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椅子上,雲玄目光看向遠方,明眸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四哥,您在想什麼」
返回府邸的炎蟄,無意中看見雲玄坐在那沉思,有些好奇。
這兩天,炎蟄一直在外面查看情況,如此多的難民,這還是炎蟄第一次見到。
看著他們食不果月復,衣不蔽體,面色蒼白,行將就木的樣子,炎蟄眼眶濕潤,面露哀傷,心情復雜。
炎蟄從來都不知道,居然還有這麼多的人連自己,看不上的饅頭都吃不起。
更有甚至,將樹木煮軟,大塊朵頤,如同人間美味。
可炎蟄嘗了一口才發現,味同嚼蠟,干澀難咽。
本想掏出一些錢給他們買點糧食,可對于難民來說,銀子毫無用處,如同路邊的石頭一樣。
可炎蟄根本就沒有糧食,最終搖搖頭,離開這里,炎蟄看到百姓眼中的失望跟灰暗,心中說不出的難受。
「出去這麼久,看見了這麼多的百姓,你有什麼感悟嗎」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朝廷明明調來了很多的糧食,可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百姓沒有飯吃呢」
一想到那些可憐百姓的樣子,炎蟄泫然欲泣,悲痛萬分。
「還有嗎」雲玄平靜看著炎蟄,雲玄希望能從炎蟄的口中听到一些自己滿意的話,哪怕是一個點。
這也說明炎蟄或許在讀書上面有點造詣,雲玄不是很希望炎蟄習武從軍,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也很苦。
而且以炎蟄這腦子,要是沒有皇子身份還湊合,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放過炎蟄。
听到雲玄說的,炎蟄一愣,一臉茫然看著雲玄,仿佛再說還有什麼?
看著炎蟄那茫然的樣子,雲玄手一擺,炎蟄心神領會,轉身便離開了。
不得不說,炎蟄終究還是太善良了,一直活在別人給他營造的舒適環境中,喪失了基礎的生活常識。
然而這種善良在雲玄看來不可取的,跟愚蠢沒什麼兩樣。
念此,雲玄覺得要是把羽薔帶來,或許能給自己不一樣的想法。
「事情怎麼樣了」
海德可是一直關心著今日雲玄城外巡視百姓的事,督察使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誰讓人家能面見聖上呢?
要是添油加醋,夸大其詞,那麼對于海德來說,那可就麻煩了,少不了被訓斥。
「督察使大人對我們的安排很是滿意,巡視一會就面如春風的離開了」
草葉送別鄭苦後,悄悄回來跟大樹打听情況,得知雲玄很滿意,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海德。
「哈哈,那就好,這兩天你繼續跟著督察使,有什麼事情立即跟本官報告」
听到這個消息,海德嘴角上揚,區區一個督察使而已,在我的地盤上還不得被我耍得團團轉。
這兩天,雲玄一直待在府邸,白天躺在搖椅上曬曬太陽,晚上意識沉浸于玄天系統中,勢力愈發的精煉。
當然了,海德每天都來跟雲玄套套近乎,想要邀請雲玄去酒樓一敘,不少商人都想要一睹雲玄的尊容。
然而雲玄每次都委婉拒絕,話外之意就是身為督察使,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不能跟當地官員商人走的太近。
海德听後,心領神會,于是說道在雲玄離開返回國都得時候,一定要給雲玄舉辦踐行酒,在送上一個大禮包。
雲玄豈會不知道海德的意思,隨後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胤親王」
下午,尹俊跟工部的人考察地形回來了。
「尹大人跟諸位這麼多天一直兢兢業業,想必是帶來本王想要的消息」雲玄令人拿來五張椅子,打算詳細跟他們聊聊。
「胤親王,根據卑職這幾天的考察,卑職以為想要解決洪水的問題,我們抗議開挖一條河道,將洪水引入河道中」
雲玄想了想,這個辦法不錯,將地勢高的洪水引入到地勢低的地方,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能夠啃快速的解決洪水問題,跟雲玄初步的想法不謀而合。
「諸位大人可以暢所欲言」雲玄看著工部的人沉默不語,估計是擔憂說出來的想法要比尹俊好,或者很不好受到自己的責罵。
「胤親王,我們可以先開溝引渠,將外圍的洪水引走,然後找一個空曠的地方修建一個巨大的蓄水池,將洪水蓄積起來,留在天干旱的時候澆灌農田之用」。
「小的不同意,要是遇見洪水肆虐的話,那麼這些蓄水池不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成為百姓的憂患,加重天災對百姓的影響」
「大人,小的贊同尹大人的看法,我們應該修建河道,才是最好的辦法」
……
看著他們的爭吵,雲玄伸手,阻止了他們的互相反駁。
「諸位大人在治理水患這方面都有著豐富的經驗,這一天本王知道。
不過這一次我們不是來辯論,而是集思廣益,選出一個最好的方案,將洪水引走,解決百姓。」
雲玄停頓一下,繼續說道︰「本王剛才听了諸位大人的話,現在我們有兩種方案,第一次是修建河道,引走洪水;第二種是將外圍的洪水引走,修建蓄水池。
