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懸高樹,薄暮入青峰。
行走在皇宮中,炎蟄步伐輕快,離宮這麼久,也不知道宮中人現在怎麼樣了。
「小皇子回來了,小皇子回來了」
當太監看見炎蟄回宮,紛紛大喊起來,炎蟄離宮這些天,可把他們擔心壞了。
听到消息的老太監連忙趕來,淚流滿面︰「殿下,您終于回來了,可把老奴擔心死了」。
「本殿下就是出宮走走罷了,本殿下不在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娘娘擔心不已,每天都回來看看殿下有沒有回來,茶飯不思」老太監嗚咽道。
「走吧,去母後那里」
想起母後牽腸掛肚,茶飯不思,炎蟄心中有一絲難過,愀然不樂。
尤其是經歷過生死之後,更讓炎蟄懂得親情的寶貴。
帶著老太監便去清妃娘娘那里報個平安。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苦跪拜。
「鄭愛卿此行,可有什麼收獲」
看著鄭苦,皇上不解,不應該是雲玄來匯報情況嗎?
「陛下,胤親王解決了江南難民問題,此刻應該在江陰解決難民問題。胤親王讓微臣先回來,乃是有一件大事讓陛下決斷」
「什麼事」皇上皺眉。
「陛下,微臣查到沅江太守海德私自售賣賑災糧,為了防止消息敗露。
竟然調集上千士兵打算謀殺胤親王,小皇子以及微臣一行人,來個死無對證。
幸得胤親王拼死抵抗,苦苦堅持,終于等到立將軍調集五千精兵趕到,這才阻止海德陰謀」
鄭苦將情況如實說道。
聞言,皇上面色凝重,眼神鋒利︰「此事可真?」
鄭苦低頭說道︰「陛下,千真萬確,胤親王已經讓立將軍將海德一行人押到國都,等候陛下處決。
這里是微臣查閱沅江賬本發現了問題,微臣已經做好記錄,請陛下查閱」
林公公接過賬本以及罪證,遞交給皇上。
皇上看著這些記錄,怒目圓睜,瞋目切齒,海德所做所為,簡直令人發指。
「此賊子居然如此大膽」皇上咆哮如雷,重重拍向桌面,怒火沖天,面如寒霜。
養心殿內的太監侍女嚇得紛紛跪下來,身軀顫抖。
「陛下,龍體要緊,您消消氣」一邊的林公公說道。
「此事朕已知曉,切莫聲張,退下吧」盛怒的皇上平靜說道。
「微臣告退」鄭苦心一沉,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征兆。
「可有沅江的消息」待鄭苦離開後,皇上輕聲說道。
「陛下,自從胤親王派大軍封鎖沅江之後,再無消息傳來」
自從雲玄當上督察使出行江南,便已經成為很多人監視的對象。
皇上自然也不會例外,可誰能想到雲玄封鎖了沅江,造成消息阻塞。
誰也不知道沅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這些罪證,皇上雙眸凝視,眼中宛若隱藏著萬年不化的冰山,肅殺之氣,環繞四周。
自從坐上皇位以來,皇上勵精圖治,改革天下,希望百姓生活充實富裕。
最討厭貪污受賄,中飽私囊之官員,可沒想到雲玄剛去江南數日,便查到海德貪污稅銀的事情。
稅銀歸戶部掌控,這麼多年海德貪污數百萬兩銀子,所有的證據直指戶部。
然而戶部歸屬于太子掌控,太子究竟于此事是否有關系呢?
一想到到,皇上眼神鋒利,不過鄭苦很聰明,事情截至在戶部尚書這里。
「撬開海德的罪,沒有朕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看望」皇上冷冷說道。
翌日。
「太子,大事不好了」管家急忙忙說道。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太子森冷怒意,怒斥管家。
「太子,海德被抓了」
「什麼」太子震驚,海德可是太守,沒有父皇的旨意,誰敢抓他。
「怎麼回事」太子有預感,這一切肯定跟雲玄有關。
前腳去江南,後腳海德被抓,要說兩者沒有關系,太子絕對不信。
具體情況管家也不知道,只是得知海德以及太守府上的官員被押入大牢。
當鄭苦到達國都的時候,雲玄留下的上千精兵任務也結束了。
不過想要得知沅江具體的消息,就算八百里加急,那也得要兩天左右。
「快去查,孤一定要知道沅江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太子怒喝。
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雲玄調集的五千精兵果然是沖著太守府去。
只是太子想不通,雲玄憑什麼抓住海德,而且還大張旗鼓將他押往國都,如同證據確鑿。
有人歡喜有人愁。
雙王得知這個消息,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只要能狠狠打擊太子,他們都很開心。
江南可是太子治理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太子臉上也無光。
開心之余少不了擔憂,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雲玄就把海德抓起來。
這要是到了江陰跟泰康,要是這兩個地方的太守也被雲玄抓起來,那事情可是嚴重了。
地方官一直都是國都官員經濟來源,一旦他們出了事情,想要撇清關系不是容易的事情。
誰知道他們手中有沒有什麼保命的東西?
