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解決海德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太子立馬找來張文共商此事。
想要尋一個最穩妥的方法將太子跟這件事情摘出去,避免落人口舌。
原本心情就不好的太子听到大事不好四個字,眼布寒霜,面色陰沉。
要不是看在張文在這里,一定要將這個狗奴才杖斃。
身為東宮下人,一點規矩都沒有,豈不是讓人笑話,說太子連一個下人都教不好。
「何事」太子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太子,剛才戶部來人說,刑部尚書周元將戶部尚書張樣押入大牢」下人如實說道。
「什麼」太子驟然起身。
「再說一遍」
「戶部尚書被押入大牢了」
再次確認,太子如雷擊,身軀一震,後退數步,一臉驚愕。
戶部可是太子的錢袋子,張樣也是太子有力支持者,可謂左膀右臂。
如今張樣被抓,如同太子斷了一臂,要是再牽出什麼不光彩的事情,那對太子來說可是致命打擊。
刑部可是晉王的人,這次張樣就是不死也得月兌成皮。
「何人下令抓走張樣」
戶部尚書可是正二品,即便是父皇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可隨意派人抓捕,更何況戶部還是太子的人。
為何張樣被抓,一點征兆都沒有。
「太子,听戶部的人說是陛下下令讓刑部抓走張大人」下人如實說道。
聞言,太子瞪大眼楮,面色蒼白,無力揮揮手。
「父皇為何捉拿張樣,難道父皇手上掌握了鐵證,不然為何跳過自己。」
滿腦子都是疑問,太子此刻再也沒有往日溫文爾雅的一面。
「太子」張文看著太子頹廢的樣子,出口提醒。
「張文,你可要幫幫孤」
太子緩過神來,這件事要是解決不好,自己東宮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張樣手上可是有著太多關于太子不利的消息。
「太子,稍安勿躁」
安撫著慌張的太子,張文眼神一眯,腦海中不斷思考著對策。
有人歡喜有人愁,晉王得知皇上下令將張樣抓入大牢,還讓刑部審理,這可讓晉王高興極了。
這次張樣落入自己的手上,哪怕就是祖宗十八代都要查出來,這可是對付太子有力的武器。
「讓周元給本王嚴查」
戶部可是有著錢袋子的稱號,正是有戶部的支撐,太子才能在雙王的攻勢之下一直強撐著。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還是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呢?
這些年,正是有著戶部的支持,太子才能買通那麼多人,得到他們的支持。
「太子,張大人被抓,估計跟海德有關系,戶部掌管著天下的糧食跟稅銀。
能讓陛下直接越過太子,讓刑部去抓人,估計是海德說出了對張大人很不利的消息,讓陛下震怒。
唯今之計太子先去陛下那里探探口風,要是張大人實在救不了,那就讓一切中斷在張大人這里。」
身為太子的謀士,張文對于太子跟戶部之間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戶部尚書被抓,唯一的可能就是海德這些年貪污稅銀的事情被皇上發現了,順藤模瓜發現了張樣。
如今,太子要做的就是必要的時候舍棄張樣,將戶部牢牢掌握在手中。
太子眯著眼,豈會不知道張文的意思。
既然皇上出手了,那麼張樣在劫難逃。
「你去告訴張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中有數。孤這就去面見父皇,探探口風」
張樣被抓,第一時間周元就親自審問,這可是從天而將的功勞。
來到刑部大牢之人,就沒有一個人敢不招。
「張大人,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周元看著被綁在木架之上的張樣,身邊皆是折磨人的刑具。
「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
刑部這是什麼地方,號稱活閻王,張樣面色驚慌,眼神中盡是恐懼。
「見太子?」周遠冷冷一笑,命令是皇上下的,就算是太子親臨也改變不了什麼。
「張大人,刑部可是有著十大酷刑,你要是在不交代,那我可得好好伺候你了」
周元輕飄飄說道,可在張樣心中,如同千斤巨石砸在其身,讓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你敢,我是戶部尚書,朝廷正二品官,你敢對我用刑」張樣大喝,寒毛卓豎。
想要借此給自己壯壯膽子。
周元給手下人一個眼神,下人拿來一份書信。
看著上面的記錄,周元冷冷一笑,隨後讓手下人攤開給張樣過目。
目光掃視書信上面的內容,張樣瞪大眼楮,額頭冷汗冒出,這些都是海德貪污稅銀,上下打點的記錄,所有矛頭直指自己。
面色煞白,連大氣都不敢喘,張樣已經知道原由了,這次死定了。
貪污稅銀,這可是殺頭滅三族的大罪。
「周大人,只要我見到太子,我什麼都說」
張樣不相信周元,他可是晉王的人,恨不得自己將一切說出來,好讓晉王對付太子。
