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灑而下的萬丈霞光,透過在微風中正搖曳生姿的層層樹木枝葉,形成斑駁的光影,宛若破碎的金銀,熠熠發光,奪人眼目。
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行駛著,慢慢停下來。
從馬車上面走下來一個男人,身穿墨色的緞子衣袍,腰系玉帶,身材高大,一張國字臉,兩道平直的濃眉,整個人顯得器宇軒昂。
「老爺」
男子名叫蔡渾,乃是蔡家旁系中頗有勢力,替嫡系打理一些產業,生意做得不錯,伸手嫡系重視。
單論身份的話,蔡渾不比那些國都中小型家族家主的身份低,尤其靠著世家,身份自然水漲船高。
此刻的他龍行虎步,嘴角上揚,剛替蔡家談下來一筆大生意。
「夫君,您可以定要幫幫妾身」
就在蔡渾走進內府,一個哭啼啼的聲音出現,這讓原本心情不錯的蔡渾有些不悅。
看著苗菱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一軟,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夫君,妾身的弟弟得罪了胤親王,被關押在大牢里面,求夫君幫幫妾身,妾身只有這麼一個弟弟」。
那長長的睫毛上面掛滿了淚水,身軀不斷抽泣著,唯一的依靠的便是蔡渾。
擦拭著苗菱眼角的淚珠,蔡渾說道︰「進去說」。
「你的意思是他在胤親王府邸安插眼線,被胤親王發現了。借著百姓中毒的事情,趁機發難」
「夫君,如今只有您能救妾身的弟弟,妾身求求你了」
淚水如同短線的珠簾,苗菱悲傷不已,跪在低下乞求著蔡渾。
「愚蠢,放著好好的侯爺不當,偏偏要去招惹胤親王,他想干什麼。
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要不是有我,早就死八百回了」
听完華英侯的事情,蔡渾勃然大怒,沒想到居然連這種殺頭的事情都干得出來。
「夫君,他知道錯了,求夫君您跟胤親王打個招呼,幫幫妾身的弟弟,妾身只有這麼一個弟弟了」
面對蔡渾的大怒,苗菱不敢多說,只能一個勁的哭訴著。
得罪了胤親王,除了蔡渾出手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辦法。
「哼,要不是無路可在,他能知錯」
生氣歸生氣,畢竟是自己的小舅子,還是要幫忙的,不然傳出去多少有點閑話。
眼神閃爍,蔡渾想不明白雲玄為何一定要置華英侯于死地,這已經不單單是華英侯的事情。
誰都知道他的背後有自己,自己的背後有蔡家。
此舉猶如挑釁蔡家,別說一個七等王爺,哪怕就是太子跟雙王,也得好好想想。
世家之底蘊,深不可測。
「好了,我會派人跟胤親王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解決這件事」
聞言,苗菱說道︰「多謝夫君,妾身回頭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以後做事小心點」。
「哼」
冷哼一聲,蔡渾便離開了,留下化作花臉貓的苗菱。
關注這件事的不僅有蔡家,還有習國公府。
「老爺,蔡家出手了」
得知消息後,管家說道。
「等到蔡渾親自前去城防營的時候,你也過去一趟,不要讓人以為南開侯好欺負」
一個老者說道,面色平靜,可那雙眼楮,讓人一種充滿智慧的感覺。
「是」
「胤親王,讓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目光看向遠方,習國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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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那人的性子,肯定不會直接去見雲玄。
定會派心月復前往,而習國公則是要看看,雲玄的手腕以及魄力。
很快,一輛馬車停在城防營門口,一個中年人走下來,一臉倨傲。
「大人,外面有一個聲稱蔡老爺的手下,想要見您」
一個士兵說道。
「讓他進來」
區區一個旁系,好大的譜子,居然派一個下人來。
這讓雲玄見證了一把世家人的高傲。
「在下見過胤親王」
看著此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作揖行禮之間,絲毫沒有放下臉上的倨傲。
按照現代詞語來說,那就是見誰都有一種欠我錢的感覺。
「你是」雲玄問道。
「在下名叫張岩,乃是蔡渾老爺的手下」
言語間,充滿了自豪跟驕傲,就差鼻孔朝天。
「找本王是有什麼事情嗎」
微微皺眉,雲玄有些不悅。
「老爺得知華英侯跟王爺之間有些誤會,這不讓我來走一趟,跟王爺道個歉。
希望王爺能夠大人有大量,放過侯爺這一次」。
張岩說出來此的理由。
「華英侯觸犯了律法,罪大惡極,理應受到律法的制裁,本王愛莫能助」
聞言,張岩皺眉,隨後笑著說道︰「對于侯爺對王爺帶來的麻煩,老爺感到很抱歉。
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教訓華英侯,讓他給王爺道歉,另外,老爺願意拿出五十萬兩銀子作為賠償」。
五十萬兩,這讓雲玄有些驚訝。
區區一個旁系能夠這麼容易拿出五十萬兩,說明手上至少有著數百萬兩銀子。
這還是只是一個旁系,那些嫡系,還要那些老不死的呢?
