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買來了七萬兩的糧食」在一處四進的府邸上,一個管家打扮模樣恭敬看向前面那個人。
「告訴長京商行跟德寶商行的人,十二文錢一斤,我可以將手上的糧食全部賣給他們」
男子名叫圓鋼,經過多年的努力,在國都經營一家米行,規模說不上有多大。
但是一年掙個幾萬兩還是沒有問題,早些時候,國都中有人大肆收購糧食。
價格要比市面上高一點點,圓鋼便將手中的糧食全部賣出去,就留下一點余糧用于府邸開銷。
可是誰能想到,糧食的價格一下子就上漲,供不應求。
這讓圓鋼有些後悔,要是當初沒有全部賣出去的話,又能大賺一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沒有用,只能眼睜其他商行掙錢,徒留遺憾。
可令圓鋼沒想到,一天夜里,有一個神秘人找到自己,願意平價將糧食賣給自己。
這讓圓鋼大吃一驚,眉宇間有一些竊喜,如今糧食在手,就相當于掌握住百姓的命脈。
圓鋼抬頭看著天空,前前後後已經買了十幾萬的糧食,都高價買給了長京商行跟德寶商行。
不僅是圓鋼,還有其他米行都將囤積的糧食賣給了他們。
如今這一批是最後一批,只要將這些糧食再賣給他們,圓鋼就能白賺數萬兩銀子。
「老爺,這會不會得罪他們」管家震驚,十二文一斤大米,這也太貴了。
要知道,這些大米平日也不過四文一斤,貴的時候也不過七文斤一斤。
「他們一定會買的,去吧」
圓鋼不以為然,如今國都八成的糧食都在他們手中。
如果不將外面米行的糧食全部買完,他們如何趁機撈一筆呢?
秋糧在即,多拖一天,對于長京商行跟德寶商行來說,多了一分威脅。
要是不能趕在秋糧運送到國都之前將囤積糧食賣完,那麼對于他們來說,必定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很有可能會讓他們元氣大傷,到時候的話,對于那些小米行來說,可就是一個好消息。
一鯨落,萬物生。
「大哥,我听說你將糧食暗中賣給那些米行,你難道不知道他們肯定會將糧食高價賣給另外兩個商行」?
這幾日,管寶在倉庫中視察,發現糧食少了好幾天售賣的量,這讓管寶詫異。
一番打听,管寶這才知道,原來是管鑫將糧食偷偷賣出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管寶氣憤不已,趕緊來找管鑫要一個說法,不然房子都給它拆掉。
「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小聲點,你是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是不是」管鑫嚇了一跳,這麼大嗓門是要鬧那樣。
「大哥,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管寶放低聲音,想要知道這麼做的原因。
「是四皇子讓我這麼做的」管鑫將事情原由告訴管寶,管鑫也不是很清楚雲玄的想法。
不過誰讓皇上讓雲玄負責國都糧食問題呢?
除了相信雲玄之外,管鑫找不到別的辦法了。
「四皇子一個小屁孩懂什麼,大哥,你怎麼能听他的呢」
管寶無語,一個連夏糧跟秋糧都分不清的人。
干嘛要听他的話,這不是把家族往深淵中推嗎?
「管寶,注意你的身份,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這要是被人听見了,你是要讓我們管家萬劫不復嗎」
管鑫眼神鋒利,嚴肅看著管寶,這要是再不給她一個教訓,下次是不是連皇上都不放在眼中。
「大哥,我錯了,下次不敢了」管寶蹙眉,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你要知道,興遠商行,四皇子,太子如今是在一條船上的,雖然不知道四皇子的想法,但他不會無的放矢」
解決國都糧食問題,是皇上交給雲玄的任務,雲玄肯定會竭盡全力平息這場風波。
不過根據這些天的觀察,管鑫隱約間感受到有一雙大手將攪亂國都。
「大哥,話雖如此,可是四皇子要是失敗了,他還是四皇子,可我們呢」
管寶擔憂,四皇子身份高貴,糧食問題就算解決不了,皇上也不會責怪,依舊逍遙自在。
可真的到了這一步,首當其沖就是興遠商行和管家,他們要為這場糧食危機付出代價。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管鑫不想在糾結這個問題。
管寶冷哼,顯然是對管鑫的態度不是很滿意,不過管鑫的脾氣她還是了解的。
不想說的話,是絕對不會說的,管寶打算去找一下雲玄,要一個說法。
管鑫看著管寶離去,眼神閃爍,管家興衰就看這一回了。
朝陽初升的清晨,無邊的林海,漫山遍野。林濤陣陣,響聲不絕。山野遼闊壯觀,氣象萬千。
一道身影行走在國都,一臉沉思,赫然是雲玄。
身後跟著阿三,懷拿著聖旨,另一只手拿著其他東西,不過被披風遮蓋住。
突然,一道靈光出現在雲玄腦海中,腦海中浮現出三個字來。
上次眼皮直跳,雲玄還以為自己太累了,現在想想,估計是有人迫不及待要出手了。
