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他打暈!」徐月挑眉慫恿道。
君梅看看劫匪這淒慘模樣,又看看面前這個一改往日溫吞模樣的暴力蘿莉,狠狠咽了口口水,躍躍欲試的問︰
「幼娘,我怎麼才能把他打暈?」
徐月抬著酸脹的胳膊比劃,「這樣這樣、然後這樣這樣,最後那樣來,上手試試,敲暈了這個算你的。」
徐月從劫匪頭上挪開,看著以為手腳月兌臼疼得快暈過去的劫匪,又給了他臉上一拳,把人打醒,小下巴一抬,示意君梅可以上了。
小君梅「咕嚕」咽了口口水,舉起小拳頭開始照著徐月剛剛教的做,對準劫匪頭部,試探著出了一拳。
這軟綿綿的一拳,徐二娘撇開頭去,真是沒眼看。
徐月耐心極好的教小伙伴如何握拳出拳,讓她繼續試。
于是,小君梅又打了一拳,「咚」一下擊在劫匪太陽穴上,把人打了個半暈。
「呀!幼娘!」小君梅激動的看向徐月。
徐月贊賞的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繼續。
有了效果,小君梅立馬來了興致,那轉著小拳頭興致勃勃的模樣,看得王大有差點哭出來。
孩子她娘,我對不住你呀,沒能把咱們女兒教成一個溫順的淑女,嗚嗚嗚
徐大同情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想開點,孩子健康就好。
王大有︰「」
劫匪到底只是個普通人,有徐月的摧殘在先,小君梅對著太陽穴打了十幾拳後,再也撐不住,昏死過去。
眼看最後一人也解決,兄妹三人帶上小君梅開始搜羅戰利品,見到還活著的,徐大郎也沒有再出手補刀。
就當是為妹妹積得了吧,徐大郎一本正經的在心中如此想道。
當然,後面爹娘打倒的人頭不算他們兄妹三個的,但光是這樣,收羅到的錢財也足以令兄妹三人樂得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和疲憊。
徐大想著這麼多劫匪都出動了,那這附近肯定有一個劫匪據點,他與王氏一說,貧窮的夫妻兩立馬決定去把劫匪老巢給端了。
王氏弄醒一個昏迷的劫匪,逼問出據點下落後,一行人上了牛車,片刻不停,連夜趕了過去。
據點離得並不遠,很快就被一家子找到。
破舊的山寨,像個難民營,由于里面的劫匪已經全部被干掉,這里空空蕩蕩,毫無威脅。
一家子對視一眼,分散放肆翻找。
很快,就找出七八個箱子。
然而,打開一看,預想中的絲帛金餅全沒有,只有滿滿當當的舊麻布。
一時間,一家子欣喜若狂的神色僵在臉上。
徐大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這麼窮?」
王大有看著這個堪比難民營的破爛山寨,弱弱猜測︰「如果不窮,就不會去搶別人了吧。」
徐月頓覺手酸腳酸哪哪都又脹又痛,一坐在草墊上,嘆息一聲,「都是些走投無路的人。」
她們從他們身上搜刮來的東西,可能就是他們最值錢的了。
夜色已深,王氏一擺手,決定就在這個破山寨里休息一晚。
只是算著破麻布價值幾何的他們,並不知道因為這陰差陽錯的一躺,恰好同河間縣城追來的追兵們擦肩而過。
休息一晚,次日天光大亮,徐月一行人這才繼續出發。
天公作美,又是一個大晴天。
不過這次牛車不能坐人了,車板上拉著八箱從劫匪老巢里「拿來」的舊麻布,再加上兩家人原本一家一個的行李箱子,一個人都擠不下了。
大青牛倒是輕松,邁開蹄子走的飛快,只可憐了徐月幾個小孩,昨夜運動過量,一覺醒來簡直骨頭都要散架,還要追著牛車暴走。
阿堅還好,年紀太小,王大有就把他放在車轅上,不用自己走。
但那小小的車轅再也擠不下第三個人,就算擠得下,王氏也不讓擠,倒霉催的徐月兄妹三個只能邁開腳自己走。
「阿娘,你給我看看我的手肘是不是有點月兌臼啊,我動一下都好痛。」徐月追到阿娘後面,很認真的詢問道。
王氏哪里不知道女兒心里那點小九九?
哪里是傷到了手?
昨夜孩子們睡著後她特意都檢查過,只是肌肉損傷,沒有別的大問題。
這小丫頭只是想讓她心疼,然後允許她去跟阿堅擠車轅罷了。
不過看到小丫頭這麼可憐,王氏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示意徐大背一把。
緊接著自己又把累得不想說話的徐二娘背了起來。
姊妹倆竊喜,齊齊朝徐大郎做了個得意的小表情。
徐大郎嘴角微抽,繼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兩個幼稚鬼~
「大郎!」王大有喊了一聲。
徐大郎淡漠的回望過去,就見王大有喝停牛車,走過來把馬鞭教給他,「上去歇歇。」
都還是孩子呢,王大有心疼的暗嘆道。
徐大郎微怔,而後搖了搖頭,「我不用。」大步往前走去。
王大有楞了一下,但看少年確實沒有什麼疲憊的感覺,驚奇的嘆了一聲,繼續回去趕自己的牛車。
幾人一路往西,不快不慢的走著,有村落就停下休息補給,沒有村落就露宿荒野。
要是夜里躥出來猛獸,徐月兄妹三個先上,就當練手了。
一旦敵不過,徐大郎就會沖上去,一爪子結果了對方。
最後得來的獵物,皮子留著,肉烤來吃,伙食簡直不要太好。
就這樣,一行人連著走了五天,終于來到渤海郡地界。
只是剛到兩郡交界的城池外,徐大就眼尖的看到了追捕自己等人的公告。
「完了!」徐大一拍腦袋,「他們比咱們快了一步。」
一行人立馬退到一旁草木茂盛的小樹林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皺了眉頭。
除非他們一直不進城,不然就躲不過這一劫。
然而不進城是不可能的,走海路的港口在城內,不進城根本就坐不上船。
「怎麼辦?」徐大看向徐月幾個,催促大家伙快點動動腦子。
王氏道︰「進出城必定要查驗黃冊,我們這戶口本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那邊一對就知道我們是誰,很難辦。」
「我剛剛遠遠看到了我的畫像,但畫得並不像,或許咱們可以蒙混過去。」徐大道。