果然,世家之富,遠超國庫。
「本王已經說了,華英侯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請回吧」
「王爺,要是不能讓您消消氣,您說出一個價格,我回去跟老爺說一下」
「別說五十萬兩,就是五百萬兩,五千萬兩,本王也不會同意的。
不管是誰,只要他觸犯了律法,就得接受律法的制裁」
看著張岩,雲玄平靜說道,眼神鋒利。
聞言,張岩面色一變,從剛才的皺眉,到現在的不悅。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七等王爺居然敢駁蔡世家的面子。
這讓張岩感到吃驚,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當年華英侯搶走南開侯的女人,哪怕最後習國公的人出面了,張岩照樣不懼。
「王爺,您要是有其他的想法,可以說出來,我們老爺在蔡家這麼多年,也是有一些地位的」
見雲玄執迷不悟,張岩將蔡世家抬出來。
「本王再說一次,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趕緊從本王眼前消失」
這一次,雲玄生氣了,語氣上揚。
「王爺,華英侯乃是老爺的小舅子,也算半個蔡世家的人。我們老爺說了,想跟王爺交個朋友」
「跟本王交朋友,他也配,區區一個旁系而已,下三流的玩意」
雲玄不屑說道。
也不知道這個蔡渾那里來的優越感,仿佛跟他做朋友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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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旁系,就是嫡系,就這種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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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玄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教他做人,什麼東西。
「王爺,您雖然貴為王爺,可也不能如此羞辱蔡世家。
世家之尊嚴不可挑釁,莫說您,就是太子跟雙王也不敢這樣說老爺」。
听到雲玄辱罵蔡渾,張岩甚是不悅。
要不是有求于雲玄,就憑他這句話,蔡世家就不會輕易放過雲玄。
放眼天下,誰見到世家不得客客氣氣。
「滾」
一個字從雲玄口中緩緩而出。
「王爺,我家老爺好心給王爺解下一個善緣,王爺如此態度實在令人不悅。
即便蔡世家的人犯了錯,那也得有蔡家來懲罰,何須王爺。
還請王爺不要自誤,將華英侯交出來,大家好聚好散」
看著雲玄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張岩眸中泛寒,加重語氣,大有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氣勢。
「本王要是自誤了,你能如何」
「自古至今,得罪世家之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王爺不過七等王爺,身後也不過就是仰仗著柳將軍。
柳將軍雖然身份尊貴,可是在世家面前,也不過如此。王爺要是執迷不悟,不僅是跟我家老爺作對,也是跟蔡世家作對,王爺三思」
世家之強,無與倫比。
在張岩看來,雲玄之所以如此囂張,不把世家放在眼中,無非就是仰仗著柳將軍。
「哈哈哈」
大廳之中響徹著雲玄的笑聲。
「世家之強,本王今天算是見識了。」
「王爺要是放過華英侯,依舊是老爺的朋友,至于那些小事,隨便找個人不就行了」
听到張岩的話,雲玄面無表情,眼神平靜看著他。
一個小小的螻蟻居然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隨意踐踏律法的尊嚴,漠視生命。
這讓雲玄赫然而怒,胸膛處有著無窮的火焰在那燃燒。
看著雲玄那毫無色彩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與凶猛,似乎就是一把冰冷無比的刀子,是那麼的冰冷無情。
這讓張岩心中感到一絲畏懼,可以想到身後有著蔡世家撐腰,膽子變打了起來。
挺直腰桿,抬起高傲的頭顱,驕傲的對視著那鋒利的目光。
「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王爺,你這是何意,我可是蔡世家的人,你怎麼敢對我動手」
看著士兵走上來,張岩慌了,大聲說道︰「你要是敢對我動手,蔡世家不會放過你的,柳將軍……」
「大人,死了」
不一會後,士兵前來說道。
「從哪里來,扔到哪里去」
張岩的死,在雲玄心中掀不起任何的水花,可是他的態度卻讓雲玄極為震撼。
一個下人,面對王爺,不僅沒有該有的禮儀,更是出言威脅,還是在階級森嚴的時代。
擁有現代思想的雲玄,可以不把世家放在眼中,可是屬于這個時代的人呢?
恐怕世家在他們眼中,要比皇權更加恐怕。
南開侯輸的不冤枉。
片刻後,一輛馬車出現在蔡渾的府門口,士兵直接將尸體扔下去,隨後駕車離開。
「張岩,是張岩,快去稟告老爺」
看著門口的士兵,下人大驚失色,隨後小心翼翼走過去,看清面容後大聲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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