犯下這種死罪,一旦說出來,便會毫無價值,還拿什麼跟太子做交易保護家人。
「哼」
見張樣頑固不化,周元憤然離去,接下來的場面有些血腥。
「啊,啊,啊」牢房中響起鬼哭狼嚎的痛苦聲。
遠在千里之外的雲玄還不知道,因為海德這件事引發了如今巨大的震蕩。
還有一日的時間就要到泰康,相比于江南跟江陰,泰康的情況要好上一些。
洪水肆虐的情況沒有那兩個地方嚴重,或許是地勢高的原因。
同樣的,這也給了雲玄強大的信心,能夠最快的時間如法炮制,徹底解決洪水這個隱患。
然後打道回府,摟著媳婦躺在搖椅上,看著天上雲卷雲舒,這才是生活。
養心殿。
太子緊張不安站著,皇上在那批改奏章,仿佛沒有看見太子一樣。
恐懼蔓延在太子心頭,不敢言語,只好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待皇上處理完政事。
片刻後,皇上停下朱筆,抬眼看著太子,眼神鋒利,如同一把利刃。
這樣可怕的眼神讓太子恐慌,下意識就想跪在地上。
可太子知道,如果自己跪了,那麼就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意思。
強忍心中不安,低頭不語。
「太子不再東宮處理事務,怎麼有時間到養心殿來」皇上平靜說道。
「父皇,兒臣听說海德大逆不道,妄圖謀害皇子。兒臣擔心外界流言,說是兒臣不滿胤親王,才會出此下策。
兒臣特過來向父皇澄清,兒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說完,太子跪了下來,態度誠懇。
「既然沒做,為何要澄清呢?」皇上掃了一眼太子,冷冷說道。
相比于謀殺皇子,皇上心中更關心戶部這麼多年來貪污的稅銀到哪里去了?
要說太子不知道,皇上絕對不會信,這麼多的銀子就算給張樣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拿。
再說了,戶部乃是太子掌管,要是沒有他同意,張樣豈敢貪污稅銀,中飽私囊。
讓皇上憤怒的是,太子每年拿著這麼多的稅銀想要干嘛?
造反嗎?
皇上的話讓太子一震,有一種不打自招的感覺。
「父皇,兒臣只是不想父皇誤會,兒臣雖然之前跟胤親王有一些誤會。
可兒臣從來沒有想過要謀害胤親王,江南乃是兒臣治理難民的區域,發生這樣的事,兒臣難辭其咎。
只是這一切跟兒臣毫無關系,甚至兒臣都不知道此事,兒臣願意跟海德對持」。
靜靜看著太子,皇上沉默一會說道︰「此事朕已知曉,與你無關」。
「兒臣多謝父皇」太子心中一松,只要父皇不這樣以為就行。
「鄭苦呈上來的奏章中寫道,這十幾年來海德每年都會貪污一筆巨額稅銀。
上下打點,這筆錢全部流入國都,流向戶部,此事你怎麼看」皇上面無表情說道。
听到這話,太子眼神驚慌,心中說道︰該死的海德。
「父皇,此事兒臣不知」太子想都不想直接說不知道。
貪污稅銀,這可是死罪。
「戶部乃是你掌管,你居然不知道」皇上語氣加重,顯然不信太子說的。
「兒臣跟張大人平時很少見面,就算見面也是聊著一些政事。兒臣實在不知張大人跟這筆銀子的事情,父皇明察」
「沒有就好,朕已經命刑部嚴查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下去吧」皇上揮揮手。
「兒臣告退」太子眼神閃過一絲狠毒,張樣必須得死。
目送太子離開,皇上眼神凌厲,隨後看著從沅江傳來的消息。
太子回到東宮,大發雷霆。
片刻後,張文來到東宮說道︰「太子,屬下已經偷偷見過張樣,他手上有一本十幾年來太子跟他之間關于稅銀的賬本記錄。」
眼神一眯,殺意盎然,太子大怒,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居然連自己都留一手。
要知道刑部可是晉王的人,為了讓張文混進去,太子可是浪費一個很久之前安插的一個臥底。
「他的條件是什麼」太子平靜說道。
「張大人希望太子能夠保證他全家安危,等到合適的時候把賬本交給太子」
「孤知道了,你去跟張樣說,孤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讓他務必管住自己的嘴」太子冷冷說道。
隨後太子暗中叫來蘇武,讓他不惜一切代價殺死張樣。
唯有張樣死,這件事才會到這里為止。
「是」蘇武告退。
太子眼神閃爍,以蘇武的身手,區區一個大牢不在話下。
不過張樣口中的賬本讓太子不安,要是被人發現,足以動搖自己東宮的位置。
皇上最討厭官員貪污,中飽私囊,尤其是太子跟外親勾結。
然而這麼多年來,太子將張樣貪污來的銀子全部送給外戚勢力,讓他們全力支持太子。
好讓太子坐穩東宮的位置。
「招了沒有」晉王笑容滿面,沒有戶部的太子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不足為慮。
「張樣嘴硬,什麼刑具都上了,就是不敢說,非要見太子」周元苦澀,沒想到張樣居然還是硬骨頭。
眼神一眯,晉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本王必須要知道太子貪污稅銀的證據」。
周元作揖離開,來到大牢︰「張樣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