這些孩子有什麼用」清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打算讓他們去當一個報童」
「報童?」清憐不解,這是什麼?
「有點難解釋,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想要讓這些報童發揮作用,雲玄還得弄一個工作社。
不過在這之前,雲玄要把紙張弄出來。
府尹有些頭疼,這鐘海跟歐陽華不出面,那些被他們毆打的人時不時就來找自己。
「 」衙門外傳來一陣鼓聲。
「去看看怎麼回事」府尹有些不悅,還以為又是這些人。
「你們有什麼冤情」兩個衙役看著敲鼓之人,惡狠狠說道。
「大人,我們是來告狀」
「你們有何冤情,速速說來」府尹看著下面跪著兩人,應該是父子。
「大人,我們要狀告長京商行鐘海當街強搶小女,致使不堪受辱上吊自盡」
老人語言哀傷,悲憤欲絕,隨後拿出狀紙遞給府尹。
府尹看著狀紙上面的內容,瞳孔一縮,腦海中有些印象,這件事正是當初自己受理的。
鐘海當街強搶民女,還打斷那位女子父親一條腿,後來女子上吊自盡。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以老人更改口供證據不足,就不了了之。
而那對父子從那以後就消失不見,府尹還以為他們為了害怕報復,離開國都了。
「一派胡言,這件事當初已經定案,何來的冤情。念你白發蒼蒼,身體孱弱,這次就不予追究,要是再有下一次,嚴懲不貸」
府尹眼神一寒,這件事絕對不能暴露出來,不然位置可就不穩。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這對父子又出現了。
「大人,小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假話,還請大人做主」老人心中一寒,隨後哀求說道。
「來人,將這對父子拖出來」府尹不想听他們解釋,直接讓衙役將他們趕走。
「大人,我這里有一封信,還請您過目」
這封信是雲玄交給男子,就是害怕出現府尹不受理的情況,吩咐男子必要是可以拿出來,府尹絕對不敢驅趕他們。
府尹打開信封,瞳孔放大,冷汗直流,面色蒼白,手指顫抖。
「這件事本官受理了,你們先回去,待本官了解一二,會傳喚你們」
府尹沒想到四皇子居然插手這件事,難道這對父子消失這麼多年,突然又出現了。
「老爺,不好了,有人要狀告少爺殺人」管家得知今日有一對父子狀鐘海,連忙跑過來,神色慌張。
「怎麼回事」鐘愧震驚,這幾日鐘海一直在家,怎麼會跟殺人案有關系呢?
等到管家將事情經過說完後,鐘愧眯著眼,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
不過這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再說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為何又要重新翻案呢?
「你過來……」不管如何,鐘愧都不能讓這件事重新立案。
溫暖的太陽,輕灑萬丈光輝。林立的樹木,虯枝蒼勁,枝丫交錯。
「府尹,你可知道這是一把什麼椅子」
雲玄面色平靜,盯著下面惶恐不安的府尹,眼神寒冷。
留給那對父子一封信,就是不希望看見自己猜測的畫面,可是沒想到,終究還是出現了。
「這把椅子叫做觀椅,你做出了一個決定,有可能讓很多人受益,感受到法律的公平」
「也有可能讓很多人遭殃,讓他們感受到朝廷不公,天下不公,做事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公理」
「這把椅子也叫百姓椅,是百姓讓坐在這個椅子上的人擁有了巨大的權力,不是這個椅子本身就擁有巨大的權力」
雲玄起身,走到府尹身邊,拍著府尹得肩膀說道︰「父皇讓我來,就是對國都發生的事情很不滿,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總得要有人死」。
府尹額頭冷汗不斷掉落,莫名得恐懼感縈繞在心頭,府尹知道,這時雲玄在警告自己。
要是自己放任不管,那麼自己就得死。相反,要是受理這件事,雖然得罪鐘愧,可自己能保住頭上這一定烏紗。
府尹眼神閃爍,隨後露出一絲陰狠︰「來人,給我將鐘海帶過來,即便他今日死了,也要給我將尸體帶過來」。
「老爺,不好了,官差又來了」管家神色慌張,這次隨行還有府兵,顯然來勢洶洶。
「不知官差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情」鐘愧眼神一震,看向官差身後不遠的府兵,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鐘老板,奉府尹大人之令,讓鐘公子跟我們走一趟」官差一臉嚴肅說道。
「犬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等犬子身體好了之後,定讓他親自去府尹一趟」
這次官差來勢洶洶,難道是有人給府尹施壓了?
鐘愧打算先拖幾天再說,到時候找動用一下人情,只要證人沒有了,那一切說辭都可以是虛假的。
「鐘老板,府尹大人說了,今日就是鐘公子死了,也要將尸體帶回去,還勞煩鐘老板帶路,府兵出手有些魯莽」
要是平時的話,官差還給鐘愧面子,可如今府尹大人震怒,官差也不敢耍小動作。
能讓府尹如此大怒,可想而知一定發生極其重要的事情。
鐘愧面色陰沉,神色不悅。
「還請鐘老板配合」官差說道,身後府兵直接拔出腰間長刀,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別怪我們無情。
鐘愧冷哼一句說道︰「管家,將少爺帶過來」。
在鐘海的咆哮聲中,官差強行帶走了鐘海,鐘府回蕩著鐘海的吼叫聲以及最後的救命聲音。
「快,備車,我要去一趟都兆尹」鐘愧慌慌張張,看樣子府尹是要跟自己撕破臉了。
「堂下何人」府尹居高臨下看著鐘海。
「府尹大人,是我,鐘海啊」鐘海想不通,府尹為何要對自己出手。
要知道,長京商行每年都會給一筆錢財給府尹,就是希望府尹不要為難長京商行,大家都心照不宣。
可今日,府兵強行將自己帶走,就連父親也不敢阻攔,這讓鐘海有些恐慌。
「有人狀告你三年前當街強搶名女,打斷女子父親一條腿,女子不甘受辱,上吊自盡,你可知罪」。
三年前,鐘海在腦海中搜索著,有點印象。
那個女人還挺剛烈了,只可惜就玩了一次就上吊自盡了。
不過這件事不是已經擺平了嗎?
那對父子也消失不見了。
「大人,冤枉啊,我沒有做過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冤枉,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鐘海直接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