只可惜雲玄對這個勢力了解甚少,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只能被動接招。
不過雲玄相信,就算他們再厲害,也影響不了最後的結果。
「四皇子」就在雲玄思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
「是你啊,好巧」雲玄緩緩回首,原來是管寶。
「不巧,我是專門來找四皇子的」
「那我們尋個地方」雲玄一愣,難道這是看上自己了。
「小二,上茶」雲玄帶著管寶來到一處茶館。
「不知管小姐,找我有什麼事」雲玄看著管寶,明珠生暈,美玉盼兮,一種獨特的熟婦的氣息。
雖然身材跟顏值不是雲玄見過當中最好的,但這股熟婦的氣息確實雲玄見過中最誘人了。
清憐比不了,這是一種天然的熟婦,唯有歲月沉澱才可以。
「我听說四皇子這次出宮,是為了解決國都糧食價格上漲的事情。那為何要讓兄長售賣糧食呢?」
管寶有些不明所以,這樣做最終不還是讓百姓出錢,買下這些原本可以低價買的糧食。
雲玄一怔︰「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是的,我想不通四皇子為何要這麼做」管寶蹙眉,除了這件事,我們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聊啊。
聞言,雲玄身軀一怔,老臉一紅。
還以為一大清早就有好事臨門,弄了半天發現是自己想多了,太囧了。
「給你講個故事」
「話說在很久之前,有一處地方突發洪水,淹沒良田無數,百姓民不聊生。首領很是悲傷,于是就派手下工匠去治理洪水。」
「工匠到了地方之後,根據經驗,打算采取堵的方式,攔截洪水,可洪水太多。
這種辦法不僅沒有用,反而還加重的百姓的傷亡,于是首領殺了他。」
「首領又找到一個工匠,讓他去處理洪水,那人實地考察之後,結合上一個工匠的想法,采取了堵不如疏的方式,開勾引渠,洪水被解決了,百姓重新過上幸福的生活」。
認真听著雲玄的故事,管寶蹙眉,這跟糧食有什麼關系。
看著管寶一臉茫然,雲玄余光一瞥,真是白長這麼大。
「管寶愚昧,不知道四皇子說的是什麼意思」管寶想了一會,還是沒有想出來雲玄想要說什麼。
「想不通就慢慢想,想不通就不想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你們想通了,那小爺還混個屁。
「打擾四皇子雅興,管寶先行告退」既然雲玄逐客,管寶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透過窗戶,雲玄看著外面那排隊買糧食的人,目光遠眺,那是府尹的方向。
「大人,就是此人,三年前搶走草民的女兒,還打斷草民的一條腿,還請大人明鑒」
當這對父子出現的時候,鐘愧這下有些慌亂,沒想到這對父子居然還活著。
鐘愧想不通,自己不是派人去解決掉他們了嗎?
「鐘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大人,冤枉,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情,都是這個老東西胡說八道,誣陷我」鐘海立刻反駁。
「你說謊,大人,他在說謊,我那可憐的女兒死的好慘」
老人听到鐘海這喪良心的話,身軀顫抖起來,顯得很激動。
「肅靜」驚堂木一拍,府尹厲喝。
「老人家,你既然說鐘海打斷你的腿,玷污你女兒,使其上吊自盡,不知你可有證據」府尹開口說道。
「大人,這麼多年過去了,哪里還有什麼證據?大人,這件事相親鄰居都知道,大人一問便知」
老人無奈說道,都三年了,還能有什麼證據呢?
老人家就連自己的女兒尸體在哪里都不知道。
「大人,我要告這對父子,他們栽贓陷害」
听到這個消息,鐘海眼前一亮,越發猖獗起來。
「大人,求您為我們做主」老人跪求府尹,流灑公堂。
「老人家,本官斷案乃是依據證據,光靠一張狀紙是無法定案的。老人家,你們可以先去收集證據,再來告官」。
「退堂」
「威威威,武武武」
「大人,既然我無罪,為何不妨我離開」
鐘海看著衙役帶自己會大牢,大聲呼喊著。
「你上次于大庭廣眾之下,毆打百姓,致使多人受傷,此案本官還沒有審理,如何能放你」
「爹,救我,救我」鐘愧就是鐘海最後的希望。
鐘愧看見府尹,眼神充滿怒火,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除掉這對父子。
絕對不能讓他們看到第二天的太陽,鐘海做的事情,國都太多人知道。
也有很多人看不慣鐘海,不過礙于鐘愧的勢力,可落進下石的人太多了。
鐘愧不能保證一定沒有人站出來指證。
鐘愧坐在馬車上,急忙忙趕回府邸,大聲質問著管家︰「讓你解決掉那對父子,為何他們還活著」。
「老爺,我已經出高價請來殺手,不可能會失手」管家也是一臉茫然。
「哼,這一次要是在失手,我把你給弄死」鐘愧大怒,人都出現在公堂上,還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