一場無形的風暴在國都悄悄蔓延。
而遠在江陰的雲玄打算三日後啟程前往泰康,江陰的事情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為了避免浪費時間,雲玄已經派了五百精兵護送工部的人前往,勘察地形,確定河道修建的位置。
等到雲玄過去,直接動工。
江陰出名的酒樓名叫百味樓,一手魚湯燒得那是五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名聲在外。
就那麼一碗兩人吃的純白魚湯,沒有三兩銀子連魚味都聞不到。
此刻在百樓味一處雅間中,雲玄正熱情招待著望和以及一些財主。
之所以能夠快速解決江陰難民,少不了他們大力支持。
同樣的,這頓飯也是雲玄的餞行酒。
數個時辰後,雲玄醉醺醺離開百味樓,微風吹拂著雲玄的臉頰,瞬間雲玄就恢復清醒。
回到府邸,躺在搖椅上,抬頭看天,雲玄有些想家。
也不知道她們過得如何,有沒有按時吃飯。
「我來跟胤親王辭行」
片刻後,月女回到府邸,打算離開這里,返回百聖教。
雲玄一震,沒想到月女就要離開︰「這麼急嗎」?
月女點點頭,百聖教據點被毀,教眾被殺,銀子消失不見,張成之死。
這些事情月女都要回去稟告教主。
還有師傅的事情,月女迫切想要知道真相。
「能在停留十天左右嗎?本王需要你」
江陰難民的問題解決了,可泰康還沒有,雲玄想要快速修建河道,少不了月女的幫忙。
此時月女要是離開,對于雲玄來說有些棘手,雲玄不想花費大精力,大時間來處理百聖教對百姓的影響。
月女直視著雲玄,眼神復雜,本想拒絕,可看到雲玄那真誠眼神,月女還是點點頭。
「謝謝,本王一定會盡快解決難民的事情」得到月女同意,雲玄松了一口氣。
二日後。
「大人一路慢行,本官在這里祝大人一路順風」
得知雲玄今日就要離開這里,前往泰康,望和帶著一些官員前來為雲玄送行。
「江陰之行,本王很是滿意,本王在此多謝望大人以及諸位大人鼎力幫助。」
「大人言重了」
「啟程」
「恭送大人」
望和目送雲玄離開,眼神復雜。
昨日下人來說,說海德調集上千士兵謀殺皇子,失敗被擒押往國都,等候處置。
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望和大驚失色。
要知道沅江可是海德的地盤,督察使根本沒有什麼權利,只要海德願意,哪怕就是一個小官。
雲玄都指揮不了,可結果出乎意料,海德被抓,雲玄掌控太守府。
海德為何謀殺皇子已經不重要了,當他失敗的那一刻,他的下場已經注定了。
望和剛到慶幸,自己沒有恃官傲慢,不然下場難說。
能把海德弄下去,難道不能把自己弄下去?
哪個當官的手上沒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率領大軍朝著泰康行軍,從江陰到泰康,需要四天的時間。
為了早日能夠抵達泰康,雲玄下令全軍加快步伐,爭取將時間控制在三天之內。
「太子,沅江來消息了」管家將信封交給太子。
太子打開信封,神色凝重,隨後怒罵︰「這個蠢貨居然謀殺皇子,真的把所有人當傻子嗎」?
誰能想到海德被抓居然是因為謀害皇子,不得不說海德這一招既愚蠢又危險。
國都無數眼線時刻盯著雲玄,一旦死在沅江,海德根本推月兌不掉。
太子重重嘆氣,不管海德因為什麼原因,現在已經成了定局。
如今考慮的是如何將太子跟這件事摘出去,江南乃是太子治理的災區。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一個不慎,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太子厭惡雲玄,借著海德的手除掉他。
「讓張文過來」太子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雲玄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一旦逼迫柳將軍站隊。
那對太子來說,是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雙王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肯定趁機諫言,廢除自己太子的位置。
「陛下,海德已經招了,這是他的罪證」林公公彎腰遞著海德的供詞。
接過供詞,皇上仔細看了起來,寒冷氣息從四周散發而出,令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兩份供詞,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皇上眯著眼,眸中泛寒︰「把張樣押到刑部,讓刑部撬開他的嘴」。
「是」
皇上一聲令下,很快刑部尚書親自帶隊前往戶部,要將戶部尚書張樣抓走。
「周大人,你這是干什麼」張樣看著闖進來的周元,神色不悅。
要知道兩人分屬不同的陣營,向來關系就不好。
「奉陛下旨意,將戶部尚書張樣押入大牢,等候處置。張大人,別讓我為難,走吧」周元笑吟吟說道。
「不可能,我要見陛下」張樣驚慌失措,隨後給下屬使了一個眼神。
「帶走」周元豈會給他這個機會,等到刑部的地盤,看他還橫不橫。
「太子,不好了,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