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顧英旭倒是欲言又止。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顧晚霜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在書院里跟人打架了？」
其實，男孩子嘛，打個架倒沒什麼，哪個男孩子小時候身上沒掛過點傷？
而且她都看了，幾個男孩子臉上，都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但她需要知道，到底為什麼打架。
雖說她不覺得自家崽崽們會是那種主動找事的人，但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崽崽們還是都不說話。
「都不說是吧？」顧晚霜氣笑了，「行，那你們今天晚上，就都別吃飯了。」
說完，她就轉身去了廚房。
老四老五立刻走了過去，老五問道︰「你們到底為什麼打架呀？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們了？」
「哼，誰敢欺負我們？」老二哼了一聲，「只不過，教訓幾個嘴賤的貨罷了。」
「那你們跟娘說呀。」老四皺起小眉頭，「要不然，娘晚上就不讓你們吃飯了。」
「娘也是關心你們，為你們好呀。」老五說，「娘是對我們最好的人了。」
「我們當然知道！」老三連忙說，「就是因為娘是對我們最好的人，所以……我們才不想讓她難過……」
老大握了握小拳頭︰「不吃就不吃，反正一頓不吃，也不會餓死。」
「小舅，你可不能出賣我們哦！」老二說。
「小舅舅的臉也受傷了。」
顧英旭無奈地笑了笑。
眼看著外甥們都跟人打起來了，他還能袖手旁觀嗎？
雖說有些對不起姐姐對他的囑托，但是，那幾個人說話確實過分。
他听著都怒火中燒，更別提比他小兩歲的崽崽們了？
顧晚霜還真就說到做到，只做了三人份的晚餐，一個酸豆角炒肉末，一個孜然羊肉，一份蒜末茼蒿，還有冬瓜湯和三碗蛋炒飯。
她帶著老四老五在桌上吃飯，男孩子們在一旁排排坐，眼巴巴地看著。
老四老五其實很心疼小舅舅和三個哥哥。
但是她們知道，顧晚霜這樣是想讓男孩子們說出真相來，所以就沒有多說什麼。
聞著飯菜的香味，男孩子們直咽口水。
一頓飯不吃，的確是餓不死人。
但是，顧晚霜做的飯菜，實在是太香了！
再加上月復中那隱隱的饑餓感，他們都快要瘋掉了！
顧晚霜和老四老五吃完了飯，幾個男孩子們主動過來收拾碗筷。
顧晚霜看著他們，其實心里也不太忍心。
但是她就是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事，是需要瞞著她的？
看來明天她得去書院一趟了。
「娘，別生氣了。」
老三過來扯她的袖子。
「你告訴我為什麼打架，我就不生氣。」顧晚霜說，「我沒有要責怪你們的意思，我只是需要知道打架的原因，如果有人欺負了你們，我當然要給你們討回一個公道。」
「不用了，娘。」老三聲音悶悶地說，「我們都打贏了。」
顧晚霜氣笑了。
這是打不打贏的事嗎？
雖說男孩子打個架正常，但是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弟弟和兒子們每天都掛著彩回來啊！
總要搞清楚才好。
更何況，男孩子們這麼不願意跟她說，一定有什麼原因。
不過不等她明天去書院，晚上崽崽們都去睡覺的時候，李晉來了。
李晉一看到她，就向她行了個大禮。
「抱歉，嫂子。」李晉愧疚地說，「今天下午我出去買書了，沒在書院里，等我晚上回去，才知道孩子們打架了。」
他覺得有愧于顧晚霜的囑托。
顧晚霜幫了他們家那麼多忙，還幫他爹娘都搬到了鎮上過好日子，可是他卻連蘇家這個幾個孩子都照顧不好。
「這不怪你，你也沒法時時刻刻看著他們。」顧晚霜說，「不過，孩子們到底為什麼打架，你知道嗎？」
听她這麼一問，李晉也猶豫了。
顧晚霜覺得奇怪。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一個個的，都不願意跟她說？
「嫂子，看來，孩子們都沒跟你說。」李晉嘆了口氣道，「但我想，他們也是不想讓你難過。」
「不想讓我難過？」顧晚霜不解，「他們打架的原因，跟我有關系？」
李晉點了點頭，說︰「雖然我也不想讓你知道，但我更不願意騙你，今天孩子們之所以在書院跟人打架，是因為在他們的同窗之中，有人對你出言污蔑，而且……說的話十分不干淨。」
顧晚霜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崽崽們一直不肯說。
估計是不想讓她知道那些話，怕她難過。
唉！她的傻弟弟，傻兒子們。
她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怎麼說。
「嫂子，你也別怪他們了。」李晉勸道，「他們是真的很在乎你……換做是誰，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姐姐和母親被人那樣污蔑。」
就連他，听到那些話的時候，都怒火中燒，恨不得把那幾個熊孩子再揪過來打一頓。
「所以，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顧晚霜問。
李晉猶豫著說︰「一些不干不淨的話，嫂子還是不要听了。」
「沒事。」顧晚霜淡淡地說，「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知道完整的事實。」
听她這麼說，李晉只好把整件事都告訴了她。
原來，今天在書院里，男孩子們跟幾個同窗聊天，還拿出了顧晚霜烤的小蛋糕，跟他們一起分享。
跟他們同課室的，有個男孩叫牛涼，一直都很嫉妒老三學習好，經常受先生表揚，也嫉妒他們總是能帶各種各樣的好吃的來書院。
所以，在男孩子們說起顧晚霜開的火鍋店和烤肉店時，牛涼便譏笑著說︰「你們的娘一個女人，能把店開的那麼紅火？要我看，背後還指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事呢！」
「你說什麼？」老二頓時就怒了。
「本來就是嘛！鎮上開的店那麼多，怎麼就你們娘的店火了？要我看，她都不知道跟多少個男的有那種關系！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听說了，你們的爹啊，是癱在炕上的！哈哈哈，你們的娘，是不是天天帶不同的男人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