本王對這方面不是很了解,那我們現在根據這兩個方法的利弊,挑選出最佳的選擇。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將這兩個辦法合二為一」
「卑職以為……」
「尹大人你最後發言」雲玄打斷了尹俊,要是讓尹俊第一個發表自己的意見。
那麼其他的工部人說不定因為懼怕權勢選擇沉默不語,附議吆喝,這可不是雲玄想要看見的。
「大人,修建河道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可想要將這麼多的洪水全部引走,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時間極其巨大。恐怕朝廷難以承擔。」
想要修建這樣一條河道,最短都要上百里路,還得避開農田,主干道路,房屋,沒有一年的時間都難以修建成功。
這種方法雖然看似能最快解決洪水問題,可如今百姓積貧積累積弱,要是修建這麼一條河道的話,百姓定然紛紛抗議。
「修建蓄水池呢」雲玄想了一會,修建河道的話雖然慢,但利在千秋,可行。
至于錢財跟人力,時間這些雲玄都不缺,朝廷幾百萬的賑災款不就是為了百姓嘛。
數以萬計的百姓哪怕一半身體沒問題,都足以修建出這條河道了。
「這個辦法可以最短時間將洪水引走,不過這里靠近長江,一旦水位上漲的話,蓄水池就會變成一個不安的因素」
有人說出自己的擔憂,要知道沅江靠近江河,很少發生天旱的災情。
相反,倒是容易出現洪水肆虐,修建蓄水池就是一個定時炸彈,時刻威脅著生活在這里百姓的安穩。
「尹大人,你有何高見」雲玄將目光看向尹俊。
「卑職以為如果想要短時間清理洪水,我們可以修建蓄水池,等到難民問題解決之後,我們可以修建河道,將蓄水池中的洪水引走。」
听完他們說的,雲玄沉默一會,不管哪個方案都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為基礎,雲玄想要跟鄭苦商量一下賑災款調撥了多少來此。
「諸位大人都辛苦了,本王已經命人準備好酒席,好好犒勞諸位大人」
「大人客氣了,這些都是卑職該做的」幾人驚訝,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來人」雲玄讓侍衛送他們前去。
帶他們走遠後,雲玄叫來立步。
上次讓立步在這里找到一些對水利這方面比較了解的百姓,現在就是需要他們的時候。
工部提出的方法在雲玄看來只能說是索引,而生活在這里的人才是流程,雲玄要將兩者合一。
「草民見過督察使大人」五個老者彎腰恭敬說道。
他們此刻心中充滿了疑惑,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找自己,自己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
「坐」雲玄手一揮。
老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猶豫,誰也不敢坐上去。
「你們不必緊張,本王這次來是為了解決難民問題,有些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忙」
听到雲玄的話,老者們這才放心下來,不自然坐在椅子上。
「本王想要將洪水引走,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建議」雲玄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目的。
「大人,想要將這麼多的洪水引走不是簡單的事情」其中一個老者說道。
「本王知道,要是不把洪水引走,百姓如何正常生活呢」
「大人,草民以為想要把洪水引走,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地勢低的地方修建一個河道,將這些洪水給它引走」
「大人,這個方法雖然是最好的,不過沒有一年半載的話,根本不行」
「本王要是先修建一個蓄水池,讓百姓恢復正常,然後在把蓄水池里面的水給弄走,如何」
「大人,萬萬不可。且不說這里美年雨水充足,單單是想要修建一個裝下這麼多洪水的蓄水池,那得需要多大的地方以及多深的坑。」
雲玄沉思,隨後讓這些老者繼續說道,足足半個時辰後,雲玄才整理出來最佳的方案。
「听諸位一席話,勝得本王十年書。諸位老者先回去休息,等到本王需要得時候,還希望諸位老者能夠挺身而出,挽救百姓于生活之中」
「大人嚴重了,我們一把老骨頭了,能夠臨死前幫助到別人,也是我們的福氣」
送走老者們,雲玄想了一會,吩咐一些事情讓侍衛去做。
另外,雲玄寫了一封信,讓侍衛交給南王,算上來回時間的話,半個月就能到。
水利問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等待糧食不足引起百姓暴動,雲玄來一個釜底抽薪。
數日後
一早雲玄就接到手下的消息,說城外百姓因為沒有糧食吃紛紛抗議,跟士兵發生劇烈的沖突,蓄勢待發。
得知這個消息後,雲玄立馬帶著阿大還有幾個守衛前往城外難民那里,叮囑著立步片刻中後帶著所有人馬趕來。
「我們要吃的,為什麼沒有糧食」
「對,朝廷肯定送來這麼多的糧食,一定是你們貪污了」
還沒有走進,雲玄就听到百姓在那義憤填膺,歇斯底里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